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老谋深算的父子两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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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

嬴政一愣,一瞬后,表情变得复杂,哭笑不得。

他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自己的儿子叫自己父王而开心,还是被称之为老奸巨猾而无奈了。

“臭小子。”

“没大没小。”

“什么老奸巨猾?”

“这是王道。”

嬴政没好气的笑骂道。

不过。

随着赵玄这一声父王称呼的改变,让嬴政的心底格外的受用,充满了喜悦。

自己的儿子。

终于真正的接受自己了。

“呵呵。”

赵玄笑了一声,眼中尽是笑意。

对于嬴政对自己的一切,赵玄又怎会不知道。

千古一帝秦始皇,威严如天,可是在自己面前他就是一个付出真心的父亲。

“我准备将你娘葬入王陵,以后与我同陵。”

“明日,我们一家去黄桥一趟吧。”嬴政温声说道。

“恩。”

赵玄点了点头。

然后。

看向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旭儿,沐儿。”

“爹告诉你们。”

“你们面前的阿爷是你们亲生的大父,是你们的至亲,以后你们要好好的孝敬他。”赵玄蹲下来,温声的说道。

“不是一直以来就是吗?”

赵旭单纯的问道。

自从全家到了咸阳后,赵旭几乎就一直在宫中,在他的心里,嬴政就是他的亲人。

“对,一直以来就是。”

赵玄温和的说道。

“阿爷。”

“我要抱抱。”

赵沐跑到了嬴政身边,举起了双手。

“好,好。”

“阿爷抱抱。”嬴政慈祥的道。

……

相府。

王绾回来后,屏退了左右,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中。

“大王。”

“你真的狠啊。”

“赵玄竟然是你的儿子。”

“你竟然将赵玄一直隐藏到了大秦一统天下,天下一统,外患皆除,内忧就算不得什么了,如此将赵玄的身份公开也不怕任何的变故,好算计,好筹划。”

“这么多年了,原本我以为看透了你,但没想到还是在你的掌控。”

“扶苏公子…呵呵,长公子,这么多年的选择,倾覆全力,终究就是一个笑话。”

王绾瘫坐在地上,老脸上带着无尽的挫败。

原本,他的头发还有许多黑发,但是此刻全部都变得花白,白发苍苍。

“唉。”

王绾叹息了一口气,缓步坐在了位置上。

拿起了两份空白的竹简,拿起刻刀就在上面刻字。

过了许久后。

两份竹简都被王绾刻满了字。

“来人。”

王绾声音无力的喊道。

“相爷。”

相府管事快步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尽是担忧。

“这一份竹简给扶苏公子送去,务必亲自交到扶苏公子的手中,至于这一份,呈奏大王,不可耽误。”王绾一脸无神的道。

“诺。”

管事恭敬的回道,捧着两份竹简,快步转身离开了。

在他走后。

王绾走到了一旁的剑架边上,老脸上带着一种不甘,但也有一种苦涩无奈。

咻的一声。

他拔出了利剑,看着那锋利的剑刃,王绾眼中有着一种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可违。

“王权啊,当真是天下最可怕的存在。”

“哈哈…”

王绾惨笑了一声,剑落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狠狠的一划。

顿时。

脖颈断裂,鲜血直流。

而王绾也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正如嬴政所言,王绾是一个聪明人,今日在朝堂上他那般疯狂就注定了他的取死之道。

如若他仅仅是为了分封制,仅仅是支持扶苏,嬴政罢了他的相位就足可了。

但,他竟然还敢诟病自己的妻子,这是属于嬴政的禁忌,绝不会宽恕。

他如若不想体面的去死,那嬴政会给他体面,顺便给他全族体面。

如若他体面了,那他全族可存。

胡亥府。

“你说什么?”

“赵玄那混账是父王的儿子?我大秦长公子?”

“不,这绝不可能。”

“赵玄不过是一个山野出生的贱民罢了,他怎么可能会是我王族贵胄?”

