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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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卿将书斋交给掌柜看着,与孟向北一道往私塾走去。

“咦,和林老板在一起的人是谁啊”有人问。

掌柜笑了笑,望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道“那是我们老板的相公。”

“他们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孟向北与林泽卿站在一起低声说话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

“确实。”

私塾刚刚下学,蒙童班的孩子各自背着小书箱出来,其中有一约莫六岁的孩子,穿着青色的袍子,头上梳着两个圆髻,用缎带绑着,一张小脸清秀可爱,大大的眼睛黑黝黝的又明亮。

他背着小小的书箱,往外走,小短腿迈得比较急。

“远哥儿,你这是急着去见你爹爹和阿么吗”一个同样背着小书箱的小胖墩蹭蹭追上他,小口喘着气问。

孟修远脚步放慢了一些,唇角扬起,眼睛尤其明亮,“嗯,今天我爹爹和阿么来接我下学回家。”

小胖墩不知道想起什么,情绪有些低落,他喃喃了一声,“远哥儿,我真羡慕你。”

孟修远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叹了口气,明白他的意思,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

私塾门口,聚集了一些大人,有孩子的父亲阿么,也有爷爷老么,或者是管家小厮。

孟修远一眼瞧见正并肩低语的孟向北和林泽卿。

他对小胖墩道“恒哥儿,我看到我爹爹和阿么了,我先回去了。”

杨恒,也就是小胖墩“嗯”了一声,顺着视线抬眸看到熟悉的两人,在看到孟修远时含笑宠溺的眉眼。

看着孟修远的阿么将小书箱拿走,又看着他爹爹将他抱了起来。

杨恒背着小书箱站在原地,愣愣看着,久久不愿意离开,眼底流露出羡慕和渴望之色。

“小少爷,我们回去吧。”旁边的小厮道,顺手要接过书箱。

杨恒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背就可以。”最后望了一眼,他才转身离开。

这边,孟修远已经随着孟向北和林泽卿离开。

孟修远,正是两年前的毛毛。

四岁前的毛毛,因为孟向北的不重视,只有一个小名,后来才起的这个大名。

“爹爹,你放我下来。”孟修远被自家爹爹抱着,脸颊害羞得通红,虽然他很喜欢,可他是大孩子,启蒙读书了。

孟向北知道小家伙要面子,拗不过他,放他下来后,牵着他的手走,路上还买了一串冰糖葫芦给他吃。

嗯,自认为已经是大孩子的孟修远还是抵不过冰糖葫芦的诱惑。

孟向北边问些他今天在私塾的所学,小家伙讲得头头是道。

“今天夫子还表扬了我。”孟修远仰起头,眼睛亮亮的,仿佛在说“我那么厉害,爹爹你快夸我”。

“我家毛毛真棒。”孟向北不吝啬夸赞。

孟修远闻言,唇角的笑容更深了。

林泽卿背着没什么重量的小书箱,跟在父子俩身边,一只手被孟向北牵着,含笑看着对话的两人。

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大地,将一家三口的背影无限拉长,又仿佛融合在一起般。

晚上,林泽卿看完账本,沐浴完进屋时,男人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林泽卿放轻了脚步,吹灭了灯,上了床。

自从毛毛开始上私塾,就独自有了一个小房间睡觉。

最开始,林泽卿是想单独一个人一间房,孟向北炸毛,不同意。

那不是分房是什么,让他吃素已经够惨了,如果晚上还不能亲亲抱抱,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也是那时候,林泽卿第一次见到孟向北流氓又无赖的撒娇。林泽卿败了,被他拖到屋里同床共枕,如今已有半年多。

明月被乌云遮住,灯灭后,屋内漆黑。

林泽卿刚躺下,被子里一只手放在他腹部,钻进他亵衣里,一下子触碰到他肌肤,一点点往上。

他呼吸猛的一窒,连忙按住那手,“你要干吗”

“干你啊。”男人低沉微哑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黑暗中,林泽卿的瞳孔微微放大。

听了孟向北两年的流氓话,他哪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林泽卿的脸渐渐滚烫,将孟向北的手拿出来,“别闹,你明天还要出发去省城参加乡试。”

“没闹。”孟向北一个翻身,高大颀长的身躯覆盖着林泽卿。

两人胸膛贴胸膛,气息滚烫。

孟向北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林泽卿呼吸都急促了。

孟向北的头埋在他温热的脖颈处,如同大型犬般,一拱一拱的,撒娇道“卿哥儿,好夫郎,你就从了我吧,我保证不会耽误去省城的时间。再说了,这是快乐的事,能给我动力啊,指不定我能考个解元回来。”

