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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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炕是后世才出现的东西,而唐钰又是个现代人,他在系统兑换的方法解释,自然也是方便他现代人理解的方式。

并且这盘炕其实很难在纸张上说清楚,没有师傅带和细节图纸,真想把炕盘出来难度系数不小,唐钰都是看了系统的具体教学视频才学会的。

所以给何常林方子的时候,唐钰便留了个心眼,上面写的全是文字,并且还有很多现代建筑术语。

解释啊,快点解释呀,告诉人家厘米是个啥玩意儿啊

厘米是后世才出现的计量单位,这个世界熟知使用的只有“引、丈、尺、寸、分”这几个,曹华哪里解释得出来,当场就傻眼了。

因为幕僚晚宴时间紧迫,他们拿到方子根本没有细下研究,只粗略看了遍而已。

并且在何常林的想法中,就算他们不会做,等到实施动工的时候,把唐家人拉过来做工匠就可以了,他们只需要在县守大人这里周旋献计。

反正魏县守也不懂,得到方子高兴中也不会问太多,肯定直接叫他们办事的。

却没想到今天县守大人不按常理出牌,就好比一个搞政治的忽然跟科研人员很认真的讨论纳米分子人类基因链,然而面前的科研人员也是个懵逼汉。

曹华长着嘴巴傻眼了。

魏秉郡继续,“这句最好的材料是水泥打炕沿,水泥又是何物士子高才,竟读了许多晦涩书籍,本官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太懂,还请曹士子与吾等解说,或者士子可提前做出实物,好让本官具体瞧瞧”

去瞧实物这哪里敢

曹华慌了。

何常林也暗道不好,他们手中没有实物,而带县守去唐家看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赶紧站起来帮腔,“大人,盘炕脏乱,大人贵体恐污,此事下官愿帮大人着手去办。”

“无碍,本官出身寒门,何惧脏污过冬之事严峻,关乎百姓,盘炕之法若当真有用乃解燃眉之急,岂有懈怠之理。曹士子迟迟不愿详说,是怕本官昧下方子,还是”

魏秉郡盯着何常林,忽重重一掌拍到矮桌,“还是此方子主人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砰”的巨响声音让曹华脸色直接成惨白。

何常林也被震得一抖,额头冒出汗珠,急道,“不是的大人,此方子”

“还敢诓骗本官,真是好胆子”

魏秉郡打断怒声,“何常林,你真当本官是个瞎子聋子不成不妨直言告诉你,在你献计之前本官便知道这盘炕的方子了,还给人写了举荐信。可今日却不见人来,这方子还成了你们的,何常林,先前给你的敲打你都当真耳边风是不是”

“大人赎罪,小人只是一时糊涂”

何常林双腿发软,猛得跪到地上磕头求饶。

其实欺压抢夺他人之事并不稀奇,身在官场不是不知道这些私密。

魏秉郡生气的是,他已给何常林敲打过,对方却还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仍旧一意孤行的为自己私利安插心腹,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瞒上欺下,焉知哪天悄无声息的就在背后捅他一刀

他都还没有找到往上爬的机会,这些人就是等不及安插心腹想架空他了。

之前还犹豫,现在看来这人是根本留不得。

“瞒上欺下,抢夺百姓,如此品行有亏,何以在官衙造福来人,将何常林的官牌收了,曹华德行有污,剥夺士子功名,把这俩个无耻之徒赶出去”

魏秉郡重重拍桌,一边冷脸吩咐将刺进他肉里的钉子给拔掉,一边环视在座其他人,俨然杀鸡儆猴。

他的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酣睡,虎视眈眈。

第43章何家丑闻

强硬被摘掉官牌,再被人赶出官衙大门,何常林求饶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这里主薄不是官府命职,乃是县守官衙自己提上去的人,县守有绝对的权利罢免。

他怎么也没想到魏县守竟然早就知道盘炕方法,更没想到的是对方还认识唐钰,难怪唐家那么爽快的就把方子交了出来,原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姑父,我们现在怎么办县守革了我的士子功名,我,我仕途再无望了”