胡亥瞪大眼睛,涌现了惊恐,不可思议。

他身边的赵高也是一样,目光之中带着惊色。

“难怪,这一切难怪啊。”

“难怪大王对赵玄的儿子那般恩宠,难怪因为一件小事他就将我贬了,一切都是因为赵玄是他的儿子。”

“从头到尾。”

“当日贬我,对诸公子告诫,全部都是在给赵玄铺路。”

“还有当日章台宫召见王翦他们那些重臣,全部都是为赵玄。”

“好,当真是厉害,大王之心,深不可测啊。”

“这件事竟然到了现在才说出来。”

赵高脸上涌现了一种愤怒,恨意,还有不甘。

自从当初被贬下中车府令的官位后,他对嬴政充满了恨,对赵玄也是一样。

“公子。”

“这些都是真的。”

“今日在朝堂之上,原本王绾上奏立扶苏为太子,朝堂许多扶苏一脉的朝臣都附议,所有人都觉得大王会立扶苏为太子。”

“但不成想,大王竟然当朝宣布了赵玄的身份,并且直接宣布册立赵玄为太子,择吉日行册封大典。”

“而且还将赵玄母亲夏玉房追封为王后。”

这个效忠于胡亥的朝臣带着万般无奈的道。

“为了这赵玄。”

“大王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追封为后,嫡长子。”

“册封太子,位分足够,功勋足够,顺理成章。”

赵高脸色阴狠的道。

“老师。”

“赵玄已经被册封为太子了,只要他掌监国大权,我们就彻底没有活路了。”

“怎么办?”

“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胡亥惊慌的看着赵高问道。

“大王何时行册封大典?”

赵高阴沉着脸,看着这个朝臣道。

“这个还没有昭告,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朝臣恭敬回道。

“密切关注,只要册封之期下来,立刻来禀告。”赵高沉声道。

“诺。”

朝臣恭敬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老师,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对付赵玄?”

“可现在他如日中天,根本没有机会要他的命。”胡亥看着赵高问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而且,早在一年多以前,我就已经下手了。”

“大王,活不了多久了。”

“至于赵玄,哼哼,有些人会比我们对他更加的头疼。”

“只要他们父子死了,那就是机会了。”

赵高脸上出现了阴冷之色,整个大殿也在一瞬间冷了下来,充满了寒意。

而胡亥听到了这话后,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赵高。

听到自己的父王活不了多久了,他的心都是猛地一颤,他觉得赵高已经疯了,下意识的,他就想开口去驳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没有说出来,只有一种期待。

“如果父王和赵玄死了,凭老师的能力肯定能够帮我登位的。”

想到这,胡亥的心中充满了期盼。

扶苏府。

“公子,你可不能一蹶不振啊。”

“虽然大王下诏册立赵玄为太子,但你的身份也不差,你仍是我大秦的公子,朝堂上诸多朝臣也都支持你,如果你都彻底放弃了,那就真的完了。”

“赵玄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是从军中一路杀到现在的,铁石心肠,如果让他真正监国掌政了,他只怕不会放过公子。”

姚贾站在大殿内,一脸无奈的对着扶苏劝说道。

现在王绾已经倒下了,为了避嫌,他甚至在散朝后都没有去相府去看王绾,不仅是他,原本属于王绾一党的朝臣也都无一人敢去看。

今日朝堂之上,任谁都能够看出嬴政对王绾的怒。

如果再去与王绾相交,后果难料。

所以姚贾在散朝后就来到了扶苏府,劝说扶苏。

他现在唯一的靠山就是扶苏了,如果扶苏都自暴自弃了,那如果以后赵玄清算他,他就真的完了。

如今天下已经是大秦的天下了,他能够逃到哪里去?难道要逃到那蛮夷之地?

