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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遣商队前往风之国,和鸟之国之间进行贸易,试图掌控田之国北境的矿山……”

团藏用自身特有的、嘶鸣着的嗓音缓缓例数宇智波清彦所做过的事情:“看上去只是普通地在赚钱而已,但是实际上,你想要做些什么呢?”

忍者不会做无用之事,尤其是从战争当中存活归来的那部分忍者。

尤其是在情报部门探知了“晓”这个组织也在做同样的事之后,清彦的做法就更加的令人警觉。

“不管怎么说,想要做出任何事情来都需要金钱的支持……这是最基础的事情对吧?”

清彦转过身来,任由雨水刷刷地流淌过面颊:“做一个简单的比喻:如果把世界比作一个蛋糕的话,那么所有的国家都是切分蛋糕的人。”

“五大国可以获取其中更多的部分,而小国能够取得的就只是残羹冷炙。获取更多份额的蛋糕最为简单粗暴的手段就是发动一场战争,这样可以有效地杀死其它分享者,以谋求更大的利益,而整个世界在大多数时候也是如此运行的。”

清彦抬起眼睛:“我如果这么说的话,团藏大人您一定比我的体会更加深刻对吧?”

“哼,口舌之快。”

团藏的态度不置可否:“那么,除此之外呢?如果只是向我这把年龄的老骨头来科普些常识的话,那还不如……”

“但还有一部分世界采用了不同的手段——与其互相厮杀争抢蛋糕的支配权,不如另辟蹊径,把整个蛋糕想办法做得更大。”

清彦说道。

“……无稽之谈!”

团藏当即就反驳了这个观点:“即便是可以分得的权利变得更大,人类,或者说忍着也根本不可能停止互相厮杀的!只要还有‘比较’和‘仇恨’的概念存在,他们就一定会想要想方设法地攫取更多的利益,随后,因为你们这些过于天真的想法而发动战争。”

雨水打在脚背上,又顺着鞋面的弧度淌进草丛里。

——这个人曾经诱导卡卡西去刺杀三代目,又试图派遣天藏去暗杀卡卡西。

他们所在的这个小队成分颇为复杂,而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和团藏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宇智波清彦阖

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对方不会给他太多机会,在这个空旷的、暗部巡逻圈范围之外的区域,如果不能在段时间之内证明自身的价值,那么以团藏敢于去暗杀三代的这种路数,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当场毙命——哪怕他暗中揣着的两振守护刃已经蓄势待发。

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重新趋于稳定。

“——所以还有更加温和一些的手段。如果这些国家之间的经济贸易往来互相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如果每个国家的民众所创造出来的东西都在世界范围内起到其必要的作用,那么在挑起战争之前,那些战争的发起方就会重新在心里掂量考虑,这场战争是否能过带来充分的价值。”

虽然不同的世界当中有着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大多数的世界里人类也不可能具备某些忍者这样的实力,但……

“想象那是一个国家与国家之间互相依存、互相合作的世界,每个国家、每个家族之间的命运都紧紧联系在一起。或许这样的世界里仍旧还有着宇智波、日向、森之千手之类的族裔区分,但交流超越隔阂,协作而非孤立。”

黑发的青年声音很轻,但认真而郑重。

“——在别的世界里,有人将这样的未来总结于这么一句话……叫做‘人类命运共同体’。”

在过去的每一次忍界大战当中,木叶都并非是主动挑起战争的那一方。这未必就意味着木叶村和火之国更加的“热爱和平、厌恶战争”,更加趋向于真相的那个结论是,木叶的地理位置、风土人文和一系列的因素并没有让它被逼至必须要迫不及待发动战争的那个位置上。

在五大国中心区域的叶隐村,强则威震八方,弱的话,就很容易被瓜分掳掠。初代目千手柱间协议创建了木叶村,依靠着自己几乎一夫当关万夫不当的实力强行构筑了和平,但忍界大战几乎是在他死后就接踵而至。

由一个强者所缔结而成的和平,在对方死去之后就彻底分崩离析,历史就像是一面镜子,这种境况已经延续了无数次。

“——那么,这样的未来。”

团藏似乎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你口中的这种未来,在那个世界里

,是已经实现了的吗?”

“实际上,还没有。”

清彦摇了摇头,面对拥有着无数心理暗示手段的团藏,无论是撒谎还是画饼都是毫无意义的事,对方一定会有无数种手段看穿:“而且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差异比您想象的要大得多,一个没有忍者和查克拉的世界和一个充斥着杀人鬼的世界或许会有着截然不同的生存方式和武装体系,人类取得和平的手段也各不相同。”

“不过是想尽己所能地去寻找可能有效的手段罢了,最起码这样的思路在别的世界里是成效卓著的,所以想尽可能地去试试看。”

清彦耸肩道:“单靠我一个人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把刀剑们也一并带了回来……希望砂隐村能够配合吧。”

“唔,年轻人的把戏。”

团藏倒背过身去,转身离开:“既然这样的话,让你在许可范围内试试看也无妨。”

“许可范围,吗。”

等到对方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清彦靠着墓碑坐下,轻轻舒了一口气。

或许这段对话让他度过了来到木叶之后最为险恶的一次考验,又或许这场雨已然是生和死的境界线。

蓦地,清彦的胸前绽开一团暖光。

“……这太危险了吧,主君大人!”

