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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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如何解决陆启明上厕所的难题,江妙妙经过几小时的考虑,做出最终决定——塞了一个小桶给他。

陆启明端着这个比自己脑袋大不了多少的塑料桶,惊讶地问:

“你让我尿在里面?”

“嗯。”

“可它连盖子都没有,也没法冲水,房间里得多难闻。”

“忍忍。”

江妙妙回答得意简言骇。

好吧,只能这样了,不过……

“等这个桶装满了怎么办?”

他是个成年人,尿量很可观的,估计一两天就有一桶,根本撑不了半个月。

江妙妙也想到这点,不太情愿地说:

“我会帮你倒一下。”

陆启明尴尬,“额……这个不太好吧?要不你还是每天开一次门,让我去卫生间解决?”

“不行,如果这样的话,隔离还有什么意义?”

万一他在上厕所时发作,咬了她,结果可比帮他倒尿桶严重多了。

绝对不行。

陆启明说服不了她,只得接受这个安排,把桶远远地放去角落里。

江妙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走了,晚上再来给你送饭。”

“诶诶,等等。”

陆启明喊住她,门洞里露出半张委屈的脸。

“不能留下来陪我聊聊天么?”

被圈养的滋味不好受,他的烟盒还见了底。

江妙妙本想去门边守着丧尸的,它们不肯离去,一直在屋外嚎叫,吵得她心神不宁,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攻进来。

陆启明已经丧失战斗力,江肉肉的体格只够它们吃两口,到时她的小电锯就是他们最后的保障了,不能疏忽大意。

但是被他这么一喊,她也有点不忍心走,在门外的地板上坐下。

“陪你聊十分钟。”

陆启明不满,“你很忙吗?”

“我要做晚饭。”她捧着下巴,还未开始行动就已经感受到疲惫,“你接下来半个月什么都不能做,家里的活都得我干。”

一日三餐,洗衣服搞卫生,照料植物,照顾江肉肉。

还有最重要的,随时堤防丧尸进攻。

明明最初的打算,是好吃好喝然后轻松赴死啊,现在却揽下一堆活儿。

她轻轻叹了口气,陆启明忍笑。

“你要是懒得动,就放我出去。”

江妙妙在这件事上很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等确定你没被感染,自然会放你出来,在这之前少啰嗦。”

陆启明很无奈,“要是我被感染了,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聊天?你看看丧尸是什么样子,我是什么样子。”

江妙妙心里也觉得奇怪,看着门洞里他的脸问:

“伤口还痛吗?”

“痛,不过比回来的时候好多了。”

被她用酒精刺激一通,神经似乎都变麻木了,只剩下钝钝的痛感。

“有没有其他感觉?比如呼吸困难,体温升高,心跳加快?”

陆启明仔细感受了一番,摇头。

“没有。”

江妙妙不放心,跑去拿来体温计,让他测量。

他乖乖量了,大概由于失血过多,体温不但不高,还比正常时低了一度。

“现在你放心了吧?”陆启明递给她看。

她记住那个数字,却没有接过来,让他自己收着。

“以后你每天都测一次体温。”

陆启明苦笑,“你真的不打算放我出去,必须关半个月?”

江妙妙拍拍裤子站起身,“关你是对大家负责任,别挣扎了。我去做晚饭,想吃什么?”

“肉,很多肉。”

他受伤了,要补充营养,就得吃点硬菜。

“好。”

江妙妙下楼,陆启明靠在门上听着她的脚步声,期待自己丰盛的晚餐。

半小时后,小脸盆递进来,里面静静地放着一碗榨菜腊肉丝面。

真的是肉丝,他从未见过那么符合字面意义的“丝”,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

陆启明皱眉,拒绝接受。

“我不是说了要吃肉吗,干嘛给我这个?”

“这里面有肉啊。”

“太少了。”

“丧尸不走,我们没法出门,食物吃一点少一点,得节约。”

他呜呜了两声,委屈兮兮。

“可我现在是伤员,要补充营养。”

“我知道,我给你带了这个。”

江妙妙塞进来一个小瓶子。

陆启明拧开盖子,看着里面黏糊糊的白色液体,闻到熟悉的味道,想起曾经享用过的鱼肝油粥,顿时干呕一声。

“好好吃吧,待会儿给你送洗澡水。”

江妙妙嘱咐完下楼,端起自己的那碗面条,也开动了。

她对接下来半个月的生活挺有信心。

食物充足,水资源充足,电力充足。

可以说只要丧尸不攻进来,他们的生活就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吃完饭,她送了一脸盆热水和一条毛巾进去,让他擦身体。

他待在房间不活动,出汗少,每天用水擦一次应该也就够了。

等他擦完后,她把水倒掉,又给他送了消炎药和绷带,让他自己换药,说完便要离开。

陆启明从门洞里伸出手,“你帮我换。”

“……你又不是没手。”

被丧尸咬一口,就时光倒流变成三岁小孩了?

