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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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放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永兴帝经历了冰火两重天,以前的冷若冰霜、誓死不从,变成了热情似火,投怀送抱。

永兴帝一时受宠若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永兴帝是个十七岁的毛头毛伙子,只是短暂的呆滞,爱火一点,腾的一下升起来,纪太后随便一撩,他就把过去的冷遇抛开,俯身吻过去。

“咳咳!”

一旁装瞎了眼、尽力把一把老骨头缩到柱子后面的宋院判轻咳一声。

“滚!”永兴帝怒目而视,这也太没眼力见了!你早该识时务的悄悄退下!

我不应该在这里,看着你们有多甜蜜。但是宋院判也没办法啊,提醒干柴和烈火,“皇上,太后这次在积水潭伤了胎气,千万不可以同……床了。”

倘若伤了皇嗣,宋院判要陪葬——明明和我无关好不好!

这老头子真是扫兴,永兴帝瞪着龙眼,“不是喝过安胎药了吗?”

宋院判几乎要给这个第一次当爹的少年天子跪下了,“安胎药治标不治本,还需太后……和皇上小心。”

永兴帝恨不得把宋院判掐死,“闭嘴,快滚。”

宋院判第一次违抗君命,不敢滚,他走了,万一**烧起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就死定了。

还是纪太后理解宋院判的苦衷,“宋院判退下,哀家失去过一个孩子,哀家不会再重蹈覆辙。”

言下之意,就是在胎儿没有安稳之前,她不会睡皇帝。

不睡皇帝保平安。

母性护犊子,纪太后比皇帝靠谱多了,宋院判一溜烟的跑了——伴君如伴虎,你们以为我愿意留下来当灯笼啊。

宋院判刚跑出去,田七也仓皇跑回来,一老一少差点撞在一起。

宋院判气喘吁吁的说道:“你别进去,皇上来了,无召不得入。如今太后恢复记忆了,好大的君威,不再是那个平易近人的失忆太后,你伺候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大说大笑、百无禁忌的。”

宋院判担心咋咋呼呼的田七闯祸,这三个月的相处,纪太后对宋院判没好脸色,但是田七对宋院判很照顾,经常在中间调停。

田七心中有鬼,扶着宋院判坐在松下的石凳上,“宋院判也觉得太后变了?”

宋院判说道:“你才服侍纪太后多久?十年前纪太后当嫔妃时初次有孕,我只是一个小太医,从那个时候我就专门给纪太后调理身体。纪太后封皇后,以前的院判告老还乡,是纪皇后极力促成了我执掌太医院,十年君臣。我最了解纪太后,这才是纪太后本来的模样。”

“你记住,太后从来没有变。那三个月的太后只是病了。”

为了不惹是非,田七狗腿的给宋院判捶背捏肩,“我散漫惯了,伺候不了现在的太后。太后好像也不喜欢我,连我叫什么都懒得问。可是我知道太多秘密,皇上太后都不会放我走,回到丙子库当差是不可能了,总不能当个废人,我想给宋院判打下手,熬药添柴什么的我都会做。”

其实纪太后没有赶田七走,但田七今天感受到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她熟悉的纪云是个温顺的小猫,吃饱喝足晒太阳。

现在的纪太后是老虎,猫和老虎完全不一样,却有一个躯壳,她害怕啊,但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如找个借口逃避,保住小命要紧。

宋院判这些天事必躬亲,累得够呛,但是田七还不知道纪太后怀孕,万一从药材里发现天机,反而会害了田七。

不知道才安全,无知是最好的保护伞。

宋院判拒绝了田七,“隔行如隔山,你又不懂医学。现在伺候太后的都是皇上的心腹,你若害怕出错,就别往太后跟前凑,太后不召见,你就在房里待着,闷了就在琼华岛散散步——千万不要出琼华岛半步。”

田七不死心,“不会我也可以学啊,我的名字就是一味药,和医学有缘。”

宋院判不想把无辜的田七卷进来,这皇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就是改名叫人参也不行。”

田七软磨硬泡,宋院判就是不点头。

广寒殿。

永兴帝和纪太后因顾忌胎儿而做不了想做的事情,只能深情相拥,好像恋人久别重逢。

永兴帝诉苦,“这三个月我天天都在煎熬,你忘记了过去种种,只把我当儿子,而我只想……和你同眠共枕。”

“最终纸包不住火,你发现怀孕,还猜出父亲就是我。你害怕甚至厌恶肚子里的孩子,我为了唤醒你的记忆,把你带到我们经常私会的地方——”

纪太后打断道:“清风庵的湖心画舫?”那真是个约x好地方,无论弄出什么动静都只有湖里的鱼知道。

永兴帝双臂搂的更紧了,“你终于记起来了!就是那里,算算日子,这个孩子就是在那里有的,但是无论我怎么和你解释,怎么含你的耳垂,吻你的肩窝,你都没有反应,还把我当成登徒子,屡次要跑,我把撑船的竹篙扔了,你干脆跳水……吓死我了,幸亏你会游泳。”

“什么?”纪太后抱着永兴帝的手松开了,“那时候的我会游泳?”

