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圆满》(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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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是拍才宽以及才宽爸妈。才宽见了李芳芳后回家对他的爸妈说,班里一个女生表白了,他也觉得对方不错,还说“我想过了,您二老说的非常对,没有什么爱不爱的,大家都是这样过的,上学上班,结婚生子,俩人只要真结婚了一切矛盾都能解决的。”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才宽父母一直说“对”他们已经没心思管李芳芳是什么人了,催促才宽赶紧拿证,过正常的男女生活。在老一辈心目当中,也确实是“真结婚了一切矛盾都能解决”,大家都会非常幸福。

这场有个长镜头,他们拍了四十多遍。因为轨道不是很好,摄影机会左右摇晃,这样画面显示不全,谢兰生也只能ng。谢兰生的长镜头跟故作深沉的不一样,他长镜头里每一帧画面都是很充实的,他会算好摄影机路线,连一秒都不放过。拍这镜头,祁勇偶尔觉得稳了,可演员表现又不到位,而谢兰生是绝不肯随便应付任何一镜的,便又重拍。最后,摄影机好不容易推进去了,所有的人都拍到了,可谢兰生在“cut”以后竟然发现又穿帮了有根电线被踢进去了谢兰生被穿帮气的一脚踢飞了道具箱,把大家都给吓着了,说谢导有时吓死人。

不过,如果一点都不吓人也镇不住一个剧组。

这场之后的内容是知道自己要结婚的才宽跑去郎英那儿,想把自己交付出去。

才宽觉得,既然要跟不爱的人有“夫妻之名”了,那就要跟真爱的人有“夫妻之实”。

这里要拍一整夜,谢兰生让祁勇等人在白天都好好睡觉,还说,拍12小时、拍到6点的准备要事先做好。谢兰生时常觉得,剧组里的一天不是24小时,而是时而24小时,时而30小时,时而36小时,时而42小时不一定。

在影片中,这天晚上又是雨夜,才宽打着相识那天的白雨伞去郎英家。谢兰生并没让祁勇拍摄自己的正脸,而是将摄影机置于地面上方十公分处,一直跟着皮鞋前进。谢兰生的脚步一会儿快,一会儿慢,这预示着,他一会儿想与郎英立即灵肉合一,一会儿又懊悔、自卑、怯懦、恐惧,非常复杂。

到门口,郎英开门让他进去,有些意外,有些欣喜。

才宽一把抱住郎英的腰,白色的伞落在地上。

接着,他急切地吻郎英下巴,郎英轻轻把他推开,问“怎么了”

才宽摇头,第一下还比较轻微,第二下却异常坚定。他并不想现在就说,他想多几天单纯的日子。

郎英知道他不想说,摸上自己腰间落着的两只细瘦的手腕,把人拉进屋里,说“都淋湿了去洗澡。”说罢出门捡起才宽的伞,仔细收好。他一只手拎起雨伞,另一只手握住伞柄,并且抬头看了看屋檐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好cut”执行导演于千子喊,“谢导换个浴袍再来,其他人就睡觉去吧啊”接下来的“灵肉合一”谢兰生要清场拍摄,单单留下执行导演于千子和祁勇两人。

谢兰生把头发弄湿,拢着浴袍,回到片场,清场已经非常干净了。祁勇告诉助理别睡死,还说“他俩肯定毫无障碍,应该挺快的,估计还要加拍场次”,让谢兰生莫名其妙的。

接下来的一场戏是才宽主动投怀送抱。郎英身材高高大大,才宽抬头亲吻嘴唇。郎英知道他有心事,也猜想与家庭有关,却没问,等他主动说。他们一个寻求安慰,一个给予安慰,这幕亲吻非常重要,也会是观众们第一次看到两个人的缠绵旖旎。

在开拍前,谢兰生又深深呼气。“出狱”以后连着几天都没有拍莘野的戏,莘野只是跟去片场感受感受氛围而已,交流不多。而“送香”后第一场戏竟然就是这个戏码,也不知道老天是否在冥冥中做了安排。

谢兰生又告诉自己“我是才宽”“我是才宽”。莘野专业,他也专业,他努力地不被干扰,让自己与才宽重合,也让莘野与郎英重合,冷静多了。

他首先要拍好圆满,他的命是电影给的。

“好”于千子道,“一二三走”

谢兰生与才宽重合,把着“郎英”的腰两侧,一点一点凑近对方,一点一点接触灵魂。他手下的肌肉坚硬,十分有弹性,谢兰生的眼眸半闭,要贴上时略一犹豫,再继续。

谢兰生的唇形好看,唇线鲜明,总带着笑,他唇峰清晰,唇谷也是,微微上翘。上唇上有一颗唇珠,下唇上有一道凹线,立体、饱满、水润而且柔软。谢兰生在用力笑时一边唇角还有梨涡,让人更想用力去品。

两人的唇十字交叠,呼吸也纠缠了。

“才宽”青涩地抿了抿,像只初生的小动物,只知道去拼命索取给他生命的东西。他早上刚喝了牛奶,还有一股香甜的味儿。

嗯,谢兰生想好像、好像也还好。

并没特别不能接受。

莘野的唇非常温暖,非常干净。

“非常好cut”于千子喊,“谢导,大影帝,下一镜了”

谢兰生心轻松了下,道“嗯。”

下一镜是郎英回吻。他用力地拥抱对方,想给他安全,给他安心。

因为清场,于千子要亲自打板。他叫“第40场4a镜,action”

谢兰生与莘野重新摆出对望的姿势来。不过,在于千子打板的同时,谢兰生听对面莘野声音带磁地问了句“谢导可以吗”

谢兰生说“啊。”这当然要继续拍了,一问一答显得好暧昧。

结果,他的话音才刚落下,打板声音才刚消失,谢兰生就感觉自己两片唇被猛地攥取了

莘野一手托他后脑,手指插入发间,一手搂住他腰紧紧箍在身上,那个亲吻用力、猛烈,不同于他轻轻嘬嘬,莘野简直是重压重碾,嘴唇开合,一下一下,呼吸随着亲吻节奏也渐渐地变得粗重,谢兰生的嘴唇麻了,没感觉了,略微张开一点点儿。莘野犹豫了下,没探进去,并未借口拍激情戏去品尝对方的舌尖。

接着,两个人的位置互换,谢兰生被压到墙上。他的头被固定住了,亲吻雨点一般落下,像要被人生吞活剥、只属于那一人一般。奇怪的是,他明明早就懵圈了,身体却在回应对方,也随着他一块儿吻,还发出点“啧”的声音。他手把着对方的肩,努力跟随这陌生而又狂热的节奏。

他代入进才宽角色,想象自己与别的人被认为是一对儿有些内疚,有些心疼,有些烦闷,更缠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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