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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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斐猜简云墨应该是喝醉了,所以打电话过来胡言乱语,所以挂断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而且越听越好像在忿忿不平地控诉南斐铁石心肠。

石头都能捂热,为什么你没有?

南斐抬眸看向窗外,城市万千灯火,绚烂繁华。

如果真的感情有用,那当初父母为什么要扔下他一个小婴儿任凭自生自灭。

南斐也知道,自己防备心太重,但凡别人稍微想要进一步,他就会选择远远退开,避之不及。

简云墨会成为一个例外吗?

……

不会。

南斐歪头倒沙发上,却没有心思做些什么,抬眸走神地看着天花板。

嗯——明天吃什么好呢?要不吃酱猪蹄吧,还挺香的。

吸溜~

“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成功吵醒简云墨。

简云墨恍惚间苏醒,身体稍微动了下,“嘶——”脑袋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禁深深皱眉,努力按压太阳穴缓神。

昨晚发生了什么?

手机还在响,简云墨只得先接过,声音沙哑:“怎么了?”

秘书被他声音给愣了下,忙道:“今上午有会议,我看您现在还没到就想着再报备您一声。”

“知道了。”

简云墨挂断电话,努力回忆昨晚上到底发生什么。

他脑子里的记忆停留在出现幻觉那一秒,然后意识就落入了黑暗。

结合现在在厨房的场景,后续应该是自己晕倒了,然后在厨房地板上躺了一夜。

那个热搜——

简云墨赶紧点开微博热搜,代替谢梓安恋情的是谢梓安的澄清贴。

昨晚的热度已经被压下去。

这样最好不过。简云墨放下手机,撑着墙壁站起来,移步浴室。在镜子里看到了青涩胡渣已经冒出来,眼眶有血丝,狼狈不已的自己。

“啧。”应该是昨晚睡地方不对所以着凉了,简云墨头疼的厉害,洗了把冷水脸,去翻医药箱里的感冒药。

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让本来就烦躁不安的简云墨更加生气,直接掀翻了整个医药箱。

闭了闭眼,简云墨复起身去换衣服,打好领结强撑着头疼去上班。

开完会,简云墨回了办公室,扶额坐在椅子上,明显状态颓废。

秘书来过一次,见简云墨低气压得不行,也不敢多打扰,利索的汇报完事情就溜了。

过了会,简云墨拿出手机订花,要求送到南水湾一栋别墅人家去。

“就要向日葵。”

“不用写什么。”

安排完,简云墨收了线躺椅子上,疲惫得打不起一点精神。

他就像沙漠,南斐就如大雨,浸润破坏了简云墨在心中筑建的沙漠王国,但当他心里因为雨水而有万物生长,反过来渴望雨水时,南斐却撤走了生命之源,不在给予。

沙漠疯狂渴求雨水,雨水却不只为沙漠停留。

他和南斐现在仅有的一点联系,全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强撑。

没有一个可以连接他和南斐的东西,也没有能让南斐留在身边的手段或者筹码.....

一个都没有。

这种认知让简云墨在担惊受怕又惶恐的心态中活了四年。

只要南斐想要叫停这段对他无意义的追求关系,简云墨他在想靠近,在努力,也只是徒劳。

但以后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只会更多。

如果.....如果,有那样能把南斐留在身边的筹码就好了......

南斐外面奔波了一天回了别墅,就瞧见门外放着一束向日葵,没有署名是谁送的。

不过还能是谁。南斐都不用猜就知道。

南斐伸手拿起来,带进了别墅,找个花瓶装好。

花是无辜的,没必要浪费。

南斐洗漱好,打开电脑把开餐厅的步骤最后一点事情处理好。

接下来就是选个好时机,开张。

等餐厅稳定下来,能运营自如,南斐就准备出国浪一圈。

没错,就是全球旅行。

许邺似乎还在等他,四年了,南斐都觉得浪费了一个好男人的青春,趁这次机会,再说开一次。

南斐伸了下懒腰,瞥眼望见桌上的向日葵,对它实则是对简云墨道:“你也是,何必呢。”

“晚安。”

公司里,简云墨照样是加班,今天他状态不好,好多文件都没处理好,只能留下处理。

时间越到后面,简云墨头越疼,连纸上的字都能看花。

没办法,他只能把文件推到明天处理,回家路上买了感冒药,带回公寓。

开门,简云墨打开感冒药瓶盖,倒出来三五颗,就这口水直接吞下去。

简云墨已经很久没生过病了,因为简家需要他来撑着,他不可以垮,也不能垮。

简云墨脑子已经快成一团浆糊了,他死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晃晃悠悠进了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两件衬衫,攥着怀里。

