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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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策又问道“你既是水家人,那又为何要投靠皇后故意陷害太后,引我与太后为敌”

水鑫惨笑一声道“殿下果然睿智,还是被殿下察觉了。”

司徒策摇头道“不过是皇后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也是她时运不济,偏偏让瑚哥儿得了那些螺子黛。”

见水鑫不解,司徒策继续道“今年波斯国想要借口国家贫瘠,又遇天灾,百姓生活困苦,祈求父皇免些进贡之物,这螺子黛进贡的也只有一十二支,分别被做成牡丹、芍药等花样。”

“父皇将其分别分给太后两支、皇后两支、贵妃两支,以及四妃各一支,只是,外人却不知道,还有两支在孤手里。”

“孤听人说,恩侯欲寻螺子黛送与夫人,便私下里命人将四妃赏给女眷的那四支寻来,又求着太后将手里的两支赏给了孤,这才命人想办法不动声色地交给恩侯。”

“没想到甄贵妃也将手里的两支赏给了两个侄女,底下的人干脆又帮着要来了这两个,一并给了瑚哥儿。”

“而且,你们可能不知道,今年的螺子黛,与往年的颜色也略有差异,据说是开采的时候,受天气影响,今年的颜色更深一些,并不得宫妃喜爱。”

贾赦寻找螺子黛并不是秘密,这个是因为他跟张氏打赌输了之后答应下来的,司徒策不愿意贾赦为了这些事情分心,这才出手帮助的。

另外,他也有些小心思,就算是贾赦输给张氏的,他也不想贾赦亲手交给张氏礼物,这才转个弯儿,借着贾瑚的手送出来的。

贾代善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当他看到薛家掌柜送来的东西时,并没有阻止贾瑚拿。

而司徒策与自己这个继母,也是他姨母的人,向来是面和心不和,所以,并没有去要皇后手里的这两支,他私下里收购螺子黛的事情,也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所以除了操办此事的贴身大总管之外,连身边的亲信也不知道这事儿。

说完之后,司徒策盯盯地看着水鑫,等他给自己解释原因。

水鑫叹口气,干脆很光棍地开口解释道“我父亲是北静王外室所出的水墨,是妓生子,一直被水家视为耻辱。”

说着,他露出了不屑,满脸地讽刺的继续道“我祖母本是扬州名妓,但因向来卖艺不卖身,为此不得不被老鸨压榨,没有多少体己,却还是在救了他之后,又与他私定终身,将自己的金银细软都给他带走。”

“没有我祖母,他水静安是个屁早就化作枯骨,还想荣华富贵嫌弃我祖母身份低微,嫌脏,当年怎么没嫌弃那体己银子脏”

“只可怜我那祖母,为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付出了一片真心,被发现有孕之后险些被老鸨打死,却又怕自己被有心人抓住威胁他,一直咬牙一个字没提到他的名字。”

“为了保住狗男人的骨血,祖母一个向来只抚琴的手,不得不打水伺候其他姑娘,换得些银钱,最后生下父亲也落了一身的病痛,以至于早早撒手人寰。”

“致死,那个将她害到这一步的男人也没有再回来看她一眼,最后她不得不求助一个一直爱慕他的人,带着父亲和信物到京城找水静安,就为了给父亲个身份,还有,归还当年的体己能让父亲长大。”

“彼时,皇帝大封天下,北静王水静安的大名,又有谁不知道那人很快找到了北静王府,正赶上北静王带着王妃进宫请安。”

“最后,祖母到死也没有个名分不算,自己的儿子不仅要挂着妓生子的名头不被世人接纳,还要不时的防着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嫡母屡出不穷的手段。”

“父亲早就对他的生父死心,屡次要求带着母亲留给他的银钱回扬州好好生活,被拒绝之后就一心想着科考后,离开北静王府。”

“就在父亲准备殿试的时候,一时不察被北静王妃得手,出了考场就险些吐血身亡,后幸得当时的理国公出手相救,保住了一条性命。”

“之后,父亲就求了柳国公想办法把我和母亲接了出来,留在了理国公府隐姓埋名为理国公府卖命,生活的倒也平静,之后还有了小妹妹。”

“但理国公府世子,也就是现任理国公柳彪,他一直爱慕着西宁郡王的嫡次女,也就是现在的继后。”

“就在柳彪想要上门求娶卫二小姐的时候,元后逝世,承恩公夫人进宫后,不知道是怎么的就说要送二小姐进宫做贵妃,照顾小皇子。”

“柳彪心痛难忍,但在与卫二小姐私会之后,柳彪就承诺,理国公府一定会全力支持她,最后也是在柳彪的牵头之下,将卫二小姐推上了皇后宝座。”

“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卫二小姐决定要不着痕迹的损了太子的身体,但还要求太子必须活到二十岁,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您去了。”

“柳彪答应之后,就控制了我的父母和妹妹,然后给我安排了身份,刻意接近你,不过我的任务是传递殿下这边儿的消息回去,那个他们安排给我的妻子会利用香薰控制殿下的身体。”

说完之后,水鑫彻底放松了下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等着自己的判决。

司徒策想了一下之后说道“所以,你还是对孤很忠心的,夜里偷偷潜入孤的房间,换掉熏香”

水鑫这回是真的意外了,他为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的安全,不能出言提醒太子殿下,又不忍殿下被人控制情绪,所以干脆偷偷地弄了跟那太子惯用的熏香一样味道的香,等那个妻子离开的时候给换上。

司徒策道“你虽然小心,每次更换熏香的时候,一定会试探孤是否睡熟,但偶尔孤也会感觉好像有人进来过,只是第二日起床却毫无异样,招来太医请脉,也没有任何问题。”

“后来孤就以为,是因为孤夜里多梦,休眠不佳造成的错觉,亦或者是宫人夜里听到孤翻身进来查看,便也就将这事情放了过去。”

说完,司徒策看了一眼水鑫,他舍不得水鑫这个人才,可他知道,他不能放过水鑫,否则日后难以服众。

狠了狠心,司徒策道“你跟了我十多年,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你自己了断吧,至于你的家人,孤会将人带出来,让他们到远远地地方生活下去的。”

水鑫笑得眼角流出泪水,起身郑重地给司徒策磕了三个头,说了一声“殿下保重”就要去拿一旁掉落在地的匕首自尽。

太子府的人,都把头转向了一边不忍再看,柳毅更是红着眼睛道“兄弟,走好”

这时贾敷却出声道“等一下。”见众人看来,贾敷道“水兄弟,八年前,你可在京郊护国寺附近,救过两个被劫持的人”

水鑫愣了一下,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贾敷,说道“你是那个发了高热都快烧迷糊,还不忘顾着车里昏迷的弟弟,驾车逃避追敌的人”

贾敷点点头,又指着贾赦道“我当时背的就是他,他为了护着我,被砸到了头上昏迷不醒,幸亏遇上你,否则我们兄弟就算不被那群劫匪杀了,也会自己病死在荒郊野外。”

贾赦见贾代善等人都看着自己,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忆之后,有些茫然的摇头道“这我真的没有记忆啊。”

原主留给他的记忆中,真的没有被追杀或者绑架这一桥段,也没有记忆他跟着病秧子贾敷一起出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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