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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还有些哑,带着些柔软的鼻音。

陆难放缓了声音“乖,我很快就回去了。”

方木森把消好毒的电子体温计递过去,林与鹤这次才终于肯张嘴含住。

他抬起头来,方木森才看见了被他抱在怀里的东西。

是一件毛衣。

原来林与鹤刚刚一直低头埋进去的,并不是被子,而是陆难的衣服。

方木森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他把还在视频中的手机放在了枕头旁,转身去客厅找了一件西装外套。

走回卧室,方木森小心地把软被掀开了一点果然,林与鹤对被掀开被子并没有反应,他抱紧的只有怀里的毛衣。

方木森把陆难的西装披在林与鹤身上,又将被子重新盖好。

有了视频和新的衣服,林与鹤这时已经安分了许多,对方木森的动作也都忽视了,没再躲。

方木森把量好的温度计拿了出来,刚刚三十七度,不算发烧。

他把情况汇报给陆难,陆难通过电话对林与鹤道“喝点水。”

听见陆难的声音,林与鹤才终于肯喝了些温水。

陆难道“再睡一会儿,等你醒了,我就回去了。”

林与鹤不吭声,缓缓地缩进了被子里。

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看着屏幕上的陆难,直到视频关掉,手机被拿走,林与鹤才终于挪开视线,闭上了眼睛。

方木森难得见到他这种样子。

平日里的林与鹤总是温柔懂事,哪有这么黏人的时候。

帮人盖好被子后,方木森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卧室内重新归于了一片平静。

林与鹤再度睡了过去。但和刚刚过去的这一晚一样,他睡得并不算好,熟悉的冷意从四肢缓缓蔓延开来,甚至变本加厉,开始攀爬至心脏。

林与鹤觉得现在比之前宿舍没供暖时还要冷。

他快被冻僵了。

体验过了温暖的滋味,原本熟悉的寒冷似乎也翻倍。林与鹤觉得很不舒服,他努力把自己的身体蜷起来,抱着毛衣,蜷起膝盖缩在西装里。

可是这些衣物的气息实在太浅淡了,林与鹤甚至不舍得大口呼吸,怕闻得多了,就会吸光那些味道。

他只能放缓了呼吸轻嗅。

可是不够,还不够。

他想要更多。

林与鹤昏昏沉沉的,觉得更冷了,仿佛四肢都已经被冻僵,只有昨天被磨伤的腿根处和被咬红的颈间还残留着一点温度。

迷迷糊糊的,林与鹤甚至开始怀念起昨晚的热,那种滚烫虽然会让他疼,但也会温暖他。

像盛放的火。

林与鹤昏得不沉,还有一点残存的理智,知道自己不能这么想。

但也正因为如此,理智和本能的拉扯对抗让林与鹤感觉更不舒服,身体对温暖的渴求得不到满足,甚至开始生出一种虚假的温暖感,像在雪地里冻了太久的人突然觉得浑身发热。

忽冷忽热,林与鹤更难受了。

他一直记着熟悉的声音说出的那句话“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但林与鹤迷迷糊糊间几次艰难地睁开眼睛,却都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与鹤突然觉得很委屈。

莫名的委屈。

好冷。

无论如何也无法暖和起来,太难捱了,他不想再来一次了,他甚至可能连这次都熬不过去。

什么时候能结束

结束这场寒冷,结束这让他感觉寒冷的事

林与鹤几乎是一秒一秒地数着,等他数到几万,又或者才几千几百的时候,他终于再次听见了那个声音。

“宁宁宁宁”

熟悉的温暖将他包围。

“宁宁,别咬,乖把嘴巴张开,你的唇又出血了宁宁”

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男人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染血的一幕。

而在陆难捏住人下颌想帮对方止血时,尚未清醒的男孩给出的第一个反应却不是停止咬唇,反而是摸索着想去擦怀里那件毛衣。

他不想把毛衣弄脏。

陆难第一次体会到了心惊肉跳是什么滋味,他伸手想把那件碍事的毛衣拽开,却没能成功。林与鹤抱得太紧了,根本不肯松手,直到陆难用自己的手臂做交换,才终于哄着林与鹤放开毛衣,抱住了自己的手。

陆难一只手揽着人,一只手被对方抱住,两只手都占着,没办法给林与鹤擦唇上的血,于是就只能低下头去,将人紧紧按在怀里,吻去他柔软唇瓣上的血痕。

陆难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让林与鹤放开那伤痕累累的下唇。

血流得并不算多,很快便被舔净了。但林与鹤的身体还在不自觉打颤,冷极了似的发着抖。需要陆难一点一点握着他、揉着他、抱着他,帮他慢慢缓过来。

许久,直到陆难背后的冷汗都干透了一回,怀里的男孩才终于安静了下来,乖乖地与他接吻。

明明都已经那么久不吃甜食了,却还是甜到如此惹人心痒。

陆难顾忌人唇上伤口,细细吻过几次,便转到了唇角,轻轻地吻着他。

林与鹤已经睁开了眼睛,双眸黑白分明,美丽又澄澈。

他小声叫了一句。

“哥哥。”

陆难抵着人额头,声线低哑。

“我在。”

然后他就听见了男孩轻轻的、很乖的声音。

“你下面硌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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