永兴帝笑道:“是啊,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居然会游水,我还不会。等你把孩子生下来,身子方便了,我要你亲自教我游水,就像……”

永兴帝在纪太后耳畔呢喃道:“你亲自教我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

是纪太后把清纯小处男变成了撑船小能手。

永兴帝呼吸急促,双手开始不老实了,伸进了晋江原创网不可描述之处。

纪太后拍开他的手,“宋院判的医嘱你忘记了?”

“我不碰你。”永兴帝缩回龙爪,拉着纪太后的手,撒娇似的说道:“你碰我吧。”

纪太后却没有了心情,夺回双手,“等等,你说我会游泳,是真的?”

真正的纪太后有股不怒自威之气,情到浓时,她可以化为最缠绵醇厚的温水,让人恨不得溺死在她那里。但杀伐决断时,她是不容侵犯的寒冰。

纪太后一变脸,永兴帝立刻成为温顺的忠犬,老老实实端坐,不敢再纠缠,说道:“你游的很好,还救了我。我觉得你那时候已经记起一些往事,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去救一个刚刚非礼过你的男人?凭你的倔强脾气,早就把我给——”

永兴帝立刻想起了那个不愿意回首的夜晚,话语戛然而止。“所以我虽伤心,但觉得还有希望,你反抗我,骂我无耻,但你本能还是会救我,你毕竟是爱我的。”

纪太后下了罗汉榻,坐在书桌前翻阅薄薄的起居注,这三个月纪太后的记录,就像是另一个人,如果说是因为失忆而性格大变,可为何游泳这事情会无中生有呢?

真是令人迷惑。

纪太后百思不得其解。

情人终于回来了,短暂的温存如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永兴帝相思之苦,他就像蝴蝶恋着花朵似的蹭了过去,“你又不理我了,想什么呢。”

永兴帝就像一只小狗似的求安慰,求抚摸,想再次来个爱的抱抱,真是人前人后两张皮,有两幅面孔。

在别人、包括在亲娘李太后面前君威如山,凌然不可侵犯,说一不二。

但在纪太后面前,他会歇下所有坚硬的外壳,会耍无赖撒娇,把最柔软的腹部亮了出来,要爱人给他顺毛。

纪太后怔怔的看着起居注,“这三个月的我的表现太奇怪了。”

永兴帝从身后抱住纪太后,“无论你多奇怪我都喜欢。这三个月你任性妄为,异想天开,我不答应,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像个小孩子似的不讲道理。看你变成这个样子,我心疼啊。以前总是你迁就我,现在轮到我迁就你了。所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无论多么荒唐,甚至你要把五弟召回京城,我也照做。”

“什么?”纪太后大惊,“我把五皇子弄回来了?怎么可能!起居注上没有写,难道我看漏了。”

纪太后又翻开起居注,依然是吃饭喝茶看话本看孔雀跳舞的闲散日常。

永兴帝说道:“五皇子是我偷偷召回来的,连李太后都不知道,这事属于机密,毕竟当年是我下旨废了五皇子的爵位,将他圈禁凤阳,我是君,怎可动当众出尔反尔,所以起居注里没有记录。”

纪太后问:“五皇子人呢?”

“次日就送回凤阳了啊。”永兴帝说道:“五弟因金太嫔之死,不肯认你,他还真是个有骨气有原则的人。夫子们把他教养的很不错。”

纪太后从椅子上站起来,“金锁不是已经废为庶人了吗?何时升了太嫔?金锁做出那种事……被我亲自下令杖毙封口。我留下五皇子性命,请名师教导他走正道,不要像他生母那样被欲/望和野心扭曲了性格。但绝对不会把五皇子这个隐患弄回紫禁城!”

永兴帝说道:“是因你去丁字库找故友蔡眀姬,非要和蔡眀姬重拾过去的友情。蔡眀姬就以召回五弟和寻找失踪的曹静为条件,你答应了。”

纪太后问:“蔡眀姬人呢?”

永兴帝说道:“走了,去了荆州,确认你对曹静的事情没有说谎。我也不知道你为何纠结这些陈年往事,但你既然开了口,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随便你折腾,区区一个丁字库小女官,无关紧要。谁也不晓得你和她说的私房话,等蔡眀姬从荆州回来,你问她便是。”

永兴帝扶着她躺下,“思虑过重会影响胎气,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纠结往事,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向前看。”

纪太后左思右想也没个答案,也只能等蔡眀姬回来了,她是个闲不住的女人,稍躺了一会了,就说起了正经事,“旋磨台和积水潭的刺客,幕后主使和李太后有关吧?”

永兴帝正在给纪太后捏脚,闻言一滞,“你……如何得知?”

纪太后冷冷一笑:“本来不确定的,现在看你的反应,我确定了。积水潭事件我不记得,但是旋磨台上我记得清清楚楚,原本李太后要来给我祝寿的,即将开宴时她不来了,怎么可能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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