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都是心机X(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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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期终于结束,侍女一打开了门,有君先是不可置信的捂脸尖叫一声,原地蹦跳几下,随即便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用着轻功一路疾掠到山洞外。

阳光一下子刺得他不自禁流泪,他不管不顾的睁着眼睛,贪恋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耳尖抖了抖,听着身边的鸟雀鸣叫,兴奋的在半空翻了几个跟斗,“哈哈,老子终于出来啦”

被建木拖来的其他几个孩子倍感无言的望天望地,就是不想看丢脸的他。

不过是三天而已,为什么他搞得像关了三年之久

建木咳了一声,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有君,还不过来”

他这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围观,面上微烧,“哈哈,来了来了”

思邪横了队尾的他一眼,似乎只是随口一提,“长寿面好吃吗”

他翘起一角的唇,夸张的描述,“好吃的不得了啊”

思邪被逗得噗的一笑,补充了句,“是学尔让侍女送给你的。”

“”有君困惑的挠了挠脸。

思邪不爽的抱胸,“她说,一个都不能少,切”

明明像是在生气,但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又像是表达某种亲昵。

有君胡乱应了声,眼睛飘到头顶,思绪乱飘。

子奚甩了甩袖子,见他走神,状若无意的踢了几块碎石到他脚下,他毫无防备,脚下立时一扭,表情一刹空白。

“嗷,我的脚”

建木回头一瞧,便见刚才还活灵活现的有君,现在额前渗了一层冷汗,脚踝更是肉眼可见的肿如馒头。

建木顿时一脸复杂,“你受伤了。”

有君跳着另一只脚,“是啊师父,快带我去治伤呀”

“”这倒霉孩子啊,“你,要有心理准备。”

建木一脸同情的拍拍他的肩,有君的心里一时翻起惊天骇浪,咦,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说清楚啊

直到他被拎着去见莲赞,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好心理准备。

莲赞不满的啧了声,睇向建木,“这么个小伤,让我治”

学尔蹲下身,偷偷戳了戳有君的伤腿,他嘶叫了声,刹时横向她,她竖起个大拇指,“刚出来就扭到腿,你咋这么能干呢”

有君气得长喷一口气,直接背过身不理她,眼不见为净

建木望了眼有君,说了件残酷的事实,“七星阁没有其他大夫,除了你。”

莲赞不怀好意的扬眉,恶魔般咧开嘴,“我可是非疑难杂症不治”

学尔站起身,想起莲赞之前的那些“手段”,身上不由起了鸡皮疙瘩,满脸同情的望向有君。

这种目光如有实质,他受不了的抖了抖耳朵,紧张的环起自己的身体,扭头啐道“干嘛这么看我”

建木的大手揉向他的头,难得挑起一抹安抚的笑。

太反常了吧,他心中一寒,连忙抓住椅子,“师父”

莲赞伸指指向了他,“我可以帮他治,作为交换,这段时间,他要做我的药人”

有君登时眼前一黑,连忙抓向建木的衣袖,“师父”

建木抿了抿唇,拍拍他的手,“有君,你不想变跛子吧”

有君震惊的张大嘴巴,那岂不是要他自求多福

学尔献上会心一击,“欢迎跟我一起在地狱遨游。”

“不要啊”有君绝望的捂住双颊,呐喊道“救命”

然而不管他怎么叫,建木还是被莲赞赶了出去。

莲赞指使着侍女把他搬进内室,光速处理好了他的脚踝,他瞪着眼翘起包得像棕子一样的脚,“不是吧师叔,我的脚好了”

“只是包好了,你一个月都不能动。”

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快”

莲赞显然对他的质疑十分不满,直起身乜了一眼,“那你想多久”

他立刻坐起身,扬起讨好的笑,“师叔啊,你看我都好了,就不打扰你了,我回去休息吧。”

“急什么啊”莲赞大力拍了把他的背,脸上露出阴测测的笑。

“”他佯装不解的歪头。

“在这一个月内,你可都得配合我。”

他霎时眼皮狂跳,心内浮上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拒绝,莲赞就捏着他的嘴给他喂了一枚乌丸,他尚未反应过来,已经咽了下去,“师叔”这是啥啊

下一秒,他开始七窍流血。

“血,血啊”他抹着鼻管流下的红,“我,我怎么在流血”

