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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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防盗,小天使们可以等一等呀

殷迟迅速转头找到那个房间,然而除了被风吹动的窗帘,一切都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回去的时候,他遇到正好从楼上下来的兰迪。

兰迪奇怪道“这么早,您怎么会从外面回来”

殷迟“刚刚去赴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约会。你也这么早起床”

兰迪的身体不好,殷迟无聊的时候计算过,每说三句话对方就总会忍不住咳嗽好一阵,情绪稍稍激烈一些,就仿佛能厥过去,这样的身体,不应该很需要睡眠吗

“起床散步,清晨的空气有助于身体恢复。”

简单交谈后,两个人互相作别,殷迟沿着楼梯往上。

在将要走过旋转楼梯拐角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一楼大厅门口,兰迪金发熠熠生辉,侧着的半张脸上,嘴唇勾起了愉快笑意,正在跟负责城堡马厩的仆人交谈。

殷迟若有所思,那个窗户里的人影,会不会是城堡的主人兰迪

把这种猜测放在心里,不知道是上楼不会触发循环,还是循环有特定的触发时间段,楼梯没再抽风,殷迟安安稳稳踩在二楼。

窗户边他原本用窗帘自制的绳索不翼而飞,窗框上,他昨晚端着的蜡烛滴了几滴蜡油在那里,那几滴蜡油上有明显的磨蹭痕迹。

倒是下去时放在这里的烛台仍旧幽幽燃着。

殷迟端起烛台,他转身打算回房间补觉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现在还没有完全日出,天色蒙昧昏暗,但已经不像午夜的时候完全黑暗,加上蜡烛的火光,也能大致看清走廊墙壁上的情况。

殷迟靠近墙壁。

在他昨天注意到的那副圣母像隔了一幅画的地方,他清楚地记得里面原本画着身穿铠甲的将军高举长刀,带领士兵征战的场面。而现在,原本属于将军的地方,只剩下一个被烧得黑黝黝的大窟窿。

有什么人或东西,烧毁了它。

而且最为令人惊讶的是

殷迟摸了摸画框上沾到的冷却的蜡油,那帮助了他的,可能是也可能人是鬼的东西他还不知道是谁,但却基本可以确定割断他绳索的东西了。

摸了摸下巴,他突然将烛台靠近。

烛火将本就已经被烧了个大窟窿的画继续卷边,向着完全毁于一旦进发。

殷迟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哀嚎,但他置之罔闻,轻轻道“反正缺了一块已经够丑了,与其挂在这里伤眼,不如人道毁灭,而且将军都被烧死了,士兵怎么能不追随他”

“你说对吗女士”他突然转头看向旁边画像里的圣母。

圣母依旧抱着婴儿,眉目慈爱圣洁,似乎只是一副正常的画。

殷迟“您原本是垂着头的。”

画中圣母瞳孔一缩,眼睛染上一丝惊慌。

而殷迟就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唇角笑容扩大“我骗你的”

说完,他似乎毫不在意露出了小辫子的圣母像,转而对旁边画着斯芬克斯的画像道“你知道什么动物早上三条腿,中午四条腿,晚上两条腿吗”

说了这样一个谜语后,他欠了欠身,“好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下次见,各位先生女士,人类或非人类们。”

直到殷迟端着烛台已经走了好一会儿,空荡荡的走廊里,一道优美的女声突然响起“他可真是个魔鬼”

“不,我反倒觉得这是多么有趣的年轻人啊”

“到底什么动物早上三条腿,中午四条腿,晚上两条腿”

殷迟不知道他在画像们中间引起了热议,就算知道大概也只会勾起唇,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

他敲响了自己房间的门。

“谁”里面一个晚上没睡觉的杀马特几乎跳了起来。

“你爸爸。”

杀马特手忙脚乱地跳下床打开门,发出激动的吸气“迟哥你回来了太好了,你没事你活着回来了”

殷迟进到房间,他看到凌乱的床铺,嘴角扯出一个笑“我活着回来了,但我觉得你可能没办法活着出去。”

杀马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床铺,急忙为自己辩解“您不在我怕,我真的怕,就爬到了床上用被子包裹住自己,我发誓昨天晚上一个晚上我都在等您,没有一分钟睡着了。”

殷迟“你怕鬼,那你怎么不怕我”

杀马特一愣“我为什么要怕您”