她咋不知道丧尸还有这种特异功能。

陆启明说:“你试试一只手换药有多麻烦,反正你回去也是睡觉,帮我一下不可以吗?”

江妙妙本要继续拒绝,目光落在他包成猪蹄的手上,想到伤口的惨烈程度,心软了。

她跪坐在地板上,一圈一圈解开绷带。

男人的手臂修长又结实,皮肤触感相当不错,光滑有弹性。

绷带外层就有斑斑血迹渗透,越拆到里面越多。当她揭开最后一层时,看着眼前的画面,感觉自己的肉都在痛。

伤口皮肉外翻,因被酒精冲洗过,颜色变得惨白。

牙印很深,隐约可以看见骨骼的白色,血液还在不停往外流。

他显然在忍痛,指尖小幅度颤抖。

江妙妙深吸一口气,戴上手套,用消毒棉擦掉伤口上的血,细心上药。

陆启明脸都白了几分,嘴上还在说笑。

“你明明也是可以很温柔的,平时为什么总是凶巴巴?”

“我凶巴巴?”

“不光凶,还又懒又馋、喜新厌旧、贪生怕死。”

她面无表情地哦了声,“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走,找虐吗?”

陆启明叹息。

“谁让我这个人天性善良,看不得别人受苦呢。我要是走了,凭你的能力活不到第二天。”

江妙妙嗤之以鼻,却也不得不承认,是陆启明的存在才让她坚持到了现在。

没有他的话,大概在丧尸大潮来临的那几天,她就自杀了。

她想着想着失神了,手停在空中不动。

陆启明用指尖挠了挠她的胳膊,笑嘻嘻道:“是不是很感激我?”

她回过神,嘁了一声,边涂药边说:

“感激你?感激你骂我好吃懒做,还是感激你说我前面后面分不清?”

“这是开玩笑嘛,你还是很优秀的。”

“哪里优秀?”

“额,这个……”

陆启明答不上来,她气得要死,动作加重了一些。

前者直吸凉气。

“疼疼疼……”

江妙妙说了句活该,力度却放轻许多。

上完药,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她端着小脸盆要走。

陆启明又叫她,她无奈地问:

“你还想做什么?让我帮你把尿吗?”

“……算了算了,你走。”

江妙妙走了,他回到床上,想摸烟出来抽,却只摸到一个空盒子。

剩下的烟都放在储存食物的杂物间,他没法去拿,让江妙妙帮忙的话,肯定又要找来一通冷嘲热讽,还不如不抽呢。

陆启明靠着枕头,右手托着自己受伤的左手,目光散漫地扫视了一圈,落在墙上的挂画上。

画没什么特别,是绿意盎然的风景画。

但是是她拿进来,亲手为他挂在墙上的,说是要培养他的正常审美。

想到那天的情形,他忍不住扬起嘴角,忽然从窗户玻璃的倒影中发现自己笑得像个傻子,赶紧揉揉嘴角,闭眼睡觉。

因为疼痛,他睡得很不安稳,梦见自己回到之前的生活,在梦中奋力挣扎。

醒来时浑身都是汗,由于没有窗户,分辨不了白天还是黑夜,只从门洞那里透进来一束灯光。

“妙妙。”

他冲着隔壁喊了声,许久没人回应。

估计还在睡觉吧,半个月都不用出门,这头猪不睡到自然醒是不会起的。

陆启明翻了个身,睁着眼睛,有点抗拒进入梦乡。

门外忽然传来女人的嗓音,由于才醒,比以往沙哑一些。

“什么事?”

他惊讶。

“你没睡”

“睡了啊,不是你喊我吗?”

“……我渴了。”

“等着。”

江妙妙丢下一句话,下楼倒水,没过多久递给他一个杯子。

他看了眼,不理解。

“为什么只有半杯?”

“少喝点,少尿点。”

“……”

“没别的事了吧?我回去睡觉了。”

她说完要走,陆启明打了个激灵,靠在门上卖惨。

“我肚子疼。”

江妙妙生出警惕。

“难道是被感染的症状?”

“有可能。”

这该怎么办?他们手里头只有常用药物,她也不是专家,对于被感染的人束手无策。

陆启明非常淡定。

“趁着我还有神智,多跟我说说话吧。等我也变成丧尸了,你以后就只能跟狗说话了,珍惜这个机会。”

江妙妙果真不走了,思绪混乱地坐在外面。

“你还有没有其他异常?”

“目前还没有。”他转移话题,“你在丧尸爆发前的确是个大学生吧?为什么没有跟家人同学在一起?”

她还在想他被感染的事,条件反射地回答:

“我没有家人。”

“没有家人?”

“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跟同学关系也一般。”

“那你怎么那么有先见之明,知道提前囤好东西躲起来?”

“因为我……”

她险些把穿书的事说出口,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戒备地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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