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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人的尖啸声反复回响在这片海面上,不断有人抱住头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修格斯暗红色的眼球闪烁着幽光,脓液似的眼睛在它的表面形成又分解,它巨大粘稠的身躯随意改造着自己的形体,霍然间便长出了无数的触手。

那粗大的触手随意拍打在海面上,便搅起无数的浪花向货船席卷而来。

面对铺天盖地的巨浪,伊德恍然不觉,她的视线正穿透数层海浪与那修格斯的主人依旧对视着。她能感受到,一股阴冷如同毒蛇般的力量想要钻进她的大脑,想要击溃她的理智。

某些东西不断蜿蜒着想要爬向她的体内,伊德的意识逐渐恍惚,巨浪的嘶吼、船上其他人凄厉的惨叫,在一刹那间从她的耳畔突兀地消失

但这并没有让她得到安宁,每晚睡前盘旋在她脑海中的不断呓语陡然间冲击着她的脑海,而修格斯主人的精神攻击在瞬间便被淹没其中,宛如一滴水汇入大海般悄无声息。

伊德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道门,门的这边是饱受呓语搅弄的可怜意志,门的另一边则是代表永恒安静无尽力量。只要伊德做出选择,往前踏进一步,推门而入,便能进入美好的“天堂”。

门后不断传来诱人的呢喃窃语,伊德的心灵仿佛在一寸一寸被冻结,寒冷从骨髓深处蔓延出来。

你也感觉疲惫吧

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你有这种东西吗。

比起无尽的惶然迷茫,为何不就此放弃理智,投入我们的怀抱

那声音像婴儿睡前母亲轻柔的细语,又像虫群发出的嗡嗡躁鸣,它们不断地提出问题快,说呀,告诉我们答案呀。

你们说的很动人、很有诱惑力。

但是

投向你们,伊德将从这个世界一齐被抹灭

而我,不愿意。

伊德无机质的黑色瞳孔微闪,一瞬间恢复了清明,那本平和的呓语却瞬间嘶声竭底起来。她的眼睛、鼻孔以及身体的每一处毛孔突然开始渗出鲜血,一下她便变成血人。

血液流出后,自行伸展成极其细小的触枝,爬满了伊德全身,像蜘蛛结网般将伊德包裹住,缠绕固定在船尾的一角。

远处,肉山般的修格斯如同被融化般陷进海水中,如果有人看到,会发现修格斯的主人正不断抽搐着,而修格斯也随着主人凄惨的尖叫声颤动着,形体疯狂变换扭曲,最终慢慢沉入海底。

“老大,后天就到印度了,那位怎么弄啊”脖子上同样有着圆形刺身的胡子男对普什图说道。

普什图一边喝着酒一边重重叹气“妈的,我也不知道啊,伊德身边包满了红线,谁敢碰你没看到深潜者被红线一碰就咔嚓断成两截了吗”

奥利维亚坐在附近,普什图两人交谈用的波斯语,所以她并没有听懂,但她还是听见了“伊德”的名字,“普什图,你们又在讲伊德什么呢”

她当时在甲板外沿,离舷梯较近,所以是第一批逃离甲板的人,奥利维亚马上回到房间,将自己锁在船舱里。货船被巨浪不断冲撞着,她脑袋撞到墙后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1天后。等到她和普什图汇合,发现只剩下10个不到的正常人了。

除了掉到海里的3人,很多人都似乎是精神受到刺激了,从船内各个角落找到他们时,他们都双眼无神的蜷缩着,不断发抖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秽物沾了一身。

老麦把自己的水手们统一关进房间,而普什图也把自己组织疯掉的人安顿在一处,说是下船后找医生看看能不能治好。

最特殊的情况便是伊德了,也是普什图在船尾发现她的,但伊德一直昏迷不醒,又被她的“武器”包裹住了,没有人敢动她,而现在已经距离那件事过去一周了,再过2天便要到达目的地。所以伊德的处置一事让老麦十分愁眉不展,他很怕普什图把伊德甩手给他,而他又不可能不要自己的船。

普什图没好气的对奥利维亚说“我能说她什么,我敢对她怎么着吗”

咚咚咚

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一个年轻水手冲到了餐厅,不停喘着粗气说“伊德,她醒了”

奥利维亚和普什图对视一眼,连忙站了起来向甲板走去。

甲板浅色地面上还残留着许多褐色污浊,即使被海风已经吹了一星期,甲板上恶臭的鱼腥味依旧久久不散,对此老麦很绝望,说如果回港口后臭味还不散,肯定不会有人再愿意租他的船了。

船尾红色丝线已经不见了,只有银发少女坐在地上。

伊德扶着脑袋缓缓站起来,奥利维亚有些犹豫的靠近她,“伊德,你还好吗”

“好饿好渴”她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回答,随后脸一黑“而且好臭”

奥利维亚尴尬的笑了笑,确实伊德身上气味不太好闻,看她衣物上还有大片深潜者的血迹,被海风腌制一周后,格外的。

于是,伊德被搀扶着走进浴室,当然进去前她一口气喝下了5杯水外加吃下一大块面包垫了垫肚子。飞快的开始冲洗自己的身体,在洗了4次还是5次后,她终于放弃试图去把自己被血凝固成一坨的头发缕开。

“奥利维亚奥利维亚”她在浴室里大喊着,没过多久奥利维亚探进来询问怎么了。

“帮我拿把剪刀过来吧,谢谢。”

伊德拿到剪刀后,比划了下,把自己已经无法挽救的头发一剪刀剪了下去。随着头发逐渐掉落在地上,她才觉得萦绕在自己鼻尖的那股鱼腥味散去不少。

看着一脸轻松的伊德湿着头发走了出来,奥利维亚不由赞美道“新发型不错。”

少女巴掌大的鹅蛋脸上,嵌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上面两道弯弯细长的眉毛,纯净的犹如人工画的一般;眼睛上盖着浓密的睫毛,刚刚洗浴完,似乎还挂着水珠,眼帘低垂时,那水滴便滴落到脸上,从玫瑰色的脸颊滑落下去;而她银白色的发丝比倾泻而下的月光更加纯粹,服帖的搭在耳旁,长度刚至锁骨,衬的她更加纯真。

作者有话要说海上剧情终于快结束了,写的快要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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