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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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知道,江焯绝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她轻轻抱了他一下,顺势便将他从椅子上抱起来,扶着往教室外走。

江焯倒也没挣开,顺势就搭着她的肩膀了,全身的力量压着她,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力气,还是占她便宜来着。

不过他身上是真的烫,烧得迷迷糊糊,温暖也就没和他做多计较。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呢。”

“淋雨了。”江焯吸吸鼻子,懒散地说“昨晚又燥了一晚上,没睡。”

温暖不解“燥什么”

江焯嘴角弯了弯“燥你。”

“”

她就不该多问。

她扶着他,走出教学楼,朝着校医院的方向走去。

雨后的微风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温暖能感觉到少年身体的灼烫。

校医院里,温暖靠墙站着,看着一位中年医生阿姨给江焯测了体温,又检查了舌头和眼睛。

他乖乖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连头发软软地耷拉了下去,与平日张扬恣肆的模样,倒是截然不同,看上去乖乖的。

医生给江焯开了一副退烧药,叮嘱道“不要上课了,我给你开个单子,拿去给老师请假。”

温暖还没说话,江焯却直言拒绝道“不用。”

医生诧异地问“不请假”

多少学生装病都想拿到校医院名正言顺的请假单,怎么他这真病了,反倒不想请假

“学习要紧。”江焯补充了一句,同时意味深长地睨了温暖一眼“对吧,同桌。”

温暖翻了个白眼。

就信了你学习要紧

医生阿姨睨了温暖一眼,似乎觉得这她模样还挺清秀,不似一般男生那样鲁莽“高三了”

“嗯,准高三。”

“哎哟,学习虽然重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呢。”

门外又有学生来瞧病了,医生阿姨走出了病房,同时回头叮嘱道“吃了药回去好好睡一觉,如果晚上烧还是没退,就要去大医院看看了”

温暖给江焯拿了药,然后扶着他回教室。

他落椅就有趴桌上了,测过脸,眼皮子微微掀一条缝,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叶叔叔的中药堂就在家对面,早上觉得不舒服,请假就好了,干嘛还要来学校”

“想来。”

温暖拿出作业本,闻言,评价了一句“别说你真是为了学习吧,都年级第一了,你还想怎样。”

江焯扬了扬唇角,不在多说什么。

他不是那种亲了转头就忘了的人,那种全身颤栗的感觉燥了他一整夜。

他想来学校,想见她,熬了一整个晚上都没睡,睁着眼睛苦等天亮。

发烧什么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兴奋得就跟嗑了药似的,几乎是天没亮就来了教室、

坐椅子上的时候,他就有些顶不住了,半睡半昏迷的状态里,脑子里回闪的还是昨天那些画面,跟做chun梦似的

他睁眼望着她,眼尾上挑,眼神带了几分迷离。

初夏的空气真是燥闷,温暖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看什么看。”温暖没好气地说“昨天拉我去淋雨,我都没感冒,你倒是发起烧来了。”

他轻笑了一声“连烧都不让人发,以后你岂不是要欺负死我”

“谁要欺负你了”她也坐在他身边,手放在腿间,扣着莹润饱满指甲盖,闷闷地说“我从来都不欺负你。”

午后时分,窗外静幽幽,世界仿佛陷入了沉酣的昏昏欲睡中,只有微风时不时地撩动树枝,很温柔。

江焯坐起了身子,抱着手臂靠着后排桌,脸仰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

“全身酸,使不上劲儿。”

“如果晚上还不退烧,你就要去医院了。”

“不去。”

“为什么。”

“不知道,不想去。”

“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啊。”温暖无语地看着他“你这样的小孩,从小到大绝对是让爸妈特别操心的那种。”

这句话说出来,她忽然滞了滞,恍然想起江焯的身世,有点后悔。

江焯仿佛是没觉得有什么“幸好老子没爸妈。”

温暖伸手想要去探探她的额头,江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甩开,没让她够到。

“让我摸摸,还烫不烫。”

“不。”

“摸一下呀”温暖伸直了手臂去探他额头。

“你想摸就摸,老子不要面子”

江焯身子后仰,同时握住了她的手腕,似故意和她较劲。温暖挣了挣,竟然没有挣开。

生病了还这么大的劲儿。

“算了。”

她撇撇嘴,正要离开,江焯忽然将她拉过来,附身凑近了她,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温暖睁大眼睛,看着少年渐渐靠近的漂亮脸庞,屏住了呼吸。

皮肤接触的那一瞬间,一阵电流从后颈窜起,她睫毛轻轻颤了颤。

“你干什么”

“不是要摸我”

他鼻息间发出一声类似于“嗯”的轻咛,听得温暖骨头都酥了。

这男人太会了吧

“烫吗”他又用额头依赖地蹭了蹭她的脸。

“还烫的。”温暖脸红心跳,说话的声音都仿佛不是她自己了一般。

他炽热的呼吸落到了她的颈项的位置,扫得她痒痒的“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温暖垂敛着眸子,很小声地说“反正你从来不会听我的话。”

江焯顿了顿,抬起头,凝望这小姑娘清润的黑眸子“我现在听了。”

“什么”

他认认真真地望着她“从今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真的,我说话你都听”

少年的五官褪去了张扬恣肆,显得无比真诚“嗯,这辈子我只听你的。”

她笑笑“你才多大,怎么就一辈子了”

他凑到她的耳畔“昨天那场雨,老子都为你发烧了。”

“你这都能赖我又不是我要拉你去淋雨。”

“昨天正好下雨了,我听着雨,想如果你没带伞,就和你一起回家,你没有拒绝。后来我又想,如果走到校门口,你还是靠着我,我抱一下你。”

他平静地叙述着,声音不大,带着湿热的气息,使得这初夏的空气变得燥闷难耐――

“你让我抱了。我觉得也许亲一下耳朵,你也不会拒绝,然后我就亲了。”

“你这是典型的得寸进尺。”

“你也默许了。”

温暖脸颊烫烫的,觉得可能她也需要去校医院开点退烧药了。

“我那时候想,你他妈对我也太好了,我必须听你的话。”

昨天下午,两人蒙在校服里亲近了很久,之后一句话都没说,俩人出了校门就分道扬镳。

这会儿江焯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似乎要把昨天下午那场大雨中被冲刷的蛛丝马迹,全部找回来。

他用鼻翼轻轻蹭了蹭她的耳根“所以,我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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