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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顶一听,差点没落下泪来,她对金师兄的心意天地可鉴,哪里不诚心了。

碧茶的真心分成那么多份都显灵了,她心里只有金师兄一个,怎么反倒不行

一定是哪里没做对,小顶问道“碧茶,你许了什么愿望”

沈碧茶瞪了一眼伸长脖子竖起耳朵的西门馥,清秀脸颊浮起抹可疑的红晕“也没什么,就是苍天在上,请赐信女一个有钱又体贴的美男子,一个不够两个也行,多多益善”

西门馥“噗嗤”笑出声来“沈碧茶,你果然诚心,真是感天动地。”

小顶有些困惑“碧茶,你每颗都不换词的吗”

沈碧茶“换词你以为我每颗都念四十九遍我哪有那么闲,当然是同时念的呀。”

小顶深受打击,沮丧地垂下头来。她一次念一颗,竟然还比不上碧茶一次念一把。

沈碧茶见她垂头耷脑的,搂了搂她肩膀“别难过啦,许是你运气不好,挑了颗次品。”

她从乾坤代里摸出三颗灰蒙蒙的愿珠“喏,我还剩了三颗没用过,你那颗给我,我回去试试看。”

是夜子时,小顶把沈碧茶给的愿珠取出来,正要许愿,忽然想到,她在这里许愿,屋子里有红豆包,隔壁又有师父,容易受到干扰,生出杂念,兴许昨晚就是因此才失败的。

她想了想,抱起虎崽出了门,瞧瞧隔壁的门扇“师尊”

苏毓微微屈了屈手指,门扇自己打开。

“何事”他睁开眼,瞥了一眼小徒弟。

小顶把虎崽往地上一放“师尊,我有要事,你帮我看一下红豆包。”

苏毓蹙眉“为师忙得很,哪有空替你看”

话音未落,小顶已经阖上门跑了。

隔着门扇传来她的声音“多谢师尊。”

苏毓“”

小虎崽有些警觉,弓起背,竖着耳朵,轻轻抽动着鼻子。

苏毓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并指一画,地上出现个发着白光的圈。

他绷着脸对虎崽道“你就呆在圈里,别胡闹。”

虎崽歪头看着苏毓,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和懵懂,神情和它主人颇有几分神似。

苏毓不自觉地放软了声气“我有事忙,你自己玩。”

虎崽这时发现了亮闪闪的光圈,好奇地伸出肉嘟嘟的前爪摸了摸,不痛不痒。它抖了抖耳朵,立马看出来这冷冰冰的白衣男人外强中干,不足为惧。

虎崽天性活泼好动,哪里肯呆在圈里,立即跳出来,朝着苏毓猛扑过去。

苏毓眼明手快,不等它扑到身上,便伸手捏住了它的后脖颈,把它放到一边,轻斥道“萧五万,你好自为之。”作为一只身价五万块的灵宠,合该有点自知之明。

红豆包没有自知之明,也不会轻易放弃,撅起屁股蓄势待发。苏毓冷声道“坐好。”坐也没个坐相,和它主人一模一样。

灵虎生来通人性,灵智相当于三四岁的孩童,在灵宠店受过训练,能听懂许多指令,闻言呜咽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屁股刚一沾地,自觉已经完成使命,又蹦蹦跳跳地朝着苏毓扑来。

苏毓无可奈何“只此一次。”

红豆包“喵喵”

约莫两刻钟后,小顶回来了,她敲门进屋,却见师父正襟危坐,虎崽乖乖趴在他脚边,懒懒地拍动着毛茸茸的尾巴。

小顶瞅瞅师父,又瞅瞅虎崽“师尊,红豆包乖吗”

苏毓微微抬起下颌,一本正经道“灵宠各有天性,灵虎贪玩好动,须得严加驯养。有为师管束,它自然俯首帖耳。”

小顶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师父,你簪子掉地上了。还有袖子和衣襟也被抓破了。”

苏毓“”

