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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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鸾心中的疑云顿时散去,原来如此。

她的药治好了他母亲的腿疾,所以陆谨才会有这些举动。

按道理来说太子一定会被带到长公主的客房里,如今改变了行踪,莫非也是太傅的“功劳”?

朱鸾这样猜测,嘴上却没有多问。

只是说道:“莫非是那赤蝰疏风丸起的作用?”

她上次以女官的身份去陆府道歉时,特地给了陆谨一瓶药。

那是苏漠国进贡的奇药,上辈子她是直到他母亲过世才知道那事,所以那次专程给他送过去的,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果真有效果。

如今看来补救也算是及时。

陆谨垂眸道:“正是。”

难得见陆谨愿意主动同她说几句话,朱鸾的心情越发明媚起来:“令堂如今可完全康复了?”

陆谨见她始终都瞧着自己,眼底不掩柔情,倒也没避开她的目光,只道:“还未全好。”

朱鸾笑靥绽开,双眸微弯:“此药本宫那儿还有一瓶,大人若是需要,本宫便送与你如何?”

上辈子陆谨的母亲因为无药可治而活活痛死,他不得不辞官守孝,在家丁忧三年,再次回到朝堂时,薛党没落,朝堂已成了姚党的天下。

她想上辈子他拒绝自己,应当也与此事想关,要照顾重病的母亲,他可能根本没有心思来考虑儿女情长。

这次能救回陆谨的母亲,于公于私都是件好事。

她的声音娇软动人,就像耳畔的溪流一般清脆,听着让人心底都生出了几分温柔。

陆谨薄唇微不可见的勾起一丝弧度:“多谢殿下,只是下官不喜欠人情,公主可让臣帮做一件事作为回报。”

朱鸾其实想说“不用了”,她做的这些事情,远远没有上辈子陆谨在危难中朝自己伸出援手那么重要,陆谨既然开口了,自然能做得不是寻常之事,他这是想要还个大人情给朱鸾。

朱鸾抬起细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有些戏谑道:“陆大人,本宫的花钿掉了,你的丹青甚妙,不如替本宫画桃花于额上,以充花钿之用,可好?”

其实她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她知道陆谨未必会答应,并且,她也没真想要陆谨还这个人情。

陆谨深邃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涟漪,似乎没料到朱鸾会提这么简单的要求,陆谨看出来,朱鸾已经意识到太子的处境,她在不动声色的帮着太子。

若是换做别人,或许会趁机拉拢他。

朱鸾却并没有这么做,公主殿下的内心,比许多人要干净的多。

朱鸾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一双期待的眸子却完全泄露了真实的内心,陆谨看了一眼,内心涌出几分心软。

只是画花钿而已,又不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朱鸾见陆谨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内心有几分失落,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对他的心意,正想说“大人若是不愿也无妨”。

陆谨先她一步开口:“臣愿为公主画桃花。”

男人声音低沉清朗,带着磁性,钻进人耳朵里,朱鸾的心跟着都颤了一下。

啊?

他居然答应了!

因为惊讶的缘故,朱鸾眼睛大了许多,眼角圆圆的,少了几分媚态,又多了几分可爱。

她似乎有点不相信,陆谨居然会答应!

往日里陆谨对她敬而远之,别说是做事情,便是多说一句都不愿意。

他转变得如此之快,倒是让朱鸾有些震惊,其实陆谨也没有那么难说话嘛。

陆谨指了指溪边的一块平整的石头,目光瞥着朱鸾道:“请公主坐下。”

见朱鸾没有反应,陆谨又叫了一声:“公主?”

“哦……”

朱鸾迅速的拉回自己的思绪,应了一声,提着裙子走了几步,在溪边坐下。

石头有些硌臀,但朱鸾此刻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陆谨。

春日的溪水,清澈的像一块镜子,将少女窈窕的身姿映在水中,她双颊飞红,比仲春时节的桃花还要绚烂。

陆谨将直身下摆一撩,身体半蹲下来,虽是蹲着,可他比朱鸾仍然要高许多。

他从袖里拿出一个文房墨斗,墨斗一端是铜管笔,另一端是墨盒,墨盒里面的是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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