比起还能知道求饶的何常林,曹华是慌傻了。

他家境不显,但从小有姑父姑母照拂,属于温室长大的花朵,根本没经历过事情,此刻头遭进官衙就直接被摘了士子功名,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办我的官牌都被摘了还能怎么办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我能跟着你受累回去找人去唐家,这是他们给我们设的陷阱”

何常林正是暴躁的时候,原本还觉得曹华这个侄子拜得名士老师有出息,结果竟是这幅窝囊样,他竟因为这么个蠢东西丢了辛苦经营的职位。

不过更气的还是唐钰,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给他挖了这么大个坑,等着他跳,够狠的。

明白回味过来事情,何常林气得牙痒痒,马上回家准备找人去唐家算账,官职已除,他动不得县守,难道还动不得唐家先把这口气泄了再想办法复职。

但何常林万万没想到,他家后院已经着了火

满肚子气回到家里,看到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模样,以及横七竖八睡得跟死猪似没动静的家里人,脑子蹭的一下,空白了。

何常林双眼鼓起血丝,没有去管躺在地上的人,而是首先冲进房间和存放财物的库房,去查看自己的金银。

然后爆发出惊恐、愤恨、绝望的大吼

“钱呢我的钱呢”

“珍珠玛瑙金饼子我库房的东西呢”

曹顺跟沈姬保持情人关系多年,任由沈姬怎么防范他,曹顺也是把何家给摸了个清楚。

抱着替别人养了多年儿子被耍的愤怒心情,他是把何家能带走的值钱东西全给收刮了空。而何常林为了方便,家中存放的也都是金饼珍珠玛瑙这些体积小却值钱的东西,正好方便了曹顺牵羊。

更甚者,曹顺气不过,把那些搬不动的陶制和琉璃器具全部就地砸毁,愣是抱着要让何家一干二净的心思。

何常林爱财爱权,一下子两个都没了,整个人不受打击才怪。

刚才丢官职他还能稳住,那是他觉得家里还有钱财周旋,重新复职,现在家里金银没了,他还拿什么去翻身多年经营就此付之东流。

而此时他不知道更悲催的还在后面呢

呆呆傻傻的在家中坐到天亮,蒙汗药效过去后,熟睡的何家人清醒过来,看到满屋的狼藉也是一懵,然后齐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大早上的把周围邻居全给惊醒。

家里一夜之间被人偷了个干净,哭过之后当然要报官抓人,贼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主薄

结果还没愤怒霸气完,就又得知儿子昨晚被摘了官牌,何家人差点直接晕过去,她们何家这是祖坟被人挖了不成,怎么坏事全凑一堆了。

哭哭啼啼半天,何老二媳妇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是曹顺昨天曹顺忽然来我们家探望沈姬,我看见他偷摸跑厨房那边去过当时我没注意,现在想他肯定是去水缸放蒙汗药了”

“曹顺”众人听得一愣。

怎么可能是曹顺,曹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管干妹子,那儿子曹华还在这儿呢,一把年纪了为了钱连传宗接代,还有士子功名的儿子都不要了,哪个男人这么傻。

曹华也是憋红脸,生气反驳,“你休要胡说,我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何老二媳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除了曹顺昨天家里没别的奇怪人,普通小偷哪有机会混进来下蒙汗药

而且把她们何家收刮得如此干净,连库房都知道在哪里,还找到钥匙,很明显就是熟人作案,曹顺嫌疑很大。

“那你回去把你爹叫过来对质他昨天跑我们家来探完亲我们就被偷了,哪有那么巧”

“去就去”

曹华是不相信他爹会干这种事情的,转头就准备往家里跑。

不过很快便被已经冷静下来的何常林拉住,脸色阴狠吩咐,“你在这里等着,贵伯,你去沈家看。”

倘若真是曹顺做的,就此放曹华一个人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曹华这会儿不蠢了,马上明白对方意思,不可置信,“姑父”

现在就是叫爷爷都没用,钱和权一夜之间都没了,何常林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曹华没办法,只能留在何家等,管家贵伯跑去曹家找人。尽管有些不相信曹顺为了金银连唯一的儿子都不要,但只要有嫌疑就得看看再说。

