第二十三章当面对质（1 / 1）

陆凉悦倾身一福，“陛下所言甚是，只是凉悦好奇郡主这究竟是写的证词还是诉状，若是证词不是替岳王作证用的吗？若是诉状，究竟控诉了我何种罪行，让凉悦认罪也好认个明白。”

皇帝一愣，这韩晓絮写的当然是证词，虽然顺带着写了许多陆凉悦的种种恶行，但却没有明着状告陆凉悦的罪行。按照大周邢律来说当然是不能算数的。

皇帝沒想到这宋国公主竟会搬出大周律法，作为一国之君，皇帝也不好无视，强行偏袒晋江侯。但问责的话也出了口，断沒有收回的道理。

“这虽不是郡主写的诉状，但晋江侯一早便亲自进宫当面向朕申告，郡主这证词自然可以作为佐证。”皇帝三言两语便把被告由郡主直接变成了晋江侯。

昨日一个郡主，一个公主在天子脚下闹得不成样子，言官御使没少上奏折弹劾。今日摆明了要重罚陆凉悦，好维护天子的威严。

晋江侯自然是明自皇帝意思的，当即起身跪倒在地叩首说道：“不错，我今日进宫就是要告御状的，宋国公主欺我晋江侯府，伤我女儿。臣肯情圣上为我讨一个公道。”

“侯爷既然说是告御状，陛下在上，凉悦也不能不应诉。敢问侯爷是要状告凉悦何种罪行。”

“臣状告宋国公主当街行凶。陛下仁德向来体恤各国为质之人，不想宋国公主不但不感念陛下的恩义反而有势无恐，公然辱骂殴打我女儿。我那女儿本就体弱，从珍祥轩回府后便昏了过去，现在都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臣实是心疼难当，皇上，臣身为人父不得不为女儿讨个说法。”

晋江侯言词悲切，匍匐在地，不停的磕头。心中却暗笑，这个宋国质女不过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丫头骗子，也敢跟他晋江侯府作对。今日必要让这小丫头知道知道厉害，皇帝最看重颜面，绝不会轻易饶过陆凉悦兄妹。

打眼一看，这还真是一个慈父爱女的好场面，只可惜演得太假。真要心疼女儿却半滴眼泪都舍不得掉，连戏都不肯做全。这是有多瞧不上她，觉得就这样一张证词就能定她的罪。

陆凉悦面对晋江侯如此声泪俱下的指控没有一点慌乱，仍旧十分从容，“侯爷既然指控凉悦这样大的罪行，陛下面前，总不能空口说白话吧。除了郡主的证词，侯爷可有其他凭证。”

“自然是有的，陛下，那日跟着絮儿同去的仆人婢子一共十余人，皆可作证。”晋江侯立刻回禀。

“这些人都是侯府的下人，岂能作证。”陆沉秉出声反驳。

“虽都是晋江侯府的下人，但这十余人总不会都长一张嘴，若都说的一样的证词，那必然是真相使然。”魏贵妃不失时机的补上一句，这送了晋江侯一个顺水人情又借机扫北辰桀的面子，何乐而不为。在她看来陆凉悦与北辰桀现在就是一家的。

“爱妃说得有理，朕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皇帝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陆凉悦刚想再出辩驳，一道低沉清冷的男声响起，“既然侯爷说府里的奴才都指证公主，那就叫奴才们上殿来证明清楚。毕竟侯爷这是在告御状，总要让宋国挑不出毛病，也让各国的质子说不出话来。”

“不错，还是陌阳王考虑周全，把你府上的人都带到殿上来。”皇帝这才想起这京城里还住着各国质子，还是北辰渊心细。

陆凉悦将准备好的话都吞了回去，不解的觑了北辰渊一眼，不是要看她笑话吗，怎么这会儿又帮她说话了。不过北辰渊开口可比她有分量，正好也省得自己要再费一番口舌。

“是。”晋江侯也没犹豫，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作证的都是他侯府里的家奴，能问出什么花来。北辰渊的提议正好帮他在陛下面前做实了陆凉悦的罪行，他乐意之极。

不过，晋江侯很快就尝到了什么是乐极生悲。

“陛下，那日在场的人都在这里了。”为了力求一次就将陆凉悦定罪，晋江侯把那日所有的仆人都叫到了殿上来。

陆凉悦正发愁人不来，这全来了才好。

“皇上，既然他们都众口一词指证凉悦，可否让凉悦问几个问题？”

“你问。”皇上手一挥，这么多人证在，便任由她辩。

“侯爷指控我殴打郡主，你们都是人证，你们都说看见我打伤郡主，那郡主伤在何处，同时回答我。”

众奴仆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开口答。

“陛下在上，你们胆敢抗命，回答我，伤在何处。”陆凉悦突然之间厉声喝道，冰冷的眼神射向一众人。

这些奴仆本就是第一次得见天颜，一直战战兢兢的跪着，大气都不敢喘。

被陆凉悦一吓，脱口而出，“手…脚…脸…脖子…”七嘴八舌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陆凉悦冲着晋江侯甜甜一笑，“郡主果然伤得不轻，怕是全身没一个地方是好的了。”她就知道晋江侯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连口供都懒得串。

晋江侯看了一眼皇帝微变了的脸色，不能让陛下怀疑呀，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强自说道：“絮儿的确受了不小的伤。”

“既然郡主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如请皇上下旨让御医前去诊治，也免得郡主落下什么病根。”北辰渊悠悠的饮了一口杯中的茶，难得关怀的开口。

“不必了，府里已请过大夫了，怎敢劳烦宫中御医。”晋江侯一口回绝。

“那好，我再问，我和丫鬟是如何两个人四只手敌过你们这十七八个人这么几十双手殴伤郡主的。郡主重伤，你们这么多人是怎么保护郡主的，竟任凭我殴打郡主，怎么也该治一个护主不力的罪。”陆凉悦乘胜追击，又再出言威吓。

“侯爷，侯爷救命。”这些奴仆被陆凉悦一吓，纷纷向晋江侯求救。

“大胆，陛下在上，侯爷岂会徇私，如不严惩以后谁还会忠心侍主。”陆凉悦恶狠狠的盯着这满地的人，作势要把这些人推出去杀了。

“陛下，陛下饶命，郡主没受重伤，只是摔了一跤，根本没有大碍。”

“是呀，郡主没事。”

奴仆们被吓破了胆，只顾着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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