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手段（1 / 2）

姚芊语再也忍不住，她猛地把手臂从姚谕之手里挣脱出来，冲上来就打了江庭雪一个耳光，然后声嘶力竭地骂道：

“你这个贱人，有其母必有其女，就是你勾引我表哥的，你必须给我表哥偿命，否则我和我外祖家都不会放过你。”

江庭雪白净的脸上瞬间起了几个手指印，连鬓角的头发也散了几缕下来。

姚谕之又惊又怒，一把将姚芊语拽开说：

“事情都还弄清楚，你怎么能打表妹？”

姚芊语已经近乎疯狂，挣扎着指责姚谕之：

“你就是看她长的好才偏袒她，你们都一个样，就知道喜欢这种狐狸精。”

姚谕之羞愤得脸色涨红，二老爷大怒，一连声地叫下人进屋把姚芊语拖走关起来。

江庭雪依旧坦然地站着，甚至都没有去看姚谕之一眼，只把散落的头发轻轻地拢到了耳后。

门外忽然又吵闹起来，卫家来了一大堆人，吵闹着要说法。

原本就是安排好的戏码，所以二夫人知道自己的娘家人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便给娘家的婆子媳妇使眼色让她们去攻击江庭雪。

姚谕之急得冲上去阻拦，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很快就被撕扯得狼狈不堪。

郑嬷嬷被拦在院子外面不能进去，可只听里面的动静她就担忧得眼泪直流。

衙门里的人终于到了，跟在后面的英梅在混乱中悄悄地躲到了正院外面。

二老爷听说是自己府上的人去报的官，就又给气了个倒仰。

可家丑既然已经捂不住，卫家人又吵闹不休，二老爷索性不再纠结，直接让捕快领着人去花厅那边查看。

姚谕之也被逼急了，命姚家的护院把卫家下人都捆起来拖出去，只留了卫家大老爷夫妇在屋里等结果。

在丈夫和儿子跟前，此刻的二夫人已经完全做不了主，她忘了哭泣，看着被撕扯得头发都散了却依然坦然自若的江庭雪，只觉得像看到了鬼一样的恐怖。

人怎么可能会变得这样快呢？除非是个妖孽。

查验花厅和卫金翔尸首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都认为是卫金翔醉酒后撞翻了香炉，然后在熟睡的过程中被烟熏死的。

因为屋子太过潮湿并没有燃起明火，而卫金翔衣帽整齐也没有和人撕打的痕迹，更重要的是在卫金翔的鼻腔和喉咙里都发现了烟尘。

卫家大夫人自然不肯相信，一味地嚎叫着要让江庭雪抵命，还撕扯衙门里的公差，指责他们收了贿赂枉顾人命。

二老爷忍无可忍，让管家好生打发走了衙门里的人之后，就命下人把卫家主仆全部打出去，连同卫金翔的尸首也被扔了出去，又斥责二夫人说：

“告诉你娘家的人，让他们尽管去告官，你也收拾好，明天就给我滚回娘家去。”

家中出了这样的丑事还被张扬了出去，二老爷都不敢想象自己以后该怎么出门。

二夫人终于失去了惯有的端庄，当着儿子的面失声痛哭起来。

江庭雪始终局外人一般不言不语地站在角落里，二老爷怒气冲冲地要离开，走到门口才想起来江庭雪，便停住脚步朝她看了过去。

江庭雪的头发和衣服刚才都被扯得乱七八糟，可她却毫无狼狈之色，见二老爷看向她，就很淡然地行了个福礼。

她不是真正的江庭雪，自然不会对二老爷有任何期待。

二老爷终于觉得有些愧疚，可也只是对江庭雪点了点头说：

“你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以后有什么事就让下人去前院的书房找我。”

江庭雪应了一声，等二老爷离开后她就也跟着往门外走，始终没有多看一眼屋子里的姚谕之等人。

姚谕之满面愧色，看着江庭雪在微亮的晨曦中走远，他又不得不转身去劝慰二夫人。

郑嬷嬷和英梅候在正院门外，见江庭雪出来就忙迎了上来。

郑嬷嬷把准备好的披风给江庭雪披好，这才勉强遮掩住她衣服上那几处被扯破了的地方。

主仆三人回到院子里，郑嬷嬷和英梅就赶紧烧了热水给江庭雪梳洗。

折腾了一夜，等三个人吃了饭躺下休息，英梅一边给江庭雪放帐子，一边小声问：

“姑娘，你怎么就能肯定衙门里的人看不出破绽呢？”

其实，从江庭雪吩咐英梅和郑嬷嬷悄悄准备药材的配料开始，英梅就一直对这件事的成功抱着怀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