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0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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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点在郁绵读硕士的第二个学期,三月】

樱花盛开的季节。

裴林默追了对象近一年后,终于成功追回了心上人的心。再一次,他再也不敢犹豫纠结了,直接把人娶回了家。

郁绵请了假,跟裴松溪一起飞回国,参加裴林默的婚礼。

她平时学业太忙,再加上已经拿到offer,提前进入公司跟着前辈一共做小项目,这近一年的时间才回来过两次。这是第二次,于是她请了一周的长假,参加完婚礼之后,也安心在明川多待了几天。

因为家里多了个新成员,事情也忙,那几天她和裴松溪经常回裴家老宅,嘲笑裴林默这匹自诩自由的野马,现在终于被扯住了缰绳。

-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在离开的前一天,景知意打来电话,叫郁绵过去。

郁绵挂了电话,回头和裴松溪说:“知意叫我去她家玩,我晚点回来。”

裴松溪正坐在桌边看文件,低低的嗯一声,没多说什么。

郁绵打车过去,刚刚下车,就有一辆银色汽车停下。

车窗摇下,梁知行长眉一挑:“崽啊,你踩点踩的还真好。”

他们刚从梁知行的老家回来,刚下高速,景知意就给她打了电话。

郁绵没理他,从后座上帮忙把他们的小孩抱下来:“崽崽,还认识我吗?”

景知意也从后座上下来,她还是一副干净利落的装扮,衬衣西裤,笑容爽朗:“还不会说话呢,不过有时候我们给他看你的照片,看到的时候就会笑,还拿手去抓呢!”

郁绵很高兴:“是嘛!真不亏我疼你,崽崽太可爱了!”

梁知行在旁边叹气:“哎,一个个的。对我都没那么上心。”

景知意白他一眼:“去你的。”

郁绵也没说话,靠过去在小孩脸上亲一口,才问:“对了,陶让最近有跟你们联系吗?我上次见他,还是在你们的婚礼上。他是不是还在非洲啊?真是奇怪,怎么他就像消失了一样呢。”

景知意愣了几秒。

其实前不久陶让还回来过,也到她家来看过崽崽。

他不是消失。

他只是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她无声的轻叹一声,声音里却丝毫听不出来起伏:“是啊,他这几年都在非洲援教,挺忙的。”

“他还是这么理想主义的行动者……可是忙归忙,怎么都不跟朋友见面了。”

“是啊……对了,中午在这里吃饭吧?”

景知意快速结束了这个话题:“崽崽喜欢你,你要多待一会。”

郁绵笑着答应了:“好。”

-

到了下午四五点,梁知行要开车送郁绵回家。

郁绵没让他送,叫他回去好好陪孩子,在路边打了车。

她顺路买了一篮草莓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时针指向五点。

夕阳余晖柔柔的落下来,光线温暖柔和。

车没开进去,就停在路口。

郁绵从车上下来,提着袋子才走几步,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两个人并肩行走着,高挑纤细的背影分明是熟悉的,而她旁边那个有些陌生,只从背影看,分明透着一种知性的美。

郁绵差点要叫裴松溪了,却硬生生忍住了,只紧紧握着那果篮的提绳,心忽然被捏紧了,有点喘不过气来。

那两人还在说话,站在夕阳光影里,光线温柔。

晚风吹过她们的鬓发,有点乱了。

那人抬起手,想把裴松溪耳边鬓发揽回去。可裴松溪很快往后退了一步,堪堪避开她的手,目光不经意的往后一瞥,正好看见郁绵:“绵绵?”

郁绵慢慢的走过去,提了提果篮:“买了你喜欢的草莓。”

她都没叫她裴姨,她才不想被误会。

那个穿着藏蓝色长裙的优雅女人一笑:“松溪,这是你家的小辈吗?”

郁绵被她一句话问的心堵。

她认出了这个人了,是裴松溪老师的女儿,也是昔日同学。裴松溪跟人不亲近,但跟她关系还算不错,新年时还发过新年祝福。

裴松溪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从郁绵手里接过果篮:“不是。我……我女友。”

她想说我太太,可毕竟现在她跟郁绵没有结婚;也想过说我家人,可这似乎又默认了小辈的意思。于是想了片刻,才给出这个答案。

可这份犹豫,落在郁绵耳中,似乎又变了一种意思。

裴松溪简单的介绍来人:“周瑶,我同学。”

郁绵轻轻点了下头:“你好。”

周瑶也有点怔怔的,不过她情绪收敛的很好,朝她温雅一笑:“你好。”

裴松溪轻轻揽住郁绵的肩:“我家已经到了,改天再聊。”

周瑶似是有些遗憾,想说什么又顿住了。

她低下头,轻轻揽了揽被晚风吹乱的鬓发,神情中有种失落的温柔:“松溪……有空到家里玩,我爸还时不时会念叨你。”

裴松溪浅浅一笑,没有回应她的邀约:“替我问候周老师。再会。”

“……再会。”

郁绵也礼貌的朝周瑶笑了笑,从她身边走过,直到进家门的那一刻,还依旧能感受到身后那道注视的目光,情意绵绵,却又有些黯然失神。

裴松溪去厨房里把草莓洗干净,出来一看,客厅里也没人,郁绵这是没声没响的就上楼了。

她有些不解,但也没想那么多,端着果盘上去,推开房间的门,郁绵也不在里面。

她去敲郁绵房间的门,数秒后,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我在忙。”

裴松溪愣了下。

这么久以来,自从她们在一起后,郁绵都是在她房间里待着,很少回自己的房间。

这是生气了?

