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 / 1)

加入书签

“瞧见没有,管事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重要的是会听、会看,”昭妃时不时的点拨一句,就差没把这事真的很简单,你们快来上手写在了脸上。

人家趋之若鹜的东西,到了她们这里跟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曹布德这时候体会到了皇后没有生病时候的好处,人家是正经的主母,掌管宫权顺理成章,哪里会像现在一样,昭妃拼命的往她们脑子里塞东西。

曹布德和云舒对视一眼,各自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戚戚然,确认过眼神,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其实云舒一开始不是这么个避之不及的想法,她是想过掌权的,心里颇有几分意动。然而这份意动很快在曹布德的感染之下,迅速的灰飞烟灭,连一个尾巴尖也没有剩下。

是舒舒服服的日子过腻了,还是生活太平淡了,非要给自己找个麻烦回来,给生活添加点刺激,这是曹布德对掌权这事的看法,完全持的反对意见。

“昭姐姐知道的真多,怪不得能把宫里打理的这么好,我和云舒都是沾了昭姐姐的福气,内务府送来的东西再没有不合我们心意的,尤其是”曹布德若无事情的点个头,揣着明白装糊涂,远远的把话题扯开,不接昭妃的话茬子。

“是呀,底下的宫人们也都在说昭姐姐的好,就是被我听见旁人说了一声不好,我也是不依,要上去和她理论一番,不说个子丑寅卯出来,绝不会放人走的,”云舒和曹布德配合的很好,几乎是不给昭妃插话的机会,三言两语的,她们把话说完了,愣是让昭妃陷入了无话可说的窘境中。

这个事情的进展,和昭妃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昭妃的想象是美好的,事情会顺利而又顺理成章的继续下去。

而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在心里哀叹一声,她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宫里的高位妃嫔不争不抢不说,还视宫权于无物,梯子都给递到脚下了,也不愿意往上踩。

所以说,有一个太过和谐的后宫也不好,昭妃手里的烫手山芋,一时半会是真的甩不出去了。

“谢谢妹妹们的夸赞了,姐姐承受不起,说起来我这还是在帮皇后娘娘管着的,等娘娘好了,我也就不在妹妹们面前献丑了,”昭妃虚弱一笑,前所未有的念起了的皇后的好。

“不若,妹妹们随姐姐去探望娘娘一二,娘娘见了有人来看她,说不得病情会有起色,好上几分,”昭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要去看看皇后病的怎么样了,最好是已经快好了。

“昭姐姐说的是,”曹布德应下了,一行人坐了轿撵去了坤宁宫。

直到她们见了皇后的面,心里才咯噔一下,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瞧着竟是要不好的样子,之前说是重病,谁也没有想到会病到这种程度,以为将养一些时日就会大好,没想到这一场病,把皇后的精神气全耗没了。

皇后这个样子,她们也不可能拖着她说话,更多的是问兰嬷嬷,兰嬷嬷已经不是当初曹布德见了的,如同孙嬷嬷一样的人物,她老了很多,如今让人见了,最多叹一句可怜。

“娘娘怎会病的如此之重,宫里的太医怎么说,”昭妃面色凝重,虽然心里有了底,但还是怀着一丝希望。

“昭妃娘娘已经看见了,太医说只能是好生养着,至于以后如何,”兰嬷嬷摇了摇头,一脸苦笑。

还能如何,左不过是吊着口命混日子,在场的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们走的时候不若来时的言笑晏晏,三人俱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路沉默,这回是曹布德跟着云舒来到了承乾宫,宫人们为她们奉茶,捧着杯茶,看着里头打着旋儿的茶叶,曹布德陷入了沉思。

“我在家里的时候,就听过我额娘与我讲这位皇后,说她是个难得的糊涂人,”云舒目光悠远。难得的糊涂人,当初听了不过一笑了之的话,现在这糊涂人要没了,心里终是惆怅多过于淡然。

说起来,这糊涂人也是早早的与她们有了交集,那时候如此的面目可憎,额娘说的糊涂,如何个糊涂法,那是她第一次直面。

“是糊涂,不糊涂,如何能把自己折腾到这个地步,先是为了皇上糊涂,后来又是为了儿子糊涂,糊涂来糊涂去,到头来却要搭上一条命,”曹布德叹她可怜,又笑她愚蠢。皇后一去,最可怜不过二阿哥,幼年失母,太皇太后能护他,却也做不到面面俱到,额娘是他一个人的额娘,乌库妈妈这宫中有许多人会去与他分。

“原本我也是会和她一样糊涂的,”云舒现在想到了她自己,哪个少女不怀春,对于皇上,云舒现在还能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宫的感觉,羞涩又不安。见了皇上,只一眼,便心里眼里都是他了,心怦怦的跳的厉害,面上却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去夜里休息了,辗转反侧,想的也都是皇上。

云舒这话听得曹布德一惊,止不住的看她,“你可别告诉我,你对皇上也是有那个心思的,”一边说了,一边在心里想着。

不该呀,实在是不该。

“你可不能有,皇后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她一把拉了云舒的手,就怕她语出惊人,说出什么她不想听的话。

云舒笑着摇头,“原本是有的,说来也是多亏了你,绝了我的那些念头,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傻的可以,若真的活成了皇后那个样子,我还是我吗”

“我”这回轮到曹布德傻眼了,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能有这种出人意料的效果。

“可不是你,还记得那些野书吗写的什么不论,点醒了我倒是是真的,世上未必没有良人,只是大多男子皆薄幸,皇上是一个好皇上、好阿玛,只一点,他不是我的良人,”云舒淡然一笑,丝毫不提那些日子里自己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这些事情想明白,她总是庆幸的,庆幸自己那时还陷得不深,若是真等她入了宫,过了载,纵是心里明白了那个道理,也没有人能把她再从里面拉出来了。

她自己不愿意出来了,谁人也救不了她。

曹布德愕然,她想看野书找乐子,没想到还拯救了一位正在迷失道路的少女,就和云舒说的一样,康熙不是不好,只是不适合作为她们的良人发展。

“那么说,我可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呢”曹布德收起那副愕然,转而伸手挑起了云舒的下巴,与她调笑起来,既然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何必回想,徒惹人伤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