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高强容易害羞的糙汉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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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这才抬头,抹了锅底灰的脸色不怎么好,但也很难让人分辨出来究竟是什么心态。她笑也不笑道:“说什么呢?都是你已经决定好的事情,我再说什么有用吗?既然多说无益,我又何必画蛇添足。”

顾重山满嘴发苦,像吞了黄连一般。尤其是听了钟情这番冷淡的话后,他更是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般,疼得喘不过气,喉咙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似的。

可他还在继续说:“你生我的气也实属正常,我没提前知会你一声是我的不是。但你别太过生气,太生气了要气坏身子的。王叔说了,你身子底子本就不好,要好生将养着才是。”

“去,我是一定要去的。现下四处起义,说句大不敬的话,若非天家不智,我这一辈子都可能只是个给人卖力气的无用之人。大好机会就在眼前,说什么我也要把握住。”

“我绝不能让你下半辈子继续过苦日子的。你等我,我一定挣出功名回来,热热闹闹地迎娶你。”

钟情瞥他一眼,勉强从他的须发中看出他的郑重之色。当下也知道顾重山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十匹马都拉不回他,他已经有了决断,现如今也不过是寻了个机会告诉她这些。

她索性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顾重山见钟情终于愿意理睬他,脸上神色轻松了些。他小心翼翼地说:“这两日就要走了,那边名都已经报了。”

钟情冷笑:“你倒是个有决断的人,这么大的事自己悄无声息地就这么做了。不愧是你,顾重山。”

顾重山听自己的名字从钟情口中吐出来,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这叫法让他觉得后背发凉,不过听内容,钟情这是在夸他。

他很不好意思地说:“你不生气就好,不必夸我……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钟情一噎,她说反话嘲讽他竟然听不出来。她本来是十分气愤的心情,被他这么一搅和一下子气泄了大半。

算了,顾重山这样子一看便是不撞一撞南墙是不会死心的,便让他去吧。不让他去他肯定会日日惦记着这事,不如让他自己去碰一碰,全了心愿。

钟情这么一想倒也不怪罪他先斩后奏的事了,低声说了句:“去给我烧锅热水,把刀磨得锋利一些。”

顾重山听了话便去做事,也没问她烧水磨刀是要做什么用。

水在锅子中烧开,钟情继续吩咐:“给我拿块干净的布来,再打一盆热水,刀也一并带过来。“

顾重山依言办事,东西都拿来摆好。

钟情站起身来,像河畔的一株弱柳,身姿窈窕。她道:“过来坐好。”

顾重山便乖乖坐在方才钟情坐着的地方,好奇地看着她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只听钟情说:“闭上眼睛。”

顾重山听话地闭上双眼,真就不睁开,眼皮都不眨一下。

钟情暗想这可真是个不警惕的人,这时候若是给他一刀,他反应都反应不过来。就冲着他这么全心全意地待她,她也应该满足他的愿望。

顾重山觉得脸被人用蘸了热水的布擦干净,然后小刀平稳而缓慢地一点点削去他的胡子。他大惊,没钟情的允许又不敢动,只好把眼睛睁开来颤抖着问:“钟姑娘,你这是在作甚?”

钟情无视他大惊小怪的样子,温声对答:“给你刮胡子。”

顾重山话都说不利索:“给给我刮胡子作甚?”

钟情很奇怪地看着他,手下的动作暂时停了下来:“你要上战场,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再回来爷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我总不能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顾重山更加惊讶:“你竟然不知我长什么样么?”

钟情也很惊讶:“你胡子满脸,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你长什么样?”

顾重山憋屈地想,确实,他上次刮胡子是几年前的事,钟姑娘不知道才正常。不过与她相处了这么久,她竟然不知道他样貌如何这一点还是怪让他郁闷的。

他这边郁闷着,钟情的手又动了起来,一点点为他修剪着脸上的胡子。

这确实是个大工程,钟情又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把他的脸给划破了。还未出征,先破相见血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所以她修剪时很是小心,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的动作。

顾重山想着自己要走了,能多看一眼钟情就多赚一眼,当下眼睛也不闭,就这么看着她略低着头,下巴微收,一双眸清冽动人。

他想想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去战场上,再和钟情相见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心中一时悲,又想着钟情亲手为他刮面,心里一阵喜。

这么悲喜交加之下,他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钟情一开始手生,刮到后来手热,更加熟练,动作快了不少。大约半个时辰过去,顾重山露出他须发遮掩下的真容。

作者有话要说:无奖竞猜:大山到底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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