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江舒凝将梁牧带到手术台旁不会打扰和影响任何人的地方，示意他千万不能乱动，然后凝神屏息，一脸严肃地站到了导师钟骐身旁，准备迎接手术。

在钟骐又快又漂亮地剖开患者腹腔的一刹那，一向冷静的江舒凝都在心里惊呼了一声，那么稳准狠！她什么时候才能有导师这样的功力啊？

就在她心里默默惊叹的工夫，钟骐已经迅速将细导尿管绕着肝十二指肠韧带，将其缩紧，来阻断入肝血流。

江舒凝赶紧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吸引器将腹腔内的积血吸尽。

……

做完手术，江舒凝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又觉得一切都很恍惚，自己竟然就这么顺利地完成了平生第一台手术，没有出错，没有挨骂，就这么完成了？

她一转身，正好和梁牧目光交错，梁牧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钟骐在身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舒凝，今天不错啊，比我想象的更好。”

天哪！导师夸她了？

钟骐私底下对自己的学生都很好，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等成语都可以往他身上放，但一工作起来就是严厉苛刻六亲不认，据说所有人第一次跟他上手术都会被骂得一无是处怀疑人生。

江舒凝早就做好了第一次跟手术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但她自认心理素质很好，也扛骂，所以也没太紧张害怕。

没被骂她已经谢天谢地了，没想到导师竟然还夸了她？

原本觉得脚下像踩了棉花，一听这句话顿觉脚下的地板无比踏实。

钟骐夸完这句就出去了，麻醉师忍不住又来了一句：“还是你强，第一次见钟主任手术后没骂人，竟然还夸了你，简直了，他还是那个钟骐吗？”

一旁的梁牧把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也比划上了。江舒凝看着他一直竖在半空的两个拇指，心情大好，对他粲然一笑。

梁牧被这笑容晃得一怔，更忘了要把手放下来。

出了手术室的江舒凝一身轻松，等着梁牧换好衣服出来之后，她问：“你父母真的是医生？”

“我妈妈以前是外科医生。”

“现在退休了是吗？”

“不是。她手受伤了之后没法再当主刀医生了，所以她就辞职了。”

江舒凝很能理解他母亲的心情，又说：“难怪你洗手啊穿手术衣啊，动作都很标准规范，是跟你妈妈学的吧？那你都不用来医院体验了啊，家里就有人随时可以教你的。”

“这些东西可以教，但手术什么的，还是得亲自来医院看看才行的。”梁牧说，“而且就算是洗手，现在也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妈妈那辈的医生以前都是用肥皂洗手的，还要用刷子刷指甲缝和手指，哪儿像现在都是用消毒凝胶或喷雾了。”

“看了手术过程有什么感想？”

“其实我挺害怕的，但硬着头皮也得看下去啊。”

“你还是挺敬业的。”江舒凝真心实意地夸了他一句，想带着梁牧回医生休息室换件白大褂，然后再带着他转转，介绍介绍情况。

但护士台已经围了一圈的医生护士，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老远一见他们就全体噤声，你碰我一下我捣你一拳的，就是没人敢上前来。

最终还是有个胆大的护士紧张而又兴奋地冲过来跟梁牧说：“梁……梁牧老师我特别喜欢你，能帮忙签个名吗？”

“可以。”梁牧伸手接过本和笔，签了一个潦草但帅气的名字。

其他人呼啦一下全涌了上来：

“梁牧老师能签个名吗？”

“梁老师能合个影吗？”

……

不仅医护人员，病房里有些听到消息的患者家属也冲了出来，里三层外三层将梁牧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好有刘炯负责在前面开路：“不好意思啊这会儿我们是在工作，等工作结束了我们再慢慢签名慢慢合影……”

梁牧一边突出重围一边还跟大家做了个比心的手势：“这样吧，等我换个白大褂再出来跟你们合影，这样更帅……”

顿时尖叫声连连，却又是刻意压低了的尖叫声。毕竟这是医院住院楼。

进了医生休息室，关上门，刘炯长舒了一口气：“程哥就说先跟医院签好了保密协议再来，你非这么着急……”

“现在签也来得及啊，你去吧。”

刘炯出门找钟主任，江舒凝则打算去找哪个男医生先借件白大褂，还没出门，冯墨先进来了：“我也刚下手术，钟主任让我给梁……梁牧老师送一件白大褂过来。”

这帮人都没习惯称呼明星为老师，但直呼其名也显得不太好，都是磕磕巴巴地叫他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