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食人间烟火的琴师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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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钟情自从第一天以来到今日,大约一个多月,她日日准时到七音阁听江砚抚上一曲,风雨无阻。

江砚一开始以为她不过是心血来潮,又或者是故意捉弄于他。但这一个多月来钟情除了听曲以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和他说过两句,听完便走,种种让江砚产生了种或许她真的是仰慕他的琴技之感。

房门一关,旁人并不晓得其间发生什么。只是长公主每日雷打不动地来七音阁,坐上半刻又走,到底引起宫人们的好奇。

何况事件的主角江砚和钟情是一男一女,年岁也相近,虽然地位悬殊了些,终抵不住有心人故意散播风言风语。

长公主看上七音阁那位琴师的谣言尘嚣日上,在宫中迅速地传播开来。江砚听闻后只是冷斥一声荒唐,心湖却泛起微微波澜,转瞬他又熄灭这种想法。

钟情是长公主,天之骄女,而他不过一介布衣,两人之间有着云泥之别。

钟情一如既往地到七音阁听江砚弹琴,一如既往地在江砚弹琴时托腮专注地瞧着他。那眼神太过深情,江砚罕见地接连弹错了几个音。

这次弹完,钟情问江砚:“江琴师可是有什么心事,今日大失水准。”

每次江砚弹毕,钟情总会有几句简短的点评。她话不多,每次却总能说进他的心坎里。若非钟情实在和皇上剑拔弩张,他简直要把她引为知己。

江砚耳垂泛红,脸上还是往日那般冷淡自持。他淡然自若道:“今日身体不大舒服,有疏漏之处,还望长公主见谅。”

若非钟情观察力惊人,看到江砚耳朵上的红晕,她几乎要被他一本正经的说词给骗过去了。钟情一字一顿地说:“江琴师又生病了?”

江砚听到这“又”字,便想起一个月前他推病不愿去钟情宫中弹奏一事。他脸上破天荒地竟露出一抹微笑。这一笑冬雪消融,春花齐放。

不过江砚只笑了一下,又恢复了惯常的冷脸。他究竟还是没问钟情可知道他们在宫中被人传的沸沸扬扬。流言蜚语如何,他二人问心无愧便是。

钟情穿越后第一次和小皇上碰面,不在别处,正是在七音阁中。钟情算到有这么一天,她每日雷打不动地来七音阁听江砚弹琴,吸引不了皇上的注意力才奇怪。

至于为什么要皇上来,一是钟情要熄了江砚对皇上的念头,二来她和江砚的感情铺垫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下一剂猛药。

那天风雨大作,天成了土黄色,伴有阴风怒号。没半晌,雨点便像石子儿一般从天上砸下来,溅在一尘不染的皇宫地上。

七音阁内,江砚开了半扇窗,看着阁外黑云压城的景致,叫了个内侍过来道:“德全,你去同长公主说一声,今日雨大,路上湿滑,让她明日再来。”他说关切话的时候也是冷冷淡淡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关心人,倒像逐客。

江砚派的内侍刚冒雨去传话,只听得一声“皇上驾到”。江砚此时才发现自己心中早就罢皇上给忘了,哪怕皇上终于来七音阁瞧他,他也早没有一开始期待时候的喜悦。

皇上一身明黄色龙袍,她身量较小,才到钟情耳朵处,不过长得雌雄莫辨,女子的柔美和男子的英武同时出现在她脸上也不违和。

江砚拱手道:“皇上。”他入宫时皇上惜他风骨,特免他行礼。

皇上微微一笑:“江琴师,好久不见,宫中住的可还习惯?”她在正殿寻了张蒲团坐下,“江琴师也坐。”

江砚在她下首跪坐,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自他入宫来皇上便忘了他,如今亲自前来让他心中很是别扭,像她有什么所图。

江砚答话:“嗯。”

皇上:……

皇上有些心累,和江砚实在是难聊下去,不然就冲江砚的皮相,她也愿意多来看他两眼。只是他一开口,皇上只想敬而远之。譬如现在。

两个人沉默着。江砚在想德全有没有把话带到,外面的雨势更急。皇上则是被江砚噎的无言,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说什么好。唯有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

皇上状似随意地开口:“听闻皇姐最近喜欢来江琴师这里听琴,今日怎么没见她?”

江砚思忖片刻:“雨大。”

皇上:……

若不是听闻钟情似乎对江砚有些意思,她何至于来此处受气。纵然皇上晓得江砚本来就是如此性格,被他连噎两次也难免郁闷。

皇上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江砚这种性格,钟情怎么会喜欢?钟情那种眼高于顶的人遇到江砚,不治他不敬之罪都是好的。传闻实在离谱。

“江琴师。”

江砚一怔,旋即眉头皱起,不是说今日雨大让她不要来么。皇上则看看江砚又看看门外,下意识地理了理衣袍,又把背挺直下巴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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