秋田藤四郎满脸的担忧和谴责:“您……刚刚那个时候,您为什么不‘呼吸’!”

“没错,那家伙如果一言不合真的攻击过来的话,凭借着‘呼吸法’,您应该还有一战之力才对……!”

乱藤四郎同样带着忧虑的神色:“而您甚至连防御的手段都没有准备……!”

“这和三日月在砂隐的说法是一个道理。”

清彦伸手在两振短刀的头顶各rua了一把:“就算团藏做出过各种各样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但他的底线和火影大人本质上是一样的——只要我做出的事情和我这个人本身对于村子的价值超过了一双写轮眼,他就暂时不会对我动手。”

“但是!这也……”

乱藤四郎仍旧是一副鼓起脸不服气的样子:“清彦大人您不觉得这太过分了吗!”

“——让十二岁的孩子通过上忍考试,送上神无毗桥的战场,再先后失去自己的同伴、师长、队友,这很过分。”

清彦说道。

“让人一出生就待在营养罐里,作为工具活到十三岁,没有名字也没有和世界的联系,这也很过分。”

“和战争毫无关系的一般民众死于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这很过分;无数个小国里的国民在五大国的倾轧之中颠沛流离,也是一样的。”

“……主君大人。”

秋田藤四郎小声地说道,表情似有所悟。

“抱歉啊,秋田,乱,让你们陪着我来到这样的一个世界里……自来也大人曾经说过,忍者本身就是忍耐的人,能不能再恳请你们,一起度过这个世界即将发生变化的几年?”

“当然,谨遵您的意志,主君大人。”

“——一定会实现您的愿望。”

*

墓园里重新变得空无一人。

等到那份被放在墓碑之前的便当盒里都积攒了不少雨水之后,周遭的空间突然产生了微微的震颤。

黑底红云大氅的男人静默无声地显现在这片空间里,面颊上带着旋涡式样的面具。

他注视了一会儿已经被雨水彻底浸透的便当盒,不动声色地在好几个墓碑前都放下了提前准备好的白花。

“宇智波粳,和宇智波手烧……”

男人摸了摸下巴,努力回忆了一番:“这不是仙贝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嘛。”

“——他们家的三个孩子里居然还有人活着啊。”

*

翌日,火影办公室。

“总之,这孩子今后会和你一起前往砂隐,远距离的跨国任务也一样,清彦你作为队长自行安排具体的工作细则就好。”

纲手对着清彦介绍道,伸手一指站在办公室里的陌生面孔——少年有着过于苍白的脸色,年龄和鸣人他们相仿,背后佩戴着一把暗部制式的胁差,在接触到视线之后,对着清彦弯起眼睛一笑。

“下忍吗?还是说,中忍?”

清彦问道:“这孩子……他的队友呢?长期拆分的话会和队友产生隔阂的吧,而且也不方便小队为单位的团队配合。”

“如果您一定要如此理解的话,视作中忍或者特别上忍也没有问题喔,清彦队长。”

对方笑眯眯地回答道:“您可以称呼我为‘佐井’,或者别的什么绰号都没关系。按照团藏大人的委托,今后我将配合您的

大部分任务,那么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就是这样了。”

纲手按了按眉心,她刚刚还在考虑应该怎样合适地告知清彦这个情况,但佐井显然没有隐藏身份的打算,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出身报了出来:“而且清彦队长您对于和根部出身的队友相处应该相当有经验才是?毕竟‘甲’前辈曾经就和您在一个暗部编队里嘛。”

清彦有点搞不懂这是不是在暗示暗部从根部那边挖人让团藏觉得不满了,不过根据经验,和他们争论这个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嘛,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

反正他自己的身上都随时带着几振不受幻术影响的护身刀,就算是晚上被偷袭,坚持到自己醒来介入作战也毫无压力。至于单对单的话,即便自己天赋一般,但对付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孩子……

——好吧,清彦想象了一下和十二岁的旗木卡卡西交手的场面,不论输赢的,起码活下去问题不大。

“那么请多指教,佐井。”

他抬了抬眉毛,团藏愿意往他这边送工具人,他也没有权利选择拒绝,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地利用起来——以天藏这个案例来看,单论作为忍者的能力,根部的成员在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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