她蹲下身轻拍虎崽的脑袋“红豆包,跟你说了,玩猛虎扑食要收起爪子,不能欺负师尊不会玩呀。”

苏毓轻咳了两声,扯开话题“萧顶,你的要事办完了”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小顶便垂头丧气“没办成。”

她对着碧茶给的三颗珠子轮番许愿,每颗都念了三个四十九遍,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珠子还是老样子,一颗都没变。

“师尊,”她掏出珠子给苏毓看,“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这愿珠坏了”

苏毓揉了揉额角,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小姑娘的想法“有这功夫做点什么不好想要好看的珠子去买便是。”又不缺钱。

小顶摇摇头“是要送给意中人的,买的没有心意。”

她顿了顿,又添上一句“师尊是不是从没收到过所以不明白。”

苏毓冷哼一声“谁敢送我这种无聊的东西,恐怕是嫌命长了。”

小顶“哦。”师父就是死要面子。

苏毓懒得与她掰扯,一摊手“珠子拿来我看看。”

小顶忙把一颗珠子放到他掌心。

苏毓拈起珠子,凝神屏息,向里头注入一丝愿力,珠子刹那间变得光华流转,像夜明珠一般夺目。他把愿力抽回,珠子顿时又恢复成原样。

这种所谓的“愿珠”只是用历阳山愿池水浸泡过的普通石头,得愿念之力便会变换模样,在他看来没有半点用处模样变了,还是块不值钱的石头。

他把珠子递还给徒弟“珠子没什么不妥,是你愿力不够强。”

小顶看傻了眼“师尊怎么做到的”

苏毓轻哼了一声,睨她一眼“刻苦修炼,少在这些无聊事情上浪费功夫,自然能做到。”

碧茶说她心不诚,师父又说她愿力不够,小顶这下是彻底没辙了。

苏毓见她垂头耷脑的,也不忍心再奚落她“与其做这无谓之事,倒不如努力提升修为。若是你修为高,这次法会便可上场出力,替你金师兄把药赢回来。”

小顶闻言一怔“金师兄病了”

“不是病了,是中毒,”苏毓解释道,“你金师兄幼时被人下了毒,这毒物虽不致命,却十分难缠,虽用灵药勉强压制,仍会不断地耗损元神,伤及筋脉。你金师兄停滞在元婴,迟迟不能提升境界,便是因了这毒的缘故。唯有洗髓伐筋、脱胎换骨,才能彻底拔除。”

金家手握十洲一半的灵石矿脉,金竹身为承重嫡孙,自然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五六岁上被人痛下毒手,嫌疑最大的便是金竹的继母,但没有留下切实的证据,他父亲偏袒继室和一双幼子,只想着息事宁人,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金竹本来根骨绝佳,中毒后样貌变化,修行受阻,倒是继母生的一双弟弟,出落得一表人才,一个拜入大衍,一个投入太璞,都已修至化神期。

高门大族中,这样的阴私手段比比皆是,为了争权夺利,比之狠毒千百倍的叶有。

苏毓也没和小徒弟细说,只道他怀璧其罪,被人陷害。

小顶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同为云中子的弟子,大师姐、叶师兄他们都已是化神期,唯有金师兄是元婴,修为甚至还不如他的几个弟子。

她越发同情金师兄了。

“那药很难炼”没准她可以试试呢。

苏毓却道“不难炼制,只是其中需用到一味开明兽爪。开明兽是上古神兽,早已绝迹,世间惟余一片,便在此次法会的奖赏中。”

小顶有些失落,她和别的新弟子不一样,她是金丹期九重境,这修为是可以参加角逐的,只是因为她太没本事,这才不能为金师兄尽一份心。

苏毓只是想激励她用功,谁知适得其反,倒令她越发沮丧了。

他抿了抿唇道“你才入道门,一日千里未必是好事。这次有你那些师侄在,开明兽爪我们志在必得。”

小顶“嗯”了一声,把愿珠塞回乾坤袋中,抱起虎崽“我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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