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盲犬的报恩(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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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家伙,你有名字吗”张若瑜坐在车里温柔地抚摸着苏若远的头。

“要不,你就叫大白吧。”领我走过白天,伴我度过黑夜。

苏若远嗷呜叫了一声,也不知喜欢还是不喜欢,反正名字就被张若瑜单方面认定了。

张若瑜的目光有些哀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圆溜溜的眼睛“别害怕,一会儿就下车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的保护我啊。”

苏若远的头从她的腿上抬起,前爪用力攀上去,抬起狗脸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汪汪汪”

会的,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在前面开着车的张振时从后视镜上看到女儿的笑容,心中微微放下心来,能开心就好。

想到女儿的以后,他又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女儿这双眼睛,永远是他们夫妻俩的痛。

张若瑜给刚刚带回来的拉布拉多套上项圈“乖,一会儿就给你摘了。”

苏若远温顺地叫了一声,好像是在回答她。

回到家中,张若瑜的妈妈傅叶凝正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等待她,见她回来立马拥上去“若若,没事吧”

傅叶凝是一位很优秀的画家,擅长山水画,无忧无虑的她,在知道女儿的眼疾后,原本引以为傲的一头乌发,这些日子硬生生地长出了几缕灰白,保养姣好的容颜也平添了几分皱纹。

她知道女儿会有患病的风险,却毫无顾忌的将她生了下来,她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自私地想拥有,但没有想到女儿以后的未来。

张若瑜看着憔悴的母亲,有些无奈,她的母亲很好,就是太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明明她已经够好了“妈,我没事,真没事,你也放松放松,别那么紧张,我眼睛还好着呢,别担心了,我先上楼了。”

傅叶凝牵强地笑了笑“一会儿下来记得吃饭啊。”

“好。”

张若瑜带着苏若远上楼来到自己的画室,她遗传了母亲优秀的绘画天分,母亲喜欢山水画,她也喜欢,但最喜欢的就是泼墨山水画。

一支狼毫笔蘸取墨汁,挥绣间,泼洒与画纸中,随意而为,随性而作,一幅作品甚至可以一挥而就却不显敷衍。

平日里应手随意,掂笔即出的张若瑜现在却拿着笔在颤抖。

她见不到风景,如何来谈山水,她望不见落笔之处,有何曾取墨而泼呢,她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画纸,执笔的手却无法动弹。

“啪”一滴浓墨从笔尖滑落,亲吻着地面,发出一种琴弦的低吟声,却带着一丝古韵。

霎时,张若瑜惊醒,她恍然看着手中的笔,按捺住心神,闭上眼睛,想象着心中的锦绣河山。

蘸墨,落笔,勾折有致,一幅豪情的泼墨山水就成了。

张若瑜凝望着眼前的画,虽有豪情,奈何英雄折剑,她苦笑着将笔放下,或许再过不久,她就无法拿起这根笔了。

“汪汪”苏若远看她画完了,小声叫着吸引她的注意。

果不其然,张若瑜从那种伤感的情绪中走了出去,回头看向瘫在地上十分舒服的拉布拉多犬“大白,怎么了,饿了吗正好陪我一起去吃饭吧。”

苏若远的耳朵动了动,在纠结了五秒钟要不要应了这个非常纯朴的名字后,迅速的爬起来“汪汪”

走啦,去吃饭其实吃饭什么的无所谓,他主要是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待会儿能多吃点吗

况且,大白就“大白”吧,比“狗蛋”“狗剩”好听多了,苏若远的狗脸里闪过一种沧桑的满足感。

张若瑜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睛仍然澄澈明亮,伸出温凉的手摸了一把苏若远软软的毛发,她愉悦地舒了口气,很爽快地带着他下楼去吃饭。

她家的楼梯有点高,不敢像以前那样直上直下,现在她只能扶着楼梯,一点一点地挪动,苏若远本来已经飞快的跑了下来,回头看到张若瑜还在艰难的下楼,静静地望了一会儿。

转过头苏若远朝厨房跑过去,傅叶凝正在里面做饭,她怕厨师不清楚女儿的身体情况,会耽误女儿的治疗,所以就亲自下厨,避开了一切可能的食材。

看到丈夫给女儿买的狗后,傅叶凝皱眉“快出去,一会儿碰到你。”

苏若远不听,用头拱着傅叶凝向外走,傅叶凝失笑,随机关了火,顺着他的意思出去了,余光看到女儿正在下楼,心里一惊,也不管苏若远,直接奔过去。

她上去赶紧扶住张若瑜,声音里盛满了担忧“若若,你怎么不叫我呢。”

张若瑜的眼睛下半部分是盲区,上楼没问题,但下楼时,有一部分看不清,所以没有人扶着很危险。

张若瑜无奈“妈,你怎么上来了,我没事。”她的眼睛现在还好,大部分能看清,到时候她要是全瞎了,她妈妈没准要全程守着她,寸步不离了。

傅叶凝眼睛一弯“你刚带回来的狗把我拽出来的。”

张若瑜怔住了,她撇过头看向那只知道主动跑向自己撒赖放泼,最后成功把自己推销出来的导盲犬,看来它很聪明呢。

毫不知情自己已经暴露的苏若远已经走到了餐桌旁,懒散地趴下,等待着吃饭。

地板干净的一个好处就是,无论怎么趴,他的毛毛永远是干净的,苏若远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饭桌上

张振时打破安静的氛围,轻咳一声开始说话“若若,你要不要考虑去国外治疗啊,我现在联系的眼科医生是德维特罗伯特,听说他治疗过好几个遗传病类的眼疾,你要不要去试试”

张若瑜拿着筷子的手微僵,强笑道“爸,必须去国外吗”

可是,她的家,她的同学,她的男朋友,她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啊。

傅叶凝看着自己的女儿很是不忍,她望向丈夫“能不能请那位医生来国内给若若治疗啊”

张振时苦笑“可能不行,那个医生脾气怪地很,让他过来的可能性不高,况且,只是去国外治疗几年,如果不行咱们就回来。”

还没等张若瑜说些什么,原本快乐地吃着狗粮的苏若远抬起头冲着张振时开始狂吠。

“汪汪汪汪汪汪”狗脸上是十分凶残的表情,也不知道这么一个温顺的犬类如何做出一副凶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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