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灭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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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脸色骤变,“你才死!”

“我好好的,是你儿子死了。”老道笑眯眯的,仿佛在谈论今儿天气不错,“你不去凶肆给你儿子置办棺椁,来小饭馆做什么?”不等她开口,恍然大悟,“哦,我知道,贺掌柜没亲自去你家,拿刀架在你脖子上,求你让他救你儿子,所以你来找贺掌柜,说他不尽心,见死不救是不是?”

“噗!”

众人笑喷。

老妇人霍然起身。

老道不给她说话且靠近自己的机会,“被我说中,打算杀人灭口?”

“我看像。”贺清溪点头道,“我当初就该带小白和胡娘子过去,把这老两口绑起来,然后救人。”

老妇人脚步一顿,脸色顿时白了红红了紫,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张口结舌,“你——你们说再多,说再多,我儿子也是你们害死的!”

“呵!”

众人齐呼一声。

“呵啥呵?呵啥呵?”老妇人说着就朝围观人脸上抓,

围观百姓连连后退。

“够了!”贺清溪拔高声音。

老妇人猛然停下,反应过来,转向贺清溪,见其板起脸,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你你,你别以为你是城里人,我就怕你!”说着还蹦跶一下。

小白见她这样,都想给她鼓掌叫好,“是我们怕你。”亏得她一直认为她是长安城最彪的人。万万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真有天,“我替我家掌柜的再问你一句,走还是不走?”

老妇人趾高气扬,“我儿活了我就走。”

“所以你打定主意不走了?”贺清溪面无表情问道。

老妇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想她儿子都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便挺胸抬头,“是的!”

“那我送你走。”贺清溪话音落下,三张纸飘向老妇人一家三口,“小白!”

小白:“来了!”荷包落到已魂飞魄散的新科状元身上,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站一坐一躺的一家三口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不禁惊呼一声。

“怎么回事?”

“没了?”

“哪去了?”

七嘴八舌问出口,也回过神来,随即转向小白和贺清溪,“贺掌柜,那三人?”是死了,还是怎么着了?

不知真相如何,众人没敢把猜测说出来。

小白接道:“我送他们回家了。”转向北面,“尚书大人,您都看到了吧?我送他们走的时候,还给他们十两银子。以后再来找我们麻烦,你得为我们做主。”

礼部尚书看到荷包,联想到贺清溪之前问他那个状元老家哪儿,就猜到贺清溪的目的,“我看到了。”

“那一家离长安不近。”老道开口道。

贺清溪转向他,“你怎知道?他们告诉你的。”

老道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事还得从那对夫妻到长安那日说起。那天我不在家,状元他娘来找我,叫我给她儿子驱邪。我大儿就跟她说,我知道他们家的事,无能为力,叫她来找你。她说你心肠歹毒,要把她儿子弄傻,就是死也不找你。”

“那她来干啥?”小白忍不住问。

贺清溪:“没想到真死了。”

老道点头,“她说我能治好礼部侍郎的侄儿,一定能治好他儿子。我大儿说,我真没办法。她就跟我大儿哭诉,她和她老伴儿怎么怎么来的,一路上如何如何辛苦,我大儿心软,就说再问问我。

“我回到家,我大儿让我去看看,我没答应。你有尚书大人作证,她都能说你心肠歹毒,我即便把她儿子治好了,鬼消失了,她儿子的那点才能没了,她还得赖我。”

“一定会赖你。”蔡掌柜从屋里出来,“还是你聪明。”

老道笑了,为他的机智而感高兴,“那当然。”瞥到贺清溪,忙说,“贺掌柜也厉害,只是没料到她这么不讲理。”

贺清溪摇头,“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走歪路,当爹娘的不可能是什么仁厚之人。我料到了,只是没料到她竟然舍得把自己儿子的尸体拉过来逼我。”

“因为你太年轻。”蔡掌柜捋一下胡须,“再过十来年到我这把岁数,我们不讲你也能想到。”

老道点头,“是的。不过我也没想到她儿子能撑这么久。”

“你认为多久?”贺清溪问。

老道想一下,“我以为最多一个月。对了,刚才说到哪儿,小白姑娘,他们家离长安有上千里路。”

“靠灵力我没这么大本事。”小白道,“加上掌柜的画的符,借着上空的风才能把他们吹回老家。”

老道忍不住说:“怪不得。”发现礼部尚书脸色不好,“尚书大人,还有什么问题?”

众人转向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摇摇头,“没有。只是不敢相信。”扭头看一眼他看中的人才先前躺的地方,不禁唏嘘,“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因为您不会面相,而且也没想到他能如此大胆。”贺清溪接道,“您把他带过来那天,我起初不也没往那方面想。”

礼部尚书抬抬手,“贺掌柜别安慰老夫了。”顿了顿,抬头看看围观众人,叹气道,“都散了吧。”

人群散开。礼部尚书登上马车,冲贺清溪挥一下手,就让车夫回家。

“这就完了?”

贺清溪扭头看到是小白,“不完还要怎样?”

