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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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平集团高层变动的消息传得很快,陆难升任董事长的消息一传来,吴欣也变了脸色。

最新的世界五百强公司排名中,泰平集团已然跻身前一百位,这些年来的发展其实比留居香江的陆家更加强劲。但泰平虽然由陆难的父亲陆鸿霁一手创办壮大,可陆父走得早,这些年来,泰平其实一直由刘高义坐镇,执掌实权。

十三年前陆鸿霁的独子陆难成年,拿到了父亲留下的股份。后来他虽然进入了泰平集团,但位置始终不高不低,很是尴尬。加上陆难一向不受陆家待见,他的处境其实相当困窘。

坊间甚至一直有传闻,说这位前太子爷是刘高义的心腹大患,刘对其“欲除之而后快”。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刘高义最后竟然会把自己的所有股份一分不差、全部留给了陆难

再回看陆难这些年在集团内那些低调却涉域极广的任职履历,又哪是什么各种流言中揣测的贬低架空,分明就是环环相扣的实地锻炼。

仿佛是刘高义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特意在为陆难铺路一样。

消息传开,上下哗然。但不管集团内外如何震惊动荡,陆难手中的股份已然稳抓。他也一跃从陆家最不受重视的后辈,变成了巨头财团的董事长。

联姻对象的身份一夕飞升,吴欣得知后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开心,而是后悔。

那可是泰平集团啊光是一天上缴的税款,就是吴家总资产的数十倍。

即使是香江陆家,也和它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吴欣忍不住扼腕。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就该把自己的亲女儿嫁过去,而不是将林与鹤推出去联姻了。

可现在陆难的人已经看好了林与鹤的资料,婚事已定,吴欣再想换人选也没有了机会。

她只能拿女儿与陆难年龄差距太大,和传言陆难极差的事来安慰自己了。

又看了一眼安静地坐在自己对面的林与鹤,吴欣勉强顺了口气。

反正这个继子一向好拿捏,推他过去联姻,吴家能得到的好处也差不了太多。

这边吴欣的心思已经是百转千回,一步之外的林与鹤却并未受到什么干扰。这两天在整个燕城、乃至全国金融业都掀起了滔天巨浪的变动,对他来说其实没有任何影响。

他正一门心思地扑在面前的平板上。

林与鹤周二满课,早七一直上到晚十。之前他收到吴欣的信息时,原本以为只需要出去吃顿饭。哪想到吴欣得知陆难升任董事长的消息后,一大早就把他叫出来,说是要等陆先生。

而那位陆先生直到下午都还没消息,导致林与鹤缺了整整一天的课。

医学生课业繁重,落下进度再去补回很费力。等着也是等着,林与鹤就趁这段时间看起了书。

吴欣那边忙着从各路打探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刷完了三套题。

等吴欣稳了稳心神,开口叫他,林与鹤才收起了平板。

“看样子,陆先生应该会在晚饭时间约你过去。”

吴欣告诫他“该说的我都和你说过了,你一定得注意自己的表现。”

有关婚事,吴欣做过很详细的介绍。

陆难和陆家的关系一直不好,这次陆难办婚事,也是因为陆家二少爷打算结婚,又不能违了兄长先成婚的世家规矩,陆家才会催着陆难先结。

陆难的性子是在香江出了名的又硬又冷,连下属和他处事都战战兢兢,更没有什么亲近的枕边人。他父母已经过世,陆家那些长辈们便做了主,要替他算八字介绍相亲。

吴欣说,因为那些相亲人选的家世和陆家长辈们牵连过多,陆难不想找他们,才会在大陆这边的合作伙伴中寻了个合适对象,打算协议结婚。

所以她很早就告诫过林与鹤,现在又开始反复强调。

“虽然这场婚事是协议,但你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你必须和陆先生表现得很亲密,像真正的夫妻一样。”

林与鹤听了这么荒唐的话也没什么表示,只说“好。”