“嗯,感觉怎么样”莲赞迅速拿出一个小本子和笔,一边检查他的眼睛和舌苔,“头痛吗,眼睛花吗,舌头苦不苦”

她刷刷写下不少资料,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骨头,简直要乐疯,“学武的果然抗造啊,你这身体底子,比学尔可好了不少”

学尔看着水深火热的有君,摇着头向他致以了深切的同情。

正在看热闹,莲赞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笑着向她招手,“学尔”

她连忙迎上前,莲赞指了指一脸血污的有君,“接下去你每天的作业,就是替他解毒。”

啥啥

学尔瀑布汗的对上他期待的目光,瞬间觉得压力山大

大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我是个学渣啊

莲赞吩咐完,开心的离场,学尔战战兢兢的给他把了脉,“咦,这个症状,有点像七日红,又有点像五灵散。”

有君挠着床板,呜呜的哼哼,一个劲的催她,“你行不行啊”

“总之,我先试试吧。”配出第一副解药,她忐忑的递给有君,他两眼放光的握住,她立即反悔的想往回抽,“哎呀,可能是错的。”

有君不耐烦的一把夺过,瞬息吞进肚里,她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你,没事吧”

他身上的血慢慢不流了,他摸了摸全身,惊喜的坐起,“不错嘛,你有两下子”

学尔也没想到,正牵起一抹笑,没想到下一秒,他又表情狰狞的倒下去,拼命的抓着身上的皮肤,“哇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冒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她焦急的跳起,一遛烟小跑去敲莲赞的门,“师父,有君不行了,你快看看他吧”

莲赞闲适的沏茶,“别咒人家啊,声音那么生龙活虎,哪死得了呢”

见莲赞拒不出门,她转了转眼,换了个问法,“难道解药不是丹心丸吗”

莲赞的眼中闪过微光,“丹心丸我看你是想让他早点死。”

她急的在门上又敲了几记,“那解药是什么啊师父”

“笨蛋”莲赞屈指在把手上轻扣,“我不是教过你,另一种神似的是什么药”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眼前一亮,连忙又跑去药房翻找。

莲赞端起茶杯,唇边噙笑,孺子可教也。

有君的毒并没有那么好解,因为她之前用错了药,为怕药性冲突,她还需要再做调整。

莲赞见她一直没解出来,到底出手暂缓了有君的症状,她勉强松了一品气,像是得了一场死缓。

见有君这么惨,她只能加倍努力的学习,这还是她第一次学习效率如此之高,几乎吃饭都在翻书。

见她如此忙碌,翠奴不好意思说起自己的生日,便时常委屈的凝望她,但当她稍有发现的苗头,翠奴又很快移开眼睛,像是刚才盯着她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学尔一时失笑,却什么也没有说起,翠奴失望的垂下头,怏怏不乐。

到翠奴生日那一天,学尔照例晚归,翠奴一时连吃饭都没什么胃口,往日能连干三碗饭,如今都连一碗饭都吃得磨磨唧唧。

思邪见她戳着筷子,一脸神思不属,便时不时横她一眼,她竟也像没有发觉。

等吃完饭,她惯例跑去院里玩,捡了根树枝到处戳来戳去,很快在树下发现一个奇怪的布袋。

“耶”她左右望了望,确实没有其他人,便上前解开绳结,布片瞬间散开,露出了一个食盒。

她歪了歪头,怀疑是别人落在这里了,正要去叫思邪,忽然看到里面露出了一角白纸,她随手抽了出来,发现上面写道“给翠奴。”

“我的”她打开食盒,发现里面是积累下来的一些零嘴和小食,还有一个雪白的大馒头。

肚子忽然叫了一声,她垂下眼睫,挠了挠肚子,“饿了。”

她忽然胃口大开,一把抓住了馒头,顾不得自己的手还有些脏,她迫不及待的咬了两口。

有点凉了,但是,挺好吃的

一滴透明的水液滴落在手背上,她迟疑的用舌头舔了舔,然后呸的吐了出来,不好吃,又苦又咸

啃完了馒头,她把其他零嘴都小心的拢在了布片里藏好,满足的弯起眼睛。

一进房间,她又像是没有烦恼的小猪,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思邪听着她轻微的呼噜声,觑了她一眼,“真是没心没肺”

等到学尔回来,思邪强撑着睁了下眼皮,“你好慢哦。”

“对不起嘛,”学尔不好意思的脱鞋上床,“是我学艺不精,再配不出药的话,有君就太惨了。”