衣服主人,是南斐。

也是那次南斐回公寓,忘了带走的,唯一一样东西。

接着,简云墨踉跄的走到沙发边,躺上去。

原来的南斐经常在沙发上坐着,等他下班回家。

他一回来,南斐就会跑过来,和自己说话,冬天还会给他端杯热水,或者端来自制喝了可能会死/人的姜汤。

那个时候,为什么他就没有早点意识到珍惜。

直到现在,才抱着回忆来假模假样欺骗自己。

太可悲了,太可悲了,简云墨。

“南斐——”

简云墨侧着身抱住怀里的衣服,轻轻用侧脸蹭了蹭,随即将整张脸都埋进衣服里,躲起来。

就好像南斐正抱着他,两个人相拥而眠。

简云墨这才彻底放松下来,高度紧绷的神经在松懈那一刻,就带着主人坠入睡梦中。

简云墨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感冒已经好了,但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全身也被汗打湿黏糊着,特别不舒服。

简云墨把南斐的衬衫放到一旁叠好,自己去浴室洗澡。

收拾好后,简云墨才总算整个人都活过来。

他坐下,打开工作电话,秘书已经狂轰了几十个电话。

简云墨打过去,声音有些干涩,但不妨碍:“不重要事情等明天说,还有什么事吗?”

秘书翻了下流程表:“有,今晚上有一个宴会邀请了您,去吗?”

简云墨本意是想着拒绝,话都要出口了转个弯:“去的有谁?”

秘书念了一大串人名,都不是简云墨想听到的,直到秘书念道“宋琛修”的名字时,简云墨眼帘颤了颤。

宋琛修,是南斐的朋友,而且那小公司,听说南斐也有投钱。

“好了,别念了。”简云墨把南斐的衬衫放在指尖摩挲着,沉声道:“我去。”

秘书:“好,今晚我去接您。”

回了国内,能和南斐见面的机会骤降。待在英国,就住在隔壁,每天总能装作“巧遇”见到南斐一次。

不像现在,都快两个月了,活的南斐他一次都没见到。

要抓住机会,一次是一次,如果没有,就靠别人创造机会。

南斐自然没去,简云墨心里也已经猜到了。

但心里免不了划过一阵失落。

简云墨来,自然有有心人会上前和他摆谈。

宋琛修自然也要礼貌打声招呼,毕竟以后有机会和简氏合作还是很好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南斐和简总都四年过去了,还没和好。

这时间拉锯战打得,两个人跟比谁活得更久一样。

简云墨看了眼宋琛修,突然道:“宋总,听说你们公司还有一位老总?”

“是的。”宋琛修点头,这是在座各位都知道的没必要掩盖,但南斐没告诉简云墨这些事吗?

旁边一起聊天的一位老总笑道:“宋总,那位老总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见到啊,还有点好奇呢。”

宋琛修用惯用的推辞道:“我也想让他来,不过他为人太低调了,一直不肯。”

“太低调”的南斐,昨儿才上了热搜第一。

今天还没从全民讨论声中下来。

身在外面的南斐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怀疑是有人在骂他。

既然南斐不在,宋琛修话里意思也是南斐不会露面参加商业活动,在待下去纯粹浪费时间,简云墨找了个借口走人。

回到公寓,简云墨期待的人依旧不在。

“呵。”简云墨嘲讽自己。

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斐不会来这。

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了。

心里堵得慌,简云墨取下柜上的酒,坐在沙发上一杯一杯的灌。

酒一杯杯下肚,简云墨心里那个“相见南斐”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他又开始头疼。

简云墨皱紧眉头,拿上车钥匙下了楼。

司机将简云墨送到了南水湾目的地,转头对着后座人道:“先生,到了。”

简云墨下车,现在时间还不算晚,南斐别墅的灯已经亮起来。

人在家啊。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简云墨就更加熟练的靠着门框坐下来,也不管形象了,头轻轻靠在门上,闭着眼没说话。

这样就好,能这样感受感受他一点点温度就好。

巡逻的警卫见有个人坐在那,跟无家可归似的可怜,走了过来,“简先生,怎么在外面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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