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你,,我记得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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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是让人羡慕的冷白皮。瞧着像月光清冷无温,指尖触及却是暖得温润。

这样的皮肤,最适合亲吻。

傅予城一直想像这样轻柔地抚摸过自家爱人的背脊。沿着后颈缓缓向下,木槿幽微清淡的香气因为距离的拉近而变得浓烈。

淡红的吻痕印在雪白细腻的皮肤上,昏黄暮色里一支嫣红桃花绽得秾艳勾人。

沈念羞得脸颊通红,扭头咬着嘴唇,细长的指节遮着泪光朦胧的眼尾不肯看他。于是他低下头吻上爱人的唇峰,心疼地吻他泛红的眼眶,余温尚存的泪水在他干涩的唇间蔓延开海水沁透月光的微凉。

“哥,难受的话就告诉我。”他温柔地开口,身上的动作却和语气截然相反。

腰被握住的时候沈念敏感地颤抖了一下,窗外树影摇曳,水色艳霞坠在地面上成了铺平的火光。他睁眼时看到满天明晰水色,云影燎燎似焰火。

“哥你知道吗。”傅予城笑着吻他,“上辈子哥走了之后,我在脑子里……像这样想了很多次……”

“我做梦都想像这样抱着哥。”

“你别这么叫我……”沈念哭得泪眼朦胧,那人温柔的语气太过犯规,让他没法生气反倒害羞得不敢言语。

木槿花盛开在漫漫长夜来临前的昏沉暮色里,艳烈晚霞映得花蕊通红烂熟,剔透露水凝着花蜜滴落。

他推着对方的肩膀让他不要再胡闹,可被警告的人却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

傅予城抱着他陷进被褥里,柔软的被窝里热度升温。他搂着他用微微沙哑的嗓子一遍一遍问他是不是生气。沈念的眼里泪水不断地淌,自家爱人却执着于明知故问。他知道如果自己生气地训斥对方一定会乖乖住手,但他不想。

宠溺也好,纵容也罢。这独一份的偏爱足够让他缴械投降,谁叫这是他爱的少年。

于是他伸手轻轻环住自家爱人的脖颈,白皙的脸颊已经红透了,沉沉暮色里雪白的脊骨因为汗水的润泽凝着一层细碎的光。他哑着嗓子不敢抬头对视,只是低声在对方耳畔嘱咐。

“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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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太阳落得很快,正是吃得多饿得快的年纪,白景晨走了没多久就觉得自己一点不撑甚至还能再吃点。

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尴尬,白景晨想着自己要是这么快回去指不定抹不开面子,于是就抱着猫开始在外头闲逛,等到逛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趁着夜色往回走。

然而——

在外头抱着猫逛了两次公园三次商场顺带还和街边老大爷下了一盘围棋的白景晨愣愣地看着按了门铃后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别墅,沉默一会之后独自在风中凌乱。

不至于吧。白景晨抱着猫默默瞳孔地震,自己虽然吃撑了是咎由自取,但是自家表哥也不至于这么绝情把他拒之门外。

要不,今天先开溜?白景晨薅了把怀里的橘猫。

饭也蹭了,说不定是他回来得太迟两个人刚好出去了呢。这样他还能顺理成章地把猫带回去养几天。

“走吧走吧。”白景晨天生乐观惯了,脑子单线程遇到事也不喜欢东想西想,纠结了一会儿就喜气洋洋地搂着猫一边给自家大哥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喵~”怀里的橘猫软软地叫了一声,尾巴晃动着支棱起小脑袋往楼上某个窗帘紧闭的房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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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黄昏时分夜风迭起,鼓动的窗帘缝隙间洒下的昏沉暮色把深色床褥上的人影映得影影绰绰。

背脊的皮肤微凉,和肌肤相触却摩擦出异样的滚烫。被按进床褥的时候沈念的感觉就像是在烈火里滚了一遭,无论是皮肉还是骨血都被熔岩浇灼出焚身热意。

他向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不耽于声色也从不轻易被诱惑。他从来没想象过自己溺于欲.望理智崩溃的模样。可此时此刻,他却在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少年怀里化成了绵软的水。

快要失神的时候沈念想他大概能感同身受精神药物成瘾的病人放纵时的感受,层层快感如潮汐海浪把他拖进深渊海底,可海水却是沸腾的,过度换气带来的麻痹感和窒息感涌上脑海。他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可意识却在瞬间上浮。

他被抛向云端又从高空坠落跌落,破开海面月光冷白如生铁,未来得及粉身碎骨拥抱着他的人就让他在火里重生又毁灭。

最后他几近崩溃,喘息声里糅杂着一连串断断续续的求饶。可身上的人却不肯放过他。

“饶了我吧。”他回头看向自己年轻的爱人,温润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漂亮的眼睫上泪珠流转着细碎的光。