“那个尚书大人还没说要怎么处罚那个状元,怎么就走了?”小白皱着眉头道。

贺清溪:“罚不罚,除不除功名,不是尚书大人能做得了主的。他得写成奏章递给圣上,请圣上示下。”

小白哦了一声。

“明白了?”贺清溪扫她一眼,转向老道,“先生里面坐会儿?”

老道抬脚进去。

蔡掌柜等人想跟进去,贺清溪开口道,“你们店里不忙啊?”

“忙忙。”蔡掌柜尴尬地笑笑,就拽一下陈掌柜。

俩人到陈掌柜店门口,蔡掌柜停下来小声问,“那个老道素来深居简出,今日不但出来,还帮贺掌柜一把,他是不是也有事求贺掌柜?”

“谁知道呢。贺掌柜素来心善,真有事,能帮贺掌柜肯定帮,更别说刚才还帮他出气。”陈掌柜说完就拐去自家铺子。

蔡掌柜回头看一眼,想到贺清溪家还有俩妖精,那个老道想坑贺清溪也得掂量掂量,便转身回自己家。

老道忍不住笑了,“贺掌柜人缘真好。”往东边看一眼。

他都能听到,贺清溪如何听不见,“他们觉得我年龄小,把我当成弟弟。道长,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贺掌柜真乃直爽之人。那我老头子也就不跟你见外了。你这个小饭馆每天人来人往的,应当知道我前些日子出去了一趟吧?”老道问。

贺清溪点头:“你刚说过那个状元的娘去找你,你不在家。”

“对对,我忘了。”老道不好意思的笑笑,“是这样,我有个师弟前些日子从山上回来,第二天醒来,饭菜做好了不说,头天晚上脱下的衣服也都洗干净晾在绳上。

“师弟一人独居,跟街坊四邻不熟,家里也没亲戚,不可能是亲戚邻里帮他做的。他就怀疑山妖跟他一起回来了。

“他晚上想装睡着,看看是什么妖。谁知一躺下就进入梦乡。他不知怎么一回事,就写信请我过去。我到他家什么都没发现,可到晚上也和他一样,就像被人下了药一样,坐下就睡着了。所以想请贺掌柜随我去看看。”

贺清溪:“你刚才说药,你们睡着之前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老道摇了摇头,“要是闻见了,我也不用麻烦贺掌柜。”

贺清溪思考片刻,转向胡娘子,“是不是你们狐狸一族干的?”

“迷晕人的手段像,不过狐狸没这么贤惠。”胡娘子说着,转向小白。

小白摆手,“我知道能化形的蛇就我一个。”

“那会是什么妖怪?”老道回想一下自己这些年听说过的见过的,“不可能是鬼。寻常的鬼碰不到实物。恶鬼不可能这般好心。”

贺清溪:“你师弟家离这边远不远?”

“一百多里路。我说地方你可能不知道,离汉武皇帝的甘泉宫不甚远。”老道说道。

贺清溪:“小白,能过去吗?”

“带着他飞啊?”小白想想,“中间得停下来歇一会儿。”

贺清溪转向胡娘子,“跟小白一起去看看。晚饭前能回来吧?”

“没什么大事能回来。”小白算一下速度,“现在就去?”看向老道,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一直哎哎喂喂的喊你吧。”

老道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很是尴尬,“抱歉,忘了。我本名张天一。天一天一,天下第一,我哪压得住。就给自己改名叫张一。你嫌张一绕口,就喊我张道人,或者张老头都行。”

“那我喊你张老头,亲切。”小白站起来,“走吗?老头。”

张一看向贺清溪。

贺清溪笑道,“我修为尚浅,到那边也是叫小白和胡娘子找,然后教她们该如何出手。对敌这点我相信张兄比我更有经验。”

张一早年游遍大江南北,跟人动过手,也跟妖交过手,更抓过不少恶鬼,闻言便说,“有劳两位姑娘了。”

“帮到你再谢我们也不迟。”小白一手抓一个,胡娘子施个隐身术,三人瞬间消失。

张惠不放心,“她俩能行吗?别再受伤了。”

“不放手孩子永远学不会走。”贺清溪说完就回后院。

张惠一时没明白,想了好一会儿才懂,“主人的意思就算受伤了,也是一种成长?”

张魁点头,“关门吧。”

张惠搬着门板把门安好,就用桌子抵着门。随后又把柜子锅碗收拾好,才和张魁回房歇息。

酉时,贺清溪把俩孩子接回来,就叫张魁和张惠盛饭。

胡娘子晚上极少吃饭,但小白得吃,吃过饭张魁和张惠把碗刷了,就把剩下的饭菜放锅里。

贺清溪把俩孩子哄睡着,小白和胡娘子还没回来,便拿出铜钱推演一番。

她俩没事,贺清溪便直接回屋睡觉。

翌日,贺清溪醒来就听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打开门,气笑了。

小白坐在杏树上,一手拿着蒸红薯,一手拿着夹着萝卜干的炊饼吃的正欢。

“昨晚没吃?”贺清溪问。

小白:“我——你咋知道我昨晚吃了?”

“因为你回来的时候动静太大,我被你给吵醒了。”贺清溪皱眉道,“你有多饿?”

小白晃悠着双腿,“我正长身体。来点?”冲贺清溪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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