她又敲了下门:“绵绵,吃草莓吗?”

“不吃。”

“我想进来,你开门。”

“不开。”

裴松溪无奈的低笑:“那我就站在这里等你?”

好像除了青春期的一点小别扭,她还没见过郁绵跟她置气的样子,见到她生气的样子,有一点点想笑。

没过几秒,门忽然开了。

郁绵垂着眼眸不看她:“我在画图,你去忙吧。”

裴松溪罕见她这么负气的样子,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着说:“这就生气啦,原来小橙子还……”

她话说到一半,就看见郁绵有些发红的眼圈,笑意敛去了:“怎么了?”

郁绵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关门。

裴松溪没让她关,伸手拦住。

郁绵没再跟她硬抗,转身就往里走。

裴松溪把果盘放下,从后一把抱住她,心疼坏了:“怎么哭了?”

郁绵轻轻哽了一下:“没哭。”

最初只是心里难受。可是难受到后来,她就开始讨厌自己,为什么要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可她就是做不到不在意。

裴松溪环着她,偏过头吻着她的鬓发,秀挺的鼻尖在她脸颊上轻轻蹭过:“还说没哭。”

郁绵不说话,始终抿着唇,有些倔强的意味。

裴松溪只能想方设法去哄她。

她以前就觉得郁绵好哄,也容易满足。可真到这时候才知道,那是以前绵绵从未真的生过气,也没真的跟她闹过别扭。到了现在,她还是会手忙脚乱的,毕竟哄女友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

“她是我老师的女儿。”

“我要送一副画给她父亲,就约了见面,就在街角那家咖啡厅。离家里不远的,出来后她说要顺路走一段,我也不好拒绝。”

“真的就走了一小段的路,说了几句话。”

裴松溪一反常态的说了好多话,以她向来惜字如金的性子,平日里是绝对不会跟人解释这么多的。可怀里这人不是别人,是她心心念念呵护了这么多年的绵绵,是她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子。

郁绵听她说完,过了好一会才幽幽的说:“她替你挽头发。”

裴松溪怔了下,忍不住笑出声:“可是我没让她碰到啊。我不是往后退了一步,你也看到了。”

郁绵抿了下唇,轻轻推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了,还是情绪不高的样子。

她当然相信,裴松溪不会骗她。

可是她一想起那副画面……就觉得难过。

哪怕她不想承认,可是那个女人高挑优雅,就连怅然失落的神情也是极美的,那种被岁月打磨出来的温润气质……她并不陌生,因为裴松溪也是这样的,那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所没有的。

那么契合的感觉。

她想到这里,心里就发酸。

裴松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了,看到她鼓着脸颊,眼圈微红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她在郁绵旁边,指尖抬起女孩的下巴,靠过去亲吻她:“不气了,乖啊……”

那饱满嫣红的唇瓣映下来,卷起一阵淡淡的花香,郁绵唔了一声,抗议的声音也被咽了下去。

过了许久,她趴在裴松溪肩头轻轻舒着气:“你干嘛呢……我还在生气。”

裴松溪捧住她的脸颊,再次亲过去,声音低醇温柔:“不气了……裴姨亲亲就好了,亲亲就好了。”

郁绵没说话了。

可她不得不承认,在裴松溪轻轻解开衬衫纽扣的时候,她就被她勾到了。

这可怜的意志力。

-

第二天早上,郁绵下去的稍晚。

丁玫刚从厨房里出来,她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做饭,尤其是煲汤很敢兴趣,每次都煮上满满一锅,还是变着花样的煲汤,味道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好。

裴林默站起来,给每个人盛了一碗,抱怨着:“大嫂,再这么下去,我们都得长胖了。”

丁玫有些高兴:“味道很不错啊?”

他的新婚妻子嘉言竖起大拇指:“何止是不错,简直可以碾压酒店大厨了。”

裴林默第一次见到妻子主动开口说话,高兴极了:“对对,何止是不错,简直棒极了。言言,你再多喝一碗。”

丁玫心情也好极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裴之远疑惑的看她一眼:“妈,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丁玫没说话,对郁绵说:“你得补补,瞧瞧你这黑眼圈,可不能成天在房间里画图啊,事业重要,但是身体也重要。”

郁绵脸颊微红,把碗接了过来:“谢谢丁阿姨。”

她右手拿起勺子,轻轻吹着热气,吹凉了后站起来:“我上去了。”

裴松溪还没起床,只是丁玫他们不知道,以为她已经出门去了。

郁绵端着热汤上楼,开门的时候很小心,没有弄出一点声响。

房间里的人侧卧而眠,长而浓密的眼睫垂落下来,在眼睑上洒落淡淡阴影。

她的唇线很深,微微抿着,脸颊靠在纤细雪白的手臂旁,耳边的头发滑落下去,睡颜温柔。

郁绵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

想起她昨晚叫她不要生气。

吮|弄着她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哄着。

最开始她还有点情绪,可是再到后面,哪里顾得上许多呢。

她趴在床边,指尖从裴松溪的眼睫上轻轻拂过,蜻蜓点水般的触感。

可那人已经醒来,轻轻捉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些哑:“绵绵……”

“醒啦?”

“几点了?”

“八点多了哦,大家都在下面吃早餐了。丁阿姨煮了汤,我给你端了一碗上来。”

“嗯……”

裴松溪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顺着她肩头往下滑落,很快就被一把捞了起来,她脸红的有些不自在,拿起衬衫和内衣,窸窸窣窣的穿上了。

郁绵也抿了下唇,想挪开目光,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她。

昨晚好像是放纵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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