这一点姚贾是不愿的。

而在姚贾的面前。

扶苏一脸挫败的坐在地上,脸上已经丧失了一切斗志。

“父王已经下诏了,大哥不久后就将成为我大秦的监国太子。”

“抛开政见不提,大哥是最为相像父王的,无论是手腕还是能力,他为太子,的确远远超过我。”

“更何况。”

“于位分,他为长,更是嫡。”

“父王已经下诏,我如何还能去与他争?你是陷我与不忠不义不孝?”

扶苏平静的说道。

在历史上的扶苏,本就是这种性格,他深受儒家的熏陶,忠孝礼仪刻入他的心中,他的父王既的诏谕既是君令也是父命,他又如何会违背?

要不然。

在历史上,在坐拥三十万蒙家军时,他就不会被一道诏谕赐死他就真的自尽了。

“公子。”

看着扶苏完全放弃的样子,姚贾脸上尽是不甘。

如果不是身份有别,他甚至会直接动怒了。

这时。

“公子。”

“相府送来了一封书信,乃是王相亲笔。”

公子府管事来到大殿内,手中捧着一部竹简。

这管事前脚刚刚踏入,嬴傒后脚就走到了大殿内。

“给我吧。”

嬴傒对着管事道。

“是。”

管事不敢拒绝,将书信交给了嬴傒。

“关闭殿门,本君要与公子商谈密事,任何人不得进来。”嬴傒对着管事道。

“是。”

管事躬身一拜,立刻退了出去,关闭了殿门。

“渭阳君,你来得正好。”

“快来劝劝公子。”

姚贾看到嬴傒,立刻喊道。

“渭阳君,你来做什么?”

“我知道你的来意,你也无需劝我什么了。”

“父王心意已定,而且凭大哥的功绩,他足可胜任这太子之位,我争不过他,也没有资格去与他争。”

“诏谕已定,我扶苏不仅身为人子,更是臣子,不容违背。”

“也拜托你转告那些支持我的朝臣们,往后,理当以忠君为上,不可再参与党争,太子监国,更不得阴奉阳违。”

看着嬴傒来到,扶苏缓缓开口道。

“公子,我并非是来劝你去争的。”

“如今木已成舟,不可能改变了。”

“大王既已下诏,我没有那般愚蠢。”

嬴傒缓缓开口道。

闻声。

扶苏也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

对于朝堂而言,对于自己大哥赵玄而言,大局已定,无从更改。

曾经支持的那些朝臣们大多已经避嫌,不敢来了,嬴傒能够再来已经不错了。

不过姚贾却是非常的失望。

他深知王绾和嬴傒一样,是一个死命支持扶苏成为太子的人,可如今竟然也放弃了。

“这是王相的书信,或者说,也是遗言。”

“请公子一阅吧。”

嬴傒将手中的竹简对着扶苏一递。

“你说什么?”

“遗言?”

“王相怎么了?”

听闻这话,扶苏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嬴傒。

“今日朝堂上那般,王相那般冲撞大王,公子以为大王会放过王相?”嬴傒苦笑着说道。

“父王要赐死王相?”

“不,不行,我立刻进攻去求见父王,恳求父王赦免王相,就算今日王相冲撞了父王,可王相于我大秦,于父王都是劳苦功高,怎能因为这小小的一事就被赐死?”

扶苏当即就要向着殿外走去,入宫面见。

“公子。”

“不必去了。”

嬴傒摇了摇头。

“为何?”

“难道你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王相被赐死?”扶苏咬牙道。

“大王没有下诏赐死,是王相自缢了。”嬴傒说道。

“这是为何?”

“就因为今日朝堂上的冲撞,王相就自缢了?这是为何?”

“王相何故如此啊?”扶苏不解的道。

“公子。”

“你太过小看王权的可怕了。”

“大王要杀人,何须开口?何须亲自动刀?”

嬴傒带着一种苦意的道。

在昔日嬴政初继位时,作为曾经的权势顶峰,他清楚知道在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嬴政有多么可怕。

掌权后。

他一步步将昔日的权势人物清理了,昔日不可一世的宗室被剥离出了朝堂,失去了权势,仅仅是偏安于宗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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