林泽卿被孟向北禁锢着,动弹不得,听着他的话,哭笑不得,“做这事就能得个解元,那那些秀才岂不是人人都要流连小倌馆。”

“呦,卿哥儿,不得了哦,你居然还知道小倌馆,说,是不是有谁带坏了你。”

林泽卿沉默了一会,意有所指,“我不仅知道小倌馆,我还知道春满园。”

额,这就尴尬了。

春满园,原主最爱去的小倌馆。

“卿哥儿,你这是吃醋了吗”孟向北连忙往林泽卿嫩嫩的脸蛋亲了几口。

林泽卿推开他,气急败坏嘟哝了一声,“谁吃醋了。”

“当然是你啊。”孟向北毫不犹豫地拆穿,又立刻表明忠心,“卿哥儿,我承认,我以前是去过,不过我是心情不好去那里喝酒,我绝对没有碰那些哥儿。”关键的当时原主有这个贼心却没有那个钱支撑他去消费啊。

“卿哥儿,你要相信我,自从毛毛的腿受伤到现在,我就再也没去过了。当然以后也不会去的,我发誓。”

林泽卿没有挣扎,却也没有说话,黑暗中,孟向北看不到他的表情。

孟向北咬咬牙,豁出去,把林泽卿的手拿过来,往某个地方一放,“以后我要是再去,你就拿菜刀把我这里切了。”

林泽卿的手像是被烫到般,立刻缩了回来,没好气道“你这个流氓,给我下去。”

他气急败坏,不过听语气,情绪没有刚刚那么低落。

屋里寂静了一会,半晌,林泽卿才把一直以来藏在心底,又疑惑了几年的事情问出来。

“当初,当初你对我和毛毛的态度,为何忽然间就变了”林泽卿的心忐忑地跳动着,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结,如果不解开,他永远都没办法毫无保留地爱孟向北。

屋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很是沉闷。

男人的头埋在他的脖颈处,林泽卿语气没有多少起伏道“你若不想说,那就”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男人的泪滚烫,一滴又一滴,砸落在林泽卿的脖颈处。

林泽卿的心猛的一颤。

“卿哥儿,对不起,当年是我无能,是我想岔了,害得你和毛毛,还有岳父受苦。”

人人都说孟向北是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就连林泽卿也这么认为,其实并不是。

年少成名,受尽了夸赞,之后屡屡的挫败与他人的轻蔑嘲讽,让自尊心,好胜心极强的孟向北心理扭曲。

那天,他去县城时,遇到了同窗,再次受到他们的嘲讽,尤其其中两人曾经还向林泽卿求亲,却被拒绝。

“他们说我配不上你,说我不能带给你幸福,最好是赶紧与你和离,这样你和毛毛一样,才不会因为我一起受到他人的非议。”

“每当看到你和毛毛,我总会想起他们的话,所以我抗拒你们,我也不想见你们,整天去外面喝酒,醉生梦死,或许只有浑浑噩噩,我才能一切都不在意。”

孟向北说的是实话,原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抗拒林泽卿和毛毛,最开始他对林泽卿是有情义的,可自从抗拒开始,他流连酒色,慢慢的这份情就淡了,没了,直到最后对林泽卿家暴。

“卿哥儿,我对不起你和毛毛。”

男人的哽咽与忏悔在耳边萦绕,林泽卿眼角湿润,内心酸涩,原来,当年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卿哥儿,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保证,我以后一定给你和毛毛幸福。”

林泽卿缓缓伸出手,环住了男人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孟向北怔了下,几秒后,确定了林泽卿的意思后,立刻激烈地回应。

窗外,乌云散去,月光皎洁,映出屋内缠绵的两道身影。

翌日,起床的孟修远总觉得自家爹爹和阿么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又没能说出一个所以然。

今天,孟修远休沐,孟向北得去参加乡试。

水路,是县城往省城所近的路。

清晨的码头,人来人往。

林泽卿牵着毛毛,来送孟向北去省城。

孟向北背着书箱,揉了揉毛毛的头发,“远哥儿,爹爹去考试,你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和你阿么知道吗”

孟修远点点头,白嫩嫩的小脸,脸色严肃,“爹爹,我会的。”

“乖。”孟向北亲了他一眼,转头又看向旁边的林泽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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