吴欣又重复了很多琐碎的要求,等林与鹤都一一答应了才算完。

说话间,她不知看过多少次表。

但陆难那边的人始终没有消息。

老实说,等了这么久,吴欣其实也拿不准陆难还会不会来。她之前甚至一度以为陆大少结婚前都不会露面。而且泰平集团昨天开完董事会后才刚刚对外公布了高层变动的消息,现在肯定忙得厉害。

不过他们的等待并没有落空,傍晚时分,一辆来接人的深灰色宾利就开到了门口。

来的不是陆难本人,而是他的特助方木森。

吴欣连忙站起来迎他,方木森走过来,颔首朝两人示意。

“林少,吴女士。”

他的态度很客气,但也无形中带着一种淡淡的矜贵。

在林与鹤面前一直端着架子的吴欣对此却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她们和陆家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

更何况,陆难现在还成了泰平的董事长。

方木森没再耽搁“陆先生的要求,想必两位应该已经清楚,我就不赘述了。林少,请随我来。”

林与鹤起身,吴欣也跟了上去,笑着说“与鹤年纪小,有些事情还不太了解,不然这次我陪他一起过去吧。”

她打定了主意想和陆难见面。今非昔比,现在的陆难哪怕只是随意透露的一点消息,都能给人带来数不清的好处。

方木森听见,却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吴欣,语气带着明显的疑惑。

“两位先生约会,吴女士跟着想做什么”

吴欣被他问得有些尴尬,干笑着道“毕竟是第一次见面”

方木森的神色冷了下来“吴女士慎言。”

“您应该清楚,林少是陆先生的结婚对象。”他语带警告,“第一次见面这种胡话,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

许是在陆难身边跟得久了,方木森沉下脸来时,也隐隐蕴着一种令人胆颤的寒意。

吴欣语塞,她想起自己刚刚还在反复警告林与鹤必须假装亲密不能露馅,结果反倒是自己出了差错,不由哑口无言。

最后她也只能讪讪应道“是,是,我清楚了。”

方木森看了眼腕表,道“不早了,陆先生时间宝贵,我要送林少过去,吴女士还是请回吧。”

吴欣无计可施,最后也只能离开了。

方木森带林与鹤上车,走到车旁,他先一步上前,为林与鹤拉开车门,抬手垫在了车顶。

“林少,请。”

林与鹤有些惊讶“谢谢。”

方木森的态度比刚刚面对吴欣时温和得多,他恭敬应道“分内之事。”

林与鹤上车,方木森去了副驾,道“陆先生在国金顶楼的环形餐厅等您,他有个会议,两分钟前才结束,没能走开,所以派我先来接您。”

林与鹤有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和自己解释这些,不过他还是点头应了“好。”

半小时后,汽车抵达国金大厦。两人走进大厅,侍者为他们按下电梯,方木森却没有走进去。

林与鹤意外“你不上去吗”

方木森略一躬身,答道“这是两位先生的约会,没有其他人打扰。”

林与鹤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这居然是真的约会

电梯上行近百层,抵达顶楼后,侍者也只是把林与鹤领到了餐厅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想到自己要独自面对那位陌生的陆先生,林与鹤终于生出了些许紧张。

他感觉自己像是要去参加一场无比重要的面试,或是答辩一样。

因着气氛太相似,林与鹤甚至回想起了自己进行国奖答辩时的经历。

可就算那时,他都比现在要胸有成竹得多。

感应门缓缓开启,林与鹤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顶楼餐厅已经被清空了,没有客人吩咐,侍者也没有进来。明亮宽敞的环形大厅里,只有一个人在。

林与鹤一走近,那人的目光就投了过来。

林与鹤一向畏寒,暮秋天凉,现在的气温已经够他受的了。被那个男人毫无温度的冰冷视线一扫,他觉得自己好像更冷了一点。

像有无形冰霜,一点一点地将他的身体冻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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