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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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过男子的一时间,李祁愣在了当场,他也曾想象过众多的相见方式,又或者,再也见不到。

却独独没想到,有那么一天,他们会平静的在酒楼里相见,那人也平静的看着他,眼中带笑,让他过去坐下

过去坐下

李祁被刘义一推,这才反应过来,露出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走了进去,又让刘义守在门口。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怎么见了面又不说话”周景明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酒杯把玩,一边含着笑意问着李祁。

他就那样的坐在对面,粗犷与雅气并存,眼角眉梢都带着克制和风流,明明是个发染霜雪的三十岁汉子,又有着少年人的清亮,如此的矛盾,如此的魅力。

李祁想起当年他娘亲说过的话,“你小舅舅,当年是多少京城女子的梦中夫婿。”

如今,他是信了。

眼前的这个人,也曾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他尝过最好吃的美食,见过最漂亮的姑娘,穿过最美的华服,喝过天下美酒,大殷的繁荣、京城的荣华,在他身上刻下过深深的烙印,他也曾一朝寥落,生不由己,性命朝不保夕,兄长们一个个在身边去世,寻着机会逃离,弃了自己身份姓名,随后又传来天下大释的消息,而后又是孤身辗转在北原州。

可如今,他依然含着笑意,问他为何不说话。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回响在耳边,语气轻松又戏谑,好似依然是当年那个洒脱不羁的少年,质问着友人的姗姗来迟。

“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甚至不知道叫你什么不知道你是不是我想见的那个人”李祁喝着递过来的酒,竟是意外的烈,一时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余光看到男子的目光,又忍了下来,涨的双脸通红。

明明应该是很严肃的问话,却意外被自己给弄的尴尬,又或者尴尬的只有他自己

李祁心里嘀咕着,上辈子在病床上躺了两年,用亲身经历的方式知道了,什么叫做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这辈子李祁别说烈酒了,才普通清酒都是偶尔沾一下。

若是换做寻常,李祁自然也不会这么不知说什么,但今日面对眼前的人,李祁确确实实的词穷了。

“你想见的不是我吗”那人放下右手的酒杯,左手也放了下去,不在撑着脑袋,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气势,看着李祁,“祁儿”

“你”李祁直觉喉头一哽,真是奇怪,为什么一个曾经连面的没有见过的人,会让他这么难以开口。

“小舅”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道,又同时被对方打断,周景明笑了笑,“你说吧,我听着。”

“我只是想问你,两年前那副棋子,是不是你送的,你在这北原州”李祁想问小舅在这北原州还好吗,可是看了看小舅头上的白霜,又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实在是个蠢问题,也住嘴不在多说。

“是,那副棋子,是当年你娘送我的,当年我顽劣,与人打赌输了,欠了钱,又怕家中父母责骂,巧在这幅棋子你娘刚送,不曾记入账上,就拿出去偷偷卖了,还了赌约,后来也没被抄走,等我回了京城,多方打探,意外找到了当年这幅棋子,又正值你生辰,就送了。”

李祁沉默片刻,继续问道,“你既然都回了京城,还呆了段时间,为何不曾来见我当时你跑的急,许多尾巴没有处理好,也是我爹帮你留意的,为何不来见见我们”

周景明笑着摇摇头,解释道,“那时候我已经改名换姓了,如今在这北原州的兄弟,有些就是当初从南方带过来的,他们只知我是一个家道中落,又受过几年罪的少爷,甚至不知我是京城人士,那时根基不稳,如何敢见你们”

周景明寥寥几句,李祁几乎都能看得到那背后难以言喻的流离颠沛,竟是起了些愧疚之心,自己为何又要去问这些,还用着略有责备的语气。

“我娘她去世前,一直想着你的,先前她身子一直不怎么好,但也能拖着,后来,听说两个哥哥和你都死了,身体也就一天不如一天,知道后来才又知道,你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李祁说着说着,手不由自主的拽紧着酒杯。

“如果消息再早一点,或许”

“呵”李祁猛的给自己灌了杯酒,一滴泪水悄悄滴入杯中,混着烈酒,被一起咽下,“我说这些干什么哪来的那么多如果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事。”

“那次我跟的商队遇袭,你是真的意外碰到的还是知道这背后的内情”不想在回忆过去,李祁干脆换了个话题。

“看样子,江平海那老头没跟你说啊。”周景明抚手一笑。

“什么意思江大人知道背后的主使者他没给我说,难不成这事还跟他有关”

周景明惊异的看向李祁,眼中尽是满意之色,“不错,有我当年的三分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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