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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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君:请用更强大的购买率向我开炮不过真顺路到了目的地,红叶就傻眼了。

“卧槽这谁干的该不会是鹞子那傻逼吧”他抓住了身边一起的一孩子“去,去打听打听,谁这么傻不愣登的。”

就这胡同口外面一片从公共厕所起,到巷子两边墙壁,全都是油漆写的字、画的图。只不过和现在的宣传口号、大字报不同,歪歪扭扭、污言秽语,图画更是带有各种暗示性的意味。

而且,这些图画和文字还指明了人。

这个时候要上班的一批住户已经起床了,特别是早起上厕所和倒尿盆的,最先看到,一下就议论起来了。

“毛司机家的闺女听说有街上小痞子纠缠昨天还闯进人院儿里了”“啧,现在这些小痞子真是”“人姑娘不肯,这不就记恨上了么”“小姑娘也是,怎么沾上这种人了”“谁让小姑娘长得漂亮,咱们这小老百姓家,出个太漂亮的姑娘也是祸患”

议论声悉悉索索,有事不关己的、善意的,当然也有带着恶意的。

红叶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内幕,他们这样的孩子之间传消息有自己的渠道,真要是圈子里的人干的事儿,打听起来是很快的。

“还真是那傻逼啊”红叶呸了一声,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

红叶是一开始就看着鹞子拍毛思嘉的,可以说最初就是觉得好玩儿,看鹞子吃瘪也挺不错的。至于他心里痒痒的,那倒是无足轻重他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

要是真的兴趣来了,他也上手去拍呗,这又不算个事儿

但这个时候,他有一瞬间后悔了,后悔当时没抢在鹞子之前拍毛思嘉,更后悔的是没把鹞子打一顿然后就是慌张,因为他意识到了,很快毛思嘉就会看到这些。

他不想让毛思嘉看到。

然而来不及了,很快,一个姑娘跑了出来,看的出来真的很着急,外套都没穿。

她上身是一件深红色的毛衣,这个时候人们的衣服基本上没有色彩可言,也没有带颜色的布料可选就算是有,穿的五颜六色也会被认为是资产阶级情调,是不好的事情。但是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毛线,毛线始终是五颜六色的。

但是毛线非常难买,特别是白、黑、灰这些暗淡素色之外的鲜艳颜色更加难买

毛线的价格高昂就算了,还需要工业券所以这个时候的毛衣总是织了拆、拆了织。这并不是人们闲得慌,而是没办法弄到新毛线,只能用以前的旧毛线、烂毛衣织新毛衣。

至于那些颜色漂亮的毛线,一般人好不容易抢购到一点儿,最多织个围巾什么的。

想要织件衣服,这太难了

但跑出来的姑娘身上就穿着一件,在一片灰扑扑的人影中,太扎眼了红叶一眼看到了那姑娘他之前没见过她穿红的,这个时候才知道她这么白啊之前就够白的了,这个时候简直白的发光

深红的颜色,像是一滴血,又像是一簇火苗。红叶看了一眼,就觉得烫到了眼睛,不敢再看,但又忍不住,所以只能一看再看。

看到那姑娘都要掉眼泪了,红叶又是一阵喘不上来气原地站了有半晌,回过神来都觉得头晕。

他扶住了旁边一孩子“去,买点儿白灰来。”

这孩子不明所以,但拿到了红叶塞给他的钱,也不多问,撒腿就去办事去了。

等到毛思嘉再次从院儿里走出来,下定决心不去注意那些异样的眼光的时候,却看到有人在刷墙。

原来墙上不堪入目的文字和图画,要么是红的,要么是白的。这些人就用刷墙的白灰给糊上这倒是像在城建一样。

如果是胡同里的街坊邻居做这事儿,毛思嘉少不了得谢谢人家,但是一眼看过去,都不是胡同里的。再三看了,毛思嘉也只觉的其中领头的一个有点儿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直到于欣走到毛思嘉身边,毛思嘉才想起来,之前鹞子堵她的时候,有的时候能看到这人。他们貌似不是一伙儿的,但但看表现,也是个小痞子,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是之前,毛思嘉正眼都不会看他,只当他和鹞子差不多这个时候虽不至于就被感动了,却也不能对对方横眉冷对。

毛思嘉只当没看见,和于欣一起推着自行车,目不斜视地走出了胡同。

或许对方是真好心,但是毛思嘉也听说过,这些小痞子拍婆子常有策略,其中一条就是一人扮黑脸,一人扮白脸。等被其中一个纠缠的不行了,甚至受到伤害的时候,就有另一个出来说软和话,主持正义了。

这个时候女孩儿心理脆弱,一不小心就会沦陷,真觉得这人是个好人、是个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

或许这冤枉了对方,但毛思嘉还是觉得最好不要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了。

平安无事地来到了学校也对,一路上都是大马路,就算是小痞子们再嚣张,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

毛思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整理今天要用到的课本和文具。就在这个时候,刘妮跑了过来,问毛思嘉“听说你被小痞子拍了婆子”

这话声音并不算小,至少毛思嘉周围一圈人都听到了,然后整个班级安静了一下。

毛思嘉愣了愣,很快明白这句话是怎样的恶意,一下脸通红了。

胡同里的事情没有秘密,昨天的事情又那么大阵仗,说不定就被一个胡同里的同学传来了学校。这个时候的孩子多无聊啊,一个男孩儿多看了一女孩儿一眼,都不知道被说成什么样,更何况是毛思嘉这次的事了。

非常劲爆甚至放到2019年的中学校园,依旧可以成为一则校园传说,然后迅速传遍整个学校本地的黑社会团伙老大,喜欢上学校里的校花,甚至闯到人家里去了。这种新闻,几十年后一样吸引人眼球。

刘妮这句话很直接,又很有引导性,毛思嘉又不傻,当然听得出来其中有不好的意思,而不仅仅是正常的好奇。

“别胡说”于欣这个时候第一个挺身而出“就是一小痞子纠缠思嘉而已,思嘉根本就不搭理他要是思嘉搭理他,他还能闹起来”

刘妮假惺惺地哦了一声,一本正经地看着毛思嘉“所以有小流氓想要找你做朋友啊毛思嘉同学,虽然这件事里你也是受害者,但我还是要说,你也得自己找找自己的原因”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肯定也有不好的地方,不然怎么小痞子不找那些规规矩矩的同学,偏偏找你呢之前班会的时候就说过你了,行为习惯太资产阶级情调了同学们谁像你一样讲究穿着几双新鞋换着穿,衣服好久都不见重样的。”

“你朴素一点儿,和其他同学靠拢,那些小痞子会找你吗”这一句反问铿锵有力,刘妮显然觉得自己这一套说辞是完全正确的,所以显得非常有底气。

毛思嘉脸越来越红,却不是其他同学想象中的羞愧,而是愤怒

这种受害者有罪论,哪怕是在几十年后依旧有市场,和抱有这种想法的人是无法沟通的。而在这个时代,更加无法沟通。

于是所有同学就看到毛思嘉开始掉眼泪,和一般人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不同,毛思嘉哭的也很漂亮。有些人甚至觉得,这才是里说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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