至于沈姬,此刻脸色也是变了,隐隐有种猜测

果然,不过半晌的功夫,贵伯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老爷,曹,曹家没人了,家里东西都收拾跑了,就在桌上留了块布条,奴看着像是信。”

贵伯满脸惊恐带哭汇报,递上一块随手撕出来的布条,因为不识字,不知上面写的什么。

何常林慌忙接过布条去看,然后脸色由青变白,再又白变红,最后变成了酱紫色,没控制住一脚踹向沈姬,怒吼,“贱人”

忽然而来的袭击让沈姬没躲过,整个人被踹得摔了出去,顺带还有怀里的小儿子,小孩哇哇哭起来。

何家老人吓了大跳,赶紧去抱孙子,“大儿,你作死呢,把咱孙儿摔到了”

“摔死了活该这小东西根本不是我的种,我有何摔不得你们这群贱人老东西,老子在外面辛苦赚钱,你们就在后院给我带绿帽子,气煞也”

何常林怒气冲到脑门,眼珠子像要弹出来似的瞪着何家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人吃了的模样。

比老婆偷人更气人的是什么那是你爹妈还帮着奸夫糊弄你,让你给奸夫养儿子

曹顺被沈姬糊弄给何家养了数年儿子,心有不甘自然也不会让何家跟沈姬舒坦。

临走时故意在家留了封信,不仅把沈姬跟何老二偷情的事情捅了出来,还歪曲了番事实,说明了自己如此干的原因,是因为沈姬骗他多年,曹华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野种,以至于他才如此丧心病狂的报复

大半真、小半假,已被多番打击的何常林自然就全信了。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早知今天,老子就不该接你进门”

何常林愤怒的把所有气都撒到了沈姬身上。

沈姬也是委屈不已,连忙解释求饶,并把曹华是沈家血脉的事儿说出来,以求看在儿子的份儿上求原谅。

小儿子不是相公的,那大儿子总是啊,有儿子护身她犯再大错也是保命的。

但信了曹顺邪的何常林哪里肯相信她,满口怒骂贱人,血气冲到头顶根本消不下来,根本不相信沈姬的话。

沈姬见势不对,怕被打死,也咬牙还起了手,夫妻俩扭打成一团。

旁边。

何老二媳妇知道自己丈夫不仅偷嫂子,连孩子都有了顿时也不答应了,哭哭啼啼也闹了起来。

“呸,老子睡沈姬咋了,你他娘的不也跟我大哥偷了,当我不知道吗贱人,老子要把你浸猪笼”

“我偷人那还不是你逼的要不是你没用我用得着委身别人么,我至少没弄出个野种,呜呜,你没良心。”

顿时,何老二夫妻也打了起来。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何家两老看着屋里的闹剧,喃喃两句,双双一番白眼,晕了过去。

周围闻声跑过来的邻居真是好大一场戏哦。

同时。

在城外的小树林,曹顺也从荒郊野外悠悠醒过来,惊恐的发现他装着金银珠宝跑路的牛车消失不见,身上的衣服还被人脱了个干净,光溜溜的躺在野外。

端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唐家这边。

在清点完曹顺牛车上的金银珠宝,估算了下价值,虽仍旧比不够这些年扶持何家送出去的财物,但好歹拿回了部分损失,出了口恶气,大家高兴得一宿没睡。

唐祖母为此半夜还做了大锅稻米饭,难得不再限制,让大家吃了个舒坦,顺带给丈夫和大儿子的灵位也供奉上一碗过去,红着眼睛絮絮叨叨了半天。

等到第二天早上,何家那边闹腾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倒是官衙这边的人先上门,通知唐钰去官衙报道。

“恭喜唐士子,我们大人听闻世子学识了得,特请士子入官衙幕僚。不过老爷说这两日官衙事忙,有些杂事要处理,请唐士子三天后再去府衙,这是士子的腰牌。”

前来的衙差恭恭敬敬递上一块金属制的腰牌。

幕僚只是谋士,不算官职,所有没有官服和官牌,而只有通行的腰牌。

“多谢差爷。”

唐钰喜不自胜接过东西,脑中任务完成的提示音终于在奖励时限之前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固定更新时间为每天中午12点,如果有变化作话再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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