殷迟“鬼会吓死你,我会打死你,殊途同归。”

十分钟后,为了不殊途同归,杀马特把自己房间没有用过的床单和被子搬了过来,替换了床上的东西。

殷迟脱下外套叠在床尾,把被子拉起来准备入睡的时候,杀马特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是怎么从女鬼手里活着回来的”

殷迟“因为我帅只有帅的人能活着回来。”

杀马特一喜“真的吗那我应该也没问题。”

“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殷迟发出了灵魂的拷问,“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的长相在一个水平线上”

“嘤”被插了一刀的小青年捂住胸口。

殷迟“好了,现在,闭嘴。”

说完,他拉上被子,一气呵成睡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殷迟懒洋洋地穿上衣服,身体因为昼夜颠倒,还有些不自觉的疲乏。

杀马特端着一个托盘蹭蹭蹭靠近床边“迟哥,这是我早上从厨房拿的牛排和三明治,您吃点”

“嗯。”

大概是确认了他此时心情还不错,小青年忍不住问“哥您刚刚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回忆昨晚从鬼怪手里逃生的惊险过程

殷迟“我在想,为什么那些鬼找人都是半夜呢半天不好吗多打扰人睡觉。”

杀马特重点是这个吗

对于殷大大来说,重点就是这个。

他起床洗漱完,吃完腿部挂件给自己找的午饭,打算继续出门找线索。

杀马特“哥您有头绪了吗”

殷迟“有一些。”

出门的时候,和他的房间隔着一间屋子的客房,何申也正好出来,惊讶道“你还活着”

殷迟觉得这句话有些让人难以回答,他思考后面无表情“不,我已经死了,你看到的是鬼,而且我正准备大开杀戒,还不逃命吗”

何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迟先生可真会开玩笑,这大白天的,您脚底下还有影子呢。刚刚是我一时嘴快,实在太惊讶了,不太会说话,您别往心里去。”

他热切地道“冒昧问一句。迟小哥是怎么从那个女鬼手里安全回来的”

殷迟“我跟她跳了一支舞。”

何申“就这样还有呢”

殷迟诧异“还有什么”

何申脸色不大好看,不过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友善的笑容,还带着一种“我知道了”“我们心照不宣”的意味。

殷大大你知道了什么

何申“我们昨天也找到了一些线索。”

殷迟恍然大悟,原来何申以为他不见兔子不撒鹰,不愿意白给线索。

殷大大是这么小气爱计较的人呢吗

先前不是,现在是了。

白送上门的线索,不要白不要。

路敦平回来房间拿东西,也看到了他们三个,于是四个人进了殷迟的房间打算交换一波线索。

殷迟突然觉得有点口渴,端起银壶倒了一杯茶喝。

何申看他回了房间什么都不说先开始喝茶,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狡猾吝啬的小子,堆起笑容道“我们的队友从一个女仆口中知道,兰迪父亲在某一天突如其然死亡,城堡里有传言说他死的时候,曾经有人看到半夜那个城堡的第二任主人,后来变成恶灵的卡维尔衣服上有鲜血,大家都觉得是卡维尔杀死了老伯爵。”

这说了等于没说,城堡的主人兰迪自己就说了,他的父亲是被叔叔杀死的。

殷迟放下茶杯“爱丽丝和她名叫罗尼的恋人相约私奔,然而罗尼失约,她被人杀死。”

何申急切追问“她被谁杀死的”

殷迟端起茶杯,何申咬了咬牙,暗骂了一句,然后笑眯眯道“我和老路打听到,兰迪得到了一位牧师的指点,打算在宴会上举行祈祷仪式,召唤自己父亲以及其他无辜惨死的人的魂魄,帮助大家一起杀死恶灵。”

殷迟“不知道。”

何申“”

殷迟“我并不知道是谁杀死了爱丽丝。”

何申的脸扭曲了一下,合着你刚刚是在骗线索

不过殷迟也没有真的打算白嫖,他沉吟道“爱丽丝被人用银制匕首刺中心脏而死,死之前她发现了城堡的一个秘密,这是促使她逃离城堡的重要原因。”

何申“什么秘密”

殷迟微笑,无辜地看着他。

何申“”

何申“我们趁兰迪不在,潜入了他的房间,找到了一本被翻阅地最多的圣经,圣经扉页上有人写了一句话唯有鲜血和仇恨的力量,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奇迹。”