这几天他可真像是她的试验品,一直在给她试错,害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让他吃点苦也好。”思邪哼了一声,抬眸打了个哈欠,“你瘦了。”

可不是嘛,原来积攒的双下巴都给缩没了。

她吹熄了灯,在黑夜中化为一抹模糊的影,“早点睡吧。”

思邪还待再说些什么,到底熬不过睡意,沉沉睡了下去。

学尔躺在两人中间,觉得身边都像是两个大火炉,翠奴像是感应到什么,还朝她拱了拱头,她失笑的伸指,点了点翠奴的眉心,翠奴可爱的呶了呶嘴。

倦意逐渐侵蚀了她的神经,未过多久,她也睡死过去。

子奚后知后觉,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

在食堂是碰不到学尔了,他只好转道去女寝找她,但因为她的突然忙碌,连找几次,她居然都不在。

啧他藏在袖下的手攥了攥,又是有君

嗨呀,好气

什么叫千金难买早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就是啊

如果当初没有多踢那一脚,哪里会有今天呢

他心中憋闷,不免思虑过重,第二天一醒,他就觉得头痛脑热。

好吧,他又得了风寒。

虽然习武后他的身体好了不少,但比起健壮如牛的有君和知愠来说,他的体质仍是个脆皮。

他才坐起身,转瞬又天旋地转的摔回到床上,知愠一瞧,半点不意外的问,“生病”

“嗯。”哎,所以说,并不是他不想成为武林高手,而是他的脑子记住了,身体却不给力。

知愠面不改色,只是在换外服的时候,手指微微后缩,迟疑着选了最新的那件。

出门前子奚扬声,“可以帮我叫下学尔吗”

知愠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知道了。”

知愠找到学尔的时候,她正焦头烂额的坐在院子里,抱着书拼命的翻找,面前忽然落下一片阴影,她茫然的抬眸,惊喜的睁大眼睛,“耶,你怎么来了”

请假过来的知愠看到她削尖的下巴,忍不住皱眉,“你没好好吃饭”

“有啊,可能是压力太大吧。”她略崩溃的抓抓头发,只觉得自己的秀发都稀疏不少。

知愠翘起唇角,“你最近很忙”

“是啊,看看我的黑眼圈”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长吐一口气,“超累的。”

知愠想起有君那副讨人厌的样子,下撇唇角,“他可不值得你这么拼。”

她托起腮,弹钢琴似的弹着脸颊,“不管是你们中的谁变成这样,我都会这么做的。”

一缕轻风调皮的拂乱她的发丝,有几根乱发拂到他的脸颊,他眼睛微闭,手指轻轻蜷缩,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痒,他很想抓一下自己的脸,却又莫名萌生一丝怯意,让他只想维持着现状一动不动。

她疑惑的望向他,“对了,找我有什么事啊”

他像是才想起来,“子奚病了。”

她立刻坐起身,“啊那我等下去见他。”

知愠并不感到意外,“那我跟你一起。”

“好,等我一下。”她做好记号,把书放回书房,这才放心的跟知愠去看子奚。

几年过去,她好像许久没有和他单独说话了。

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她笑盈盈的绕着他走,“叶知愠、叶知愠收到请回答”

知愠的瞳孔一时缩紧,“你还记得”

“记得啊,”她索性面对着他背着走路,“你这是小瞧我啊,我答应过你,怎么会忘嘛。”

他垂头低低的笑,脚步松快起来。

她嘻笑着竖指,“你就是要多笑啊,啊,平时呢,我总觉得你身上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小小年纪,就活得像个老头。”

他喉间一紧,倏忽又笑了起来,仿佛这短短的一条路,他就要笑完这几年的总和。

此时的子奚正懒散的挂在窗口,像是抽去了所有的精神气,乌眸下垂,凝望着窗檐下的弱小虫蚁,看上去像是一幅秀致又颓靡的画。

直到听到脚步声,他立刻直起身体,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他笑容满面的向她招手,“姐姐”

她侧脸跟知愠笑了笑,“我先过去。”

知愠颔首,她轻快的跑了几步,站在窗口伸长了手,贴到他的额头,转瞬被热度吓了一跳,“你吃药了吗”

子奚乖巧的点头,“吃啦。”

她看着他单薄的衣服,眸光一厉,挥手赶他,“谁让你在这里吹风的本来吃了药就是发汗,你这样要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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