傅予城想自己的爱人大概不知道这时求饶无异于抱薪救火,他不该开口,更不该让自己看到他盈盈楚楚的模样。

于是他不知悔改,眼里暗色翻涌流转出□□的欲.念。雪白的皮肤在他的掌心颤抖,他的指尖轻柔抚摸过每一寸柔软精致的脊骨,纤细的肩胛颤动着像是被蛛网困住的蝴蝶。

完完全全的被掌控,猎豹一口咬住了白鹿幼嫩的脖颈,对方从骨子里迸发出的强势气场和占有欲让他最后的抵抗和挣扎都烟消云散。

一夜荒唐。

一切结束后傅予城抱着已经累过头的沈念去了浴室,别墅里客房很多,他搂着已经睡过去的爱人去了隔壁的卧室,那里是沈念的房间。

他抱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餍足地沉入梦境,醒来的时候满眼昏暗,墙上的时钟已是凌晨。

窗外的天空在凌晨四点半晕染出浅黛和赭色混杂的安谧,流云在窗帘的缝隙间抹去了痕迹。

静月无风,天光淡薄,他侧身看到深秋瑰丽绚烂的朝霞,刹那过后红日从地平线后缓慢升起,艳烈橘橙只用了一瞬就灼穿了云层万千。

他心里颤动,指尖触上脸颊时却摸到潮湿的泪痕,梦里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说是梦倒不如说是过去的记忆。

他没能想到这么多年之后他还会重新梦到自己上辈子做过的梦。

那是沈念离开他的第三年,一夜宿醉,他在梦里梦见沈念翻山越岭寄来了信,纯白的信纸像是一只南归的鸿雁落在了他的心口。

人是擅长自欺欺人的动物,总是会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时就潜意识认定自己想要的都能得到。

他以为自己终于等来了希望。

整整三年的等候在心口浪花般翻涌,他迫不及待地拆开,希望里面是一句温柔的我想见你。可当他撕开包裹,大红的喜糖却从指缝里跌落,信纸上的字迹笔触温柔,远渡南方的故人说他已经找到了心仪的女孩步入婚姻殿堂,寄来喜糖只为祝福自己早些寻到陪伴一生的挚爱。

一瞬间的沉默。像是有闪电破开他心口的荒芜,脑海中世界就此崩塌陷落。

他把糖纸拨开往嘴里塞了一大把糖果,那糖真的好苦好苦,他尝着尝着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他想他这辈子都没有尝过这么苦的糖,一颗就好似耗尽了他大半生的苦难。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梦,可他心痛难忍的酸楚却那么真实。

从云顶之端到万丈深渊,他不害怕触底,他害怕坠落。

死并不可怕,不过是一抹鲜红一次坠落的事,但活着却不止眼前的酷刑。

年少的轻狂在五年时间里消弭殆尽,他学会了处事圆滑,学会了伪装,人生阅历的增长让他即使同一帮老谋深算的商业前辈打交道也能游刃有余运筹帷幄。

所有人都夸他是商业奇才,全盘接手家族的房地产业后他一战成名锋芒毕露。傅予城这个名字就像一道锐不可当的闪电来势汹汹地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暗流汹涌的上流名门圈子里没人再小瞧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向他低下头,他们不再称呼他是傅家少爷,而是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傅总。

当身边高高在上的长辈也开始看他的眼色,当他说的话在偌大的傅家也掷地有声,他站在整个帝都最顶端的位置上拥有了一切,他想要的都能拥有,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却不再回来。

他爱的人在这场单方面的情爱厮杀里自愿让步,认输后把自己流放在南方。那里没有海,也没有鹅毛大雪。长江与黄河把南方北方一刀切断,切口曲折却漂亮,一切声音和信件都被奔腾河流冲散。自此之后整整五年,他没能听到有关任何那人的消息。

可笑他直到故人远去一切都没有挽回余地才明白自己的莽撞。

知道自己年少轻狂,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敢爱却不懂爱的废物。

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段时间他总是梦见自己去了南方,在烟雨朦胧的江南见到了故人。

眼前的一切无声刺痛着他的双眼,他站在桥的一端,看着那人撑着淡黄的油纸伞替身旁的女孩系好围巾,曾经牵着他走过数百日夜的手如今却如获至宝般把另一个人的手暖在掌心,眉眼温温柔柔的笑意不再只为他停留,而为另一个人轻绽。

温热的希冀在瞬间沦落为彻骨的失望,心中百般心绪涌上心头。他觉得他的心疼得好厉害,叫嚣至极端的渴望沦为怨恨是那么轻而易举。

他在爱一个人这条路上走得跌跌撞撞,他知道他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在爱到极致时轻易释怀。癫狂到撕心裂肺的情感哪里是一句好聚好散就能圆满落幕,疯狂也好,理智全无也罢。他知道时过境迁这一切都已毫无用处,可那一刻心里鬼怪猖獗的阴暗念头荆棘般滋长而出,他甚至想冲上去把人带回北方,用锁链锁在永不见天日的屋子里,他难以释怀到疯狂,一刹那的念头竟然想着用这样恐怖的方式让他眼里只剩自己一人。无论用怎样的方式,他都想留下这个人。

然而下一秒,沈念的目光从伞下慢慢地转了过来。

隔着朦胧雾气和淅沥烟雨,那眼神落在他身上,眼里无风无浪,没有一点情感流淌的端倪。好似任你上穷碧落下黄泉,如今你我缘分已了再想纠缠不休也只是两处茫茫皆不见的过客。

他猛地从梦里醒过来,心中怒意无端横生,手边的玻璃杯在深色地板上溅了一地凛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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