殷迟若有所思,然后对眼巴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的何申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秘密。”

何申“”

杀马特赶忙站他迟哥身边,他怕他迟哥被人暴打。

路敦平打圆场“迟先生能不能把你昨晚的经历详细叙述一下”

殷迟也放弃了在作死边缘继续大鹏展翅,痛快地将昨晚在幻境中看到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路敦平“也就是说,她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与城堡,或者城堡里的某个人有关,这个人或许就是那个恶灵卡维尔,为此她急切地想要离开,不过凌晨四点,这个时间又有什么意义”

殷迟“不知道,我凌晨五点才回来,期间没有发现异状。”

路敦平也没有纠结于这个,转而道“这么说,只要跟她跳舞,把时间拖延到凌晨四点,就可以成功避过杀机”

殷迟沉吟“大概是这样。”

杀马特突然开口“哥我有一个问题。”

三个人都看向他,杀马特咳了咳,然后极其郑重地问“要是在跳舞过程中踩了她的脚会怎么样”

“好问题。”殷迟认真地道,“她可能会把你的脚切下来。”

杀马特“我真的没有跟您开玩笑。”

殷迟“我也没跟你开玩笑,不过这毕竟也只是猜测,如果她邀请你,你可以试试。”

“”试试什么试试踩一脚女鬼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吗要不要这么魔鬼

情报交流结束,离开的时候,路敦平想了想问他“迟先生,你有什么建议给我们吗”

殷迟想了想,倒真有一点需要说“小心走廊上的画。”

金灿灿的头发枯萎褪色,布满褶皱的脸,黯淡无光的眼睛,和即便只是通过镜子,也能轻易发现的气息。

罗尼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在这城堡中见过这样垂老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死的人,但他突然想到了好几天都没出现的老伯爵,几乎是下意识地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殷迟和他看法一样,他也觉得这个人是老伯爵。

老伯爵查尔斯带来了一把银匕首,匕首上血迹斑斑,他用这把匕首割开了罗尼的颈动脉,看着鲜血流入血池的时候,苍老的脸上,唇角勾起诡异又陶醉的笑,口中念念有词“不要怕,不要怕,你不是爱慕我可怜的爱丽丝吗很快你们的血液就会在这生命之池重逢,互相交融,永不分离。而我也会借由你们的血液和年轻的生命,重获新生”

罗尼就这样在绝望和痛苦中,被他抽干了血液,成了一具干尸。

镜面暗了下去,回忆结束。

殷迟敲了敲镜面“你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又是怎么藏身镜中,还有那本牛皮书的来历一点都没说,要不要我帮你手动回忆一下”

烛台蠢蠢欲动。

罗尼悲愤“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镜面再次闪烁,里面的场景很不稳定,罗尼给自己辩白

我被放干了血,那段时间的记忆也不大清楚。

殷迟点点头,勉强道“嗯,行吧。”

罗尼

镜面颤颤巍巍地继续放映,昏暗的密室中,失去全身血液的罗尼身体干枯成一具丑陋的僵尸,但他微弱的魂魄仍旧存在于身体深处,因此得以窥见了整件事的后续。

在不知道第多少天后,又有几个人被那个苍老丑陋的魔鬼像扛沙袋一样丢进了密室,罗尼勉强借着灯光,认出是和他一起来参加城堡舞会的其他客人。

这些人现在就像是待宰的猪羊,被老伯爵查尔斯一一放血,鲜血充盈了大池子,血腥气越来越浓重,查尔斯的动作也越发急迫和激动。

在他终于将一切都准备好后,在那个堆叠着十多具尸体的密室,脱去了衣服,进入血池,开始向魔鬼祷告,祷告完后,他剖开了自己的心脏,让身体中陈旧腐朽的血液排除,新鲜的鲜血流入。

随着血池中的鲜血流入,查尔斯苍老如枯树的脸上,皱纹逐渐消失,年轻和生命再度降临。

但就在这场邪恶的献祭仪式即将成功的时候,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密室。

他拿起了那把杀过很多人,被查尔斯放在一边的匕首,刺进了查尔斯的心脏。

但查尔斯还没有死,两个人开始了打斗,镜面慢慢模糊,像浮了一层水汽,里头的图像成了看不清的剪影。

殷迟眉梢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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