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是谁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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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星海突兀的举动把蒋竹雨吓了一跳,周围有两桌客人也看过来,蒋竹雨惊讶的神情中有一闪而逝的嫌弃,不过很快被她掩藏好了。

“星海?”蒋竹雨柔声发出疑惑。

司星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赶紧坐回去。

他当初是因为高歌的眼睛十分像蒋竹雨,这才把高歌带在身边。

蒋竹雨就像他青春里唯一的一抹亮色,曾经对他来说是那么遥不可及又迷离得让人心颤的美梦。

可是就在刚才,他竟然看着蒋竹雨的眼睛,心里面想着别人。

所有的感觉全都不对了,久别重逢没有窃喜,曾经蒋竹雨是被他爸爸送出国的,他爸爸甚至还在蒋如雨身边留了人,说是只要他敢出国去找她,敢跟蒋竹雨私下联系,就不保证那些人会不会伤害蒋竹雨。

他爸爸当时的话,司星海到现在还记得,5年整,只要过了5年,他们两个如果还相爱的话,他爸爸就不管了。

司星海也记得,他爸爸临死的时候告诉他,蒋竹雨那边的人还在的,只要他敢在规定的期限之内去找她,蒋竹雨一样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蒋如雨是一个孤儿,是他爸爸资助的孤儿院里面的孩子,用那样卑微的身份进入贵族学校,可想而知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欺凌。

而司星海当年被那些富二代戏耍,学校里的天地看起来很小,但是对于那里面的孩子来说就是所有。

司星海和蒋竹雨就像一对被全世界嫌弃的孩子,会抱团在一起,甚至到后面的相爱,似乎在当时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不过和司星海不太一样的是,蒋竹雨在学校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不会再被欺负了,她会利用自己的柔弱,利用自己的优点,无论是讨好还是依附于谁,都不再是众人欺凌的对象。

但是她当时却并没有和司星海分开,甚至还在帮他,每当司星海被欺负的时候,她就会想方设法地帮着司星海脱身,甚至还会亲自上去挡,通常来说一帮男孩子欺负一个男孩子是为了玩,要是中间插入一个女孩子,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就会失去兴致。

司星海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觉得蒋竹雨是一个勇敢又善良的女孩,她就像天使一样,哪怕后来被他爸爸棒打鸳鸯,司星海依然对她念念不忘。

就算他已经长大,身边也频繁地换人,但他没有碰过任何人,只是通过和蒋竹雨长得比较相像的人,去思念远在国外的蒋竹雨。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他不敢贸然地去找她,他怕他爸爸留下的那些人会对蒋竹雨不利,司星海总是告诉自己,不过5年而已。

只要5年,他一定还是满心都是蒋竹雨,而蒋如雨当年走之前,在大雨当中曾经跟他说过,一定会等着他去找她的。

现在距离当年蒋竹雨离开的时间,还差5个月就整整5年,蒋竹雨居然提前回来了。

这个消息最一开始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真的欣喜若狂,没有了阻拦,他爸爸死后现在司家是他说了算,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和蒋竹雨在一起了。

他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去找她,这样意外地在医院见到她之后,他本来应该更加地觉得两个人是命中注定。

但这一切的“本来”,在这短短两个月之内,悄无声息地天翻地覆了。

司星海手里抓着刀叉,却对面前的食物毫无食欲,他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对着蒋竹雨扯出了一个微笑,强迫自己正常地问,“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蒋竹雨垂下了头,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抬头还是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她声音很小很软,和当年一模一样,好像这5年的时间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没有上学了,”蒋竹雨抓住她面前的杯子,似乎在想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似乎这么多年,她在外面浪得翻天地覆,都是她不情愿的。

“我在国外……”蒋竹雨试图引诱司星海去误会她这些年受了委屈,眼中的眼泪将落不落,说话欲言又止。

这一套当年对于司星海还特别的管用,他看到蒋竹雨这样受了委屈之后就会为她发狂,还会因为自己的“弱”而自责,去模仿和学习欺负人的那一套,来证明自己是有能力保护蒋竹雨的。

可现在,司星海听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全,动了动嘴唇,心头竟然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他又不受控制地想起龙甜甜,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女人无论说什么都是直接命令,简明扼要,除了嘲笑和骂人没有任何的语气助词,要就是要,讨厌就是讨厌,不会欲言又止,不会含泪欲泣,打他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的预告。

他不用去猜她的心思,因为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高兴和不高兴也都表现在行为上。

司星海拿着叉子,在桌布上轻轻地划了一下,抬头对着蒋竹雨故意凹出来的委屈侧脸,微微吸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话题,“我爸爸留在你身边的人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蒋竹雨垂下了头,柔弱的食指放下了刀,轻轻地抵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若有似无地哽咽了一声,这才撩动了一下长发,抬起头红着鼻尖说,“就在前几天……我发现他们不会再跟着我之后我立刻就回国了!”

说了这句话之后,蒋竹雨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司星海,那其中饱含了期待,但是随即又暗淡下去,“回国之后……我见到了齐未寒,我以为你会来找我的。”

这话说得暧昧十足,但又没有明显地去表达得太过迫切,以为你会来找我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我一直在等你,当然也能理解为好久没见了见一见而已。

司星海听了这句话之后直接理解为了前面的意思,他放下了手中的叉子,这才抬头认真地打量蒋竹雨。

他告诉自己蒋竹雨一直在等他,他不能让她白等,他尽力去回忆以前的那种感觉,伸手越过桌边,试图去抓蒋竹雨的手。

但是就在两个人的手即将碰上的时候,司星海突然间想起了某个夜晚,他在濒临巅峰的时候,掌控他的那个女人对他说,“你现在是我的人,你要是敢用这双手去碰别人……呵呵。”

司星海现在还记得当时她说这句话的表情,还有紧随着他因为这句话到达巅峰时自己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种感觉迫使他在碰到蒋竹雨手的时候停住,接着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猝然地收回手,惊慌失措地放在自己腿上。

司星海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他真的用这双手去碰别人,会有什么后果连他都难以想象。

司星海看到过龙甜甜把玩水果刀,那刀在她手上简直像拴了绳子一样,无论什么角度无论怎么甩怎么变换花样,刀刃永远不会伤到自己,刀柄永远不会脱离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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