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新婚燕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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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新婚燕好(三更合一)

起初,苏锦还有些不习惯。

她知晓柏炎就在骄兰苑中暂住,而骄兰苑就在清然苑隔壁,一墙之隔,却不能见面,翌日清晨早起,苏锦心中总觉得有股莫名喜感。

白巧打水来洗漱,苏锦俯身穿鞋,忽得心血来潮,遂让玉琢去看柏炎醒了没有。

白巧忍不住笑了笑。

片刻,玉琢折回苑中,笑呵呵道,“侯爷说夫人想他,他便醒了,问夫人有何吩咐,他随时效劳。”

苏锦忍俊,整个屋中都笑作一团。

稍许,洗漱过后白巧替她更衣,玉琢去吩咐小厨房做饭。

白巧纳闷,“小姐是要外出吗?”

昨日陶妈妈是说辰正时候喜娘就会到,光昨日听讲就听到入夜,说今日行程更紧。

白巧眸间略微紧张,“小姐不是要去寻侯爷吧,万万可使不得,成婚后侯爷与小姐日日都在一处,也不差这一日了,可不能撞了这新婚前一日不能见面忌讳。”

苏锦笑笑,“不去看他。”

白巧安心笑笑,只是小姐这幅模样应当是要外出的。

果真,苏锦轻声道,“虽然昨日母亲说了不比去苑中请安,但这府中的规矩还是有的。”

白巧抿唇,“还是小姐周全。”

苏锦眸间微微滞了滞,屋中没有旁人,苏锦朝她白巧细声道,“等过了明日,便不要再唤我小姐了。”

白巧倏然会意,“知道了,夫人。”

苏锦亦笑笑。

只是话音刚落,外阁间中就有丰巳呈的声音传来,“夫人夫人!”

正好穿戴整齐,白巧撩起帘栊,苏锦从屋中去了外阁间里,恰好玉琢让人在外阁间中布了饭,苏锦问道,“怎么了?”

丰巳呈恼火得很,“还不是侯爷嘛,说方才分明让玉琢过来回话,眼下夫人这没动静了,在那头正烦躁着呢,非让奴家来苑中看看,看夫人是不是又睡过去了……”

丰巳呈言罢,白巧和玉琢都低眉笑笑,就连一侧伺候的青苗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锦也不恼,轻声朝玉琢道,“今日小厨房做得冬寒菜稀粥很好喝,你让人给侯爷送一些去。”

玉琢抿唇,夫人这是在安抚呢。

苏锦又道,“再同侯爷说一声,我去母亲那里请安,等回来后再回他的话。”

嗯呐,已经是哄闹腾小孩了,怕一会儿又闹着要问夫人怎么不回信了。

玉琢福了福身,照做。

等用完早饭,苏锦起身往老夫人苑中去,青苗和丰巳呈跟着。玉琢则到了隔壁骄兰苑,将夫人原话同柏炎说了一遍,柏炎果真一遍喝粥一面低头笑笑。

等玉琢离了苑中,柏炎放下碗筷,唇间勾了勾。

她是比他妥帖,没忘去同母亲请安,柏炎想起早前在严州盛家,许是,苏锦来了之后,他同母亲之间的关系还能缓和些……

******

今晨起来,似是比昨日冷上了不少。

苏锦特意披了昨日陶妈妈送来苑中的貂裘,说是李相夫人赠与母亲的,母亲送与了她。

她今日如何都是要来母亲这里请安和道谢的。

这件貂裘皮质顺滑,通体鲜有杂毛,应是少见的佳品,苏锦披在身上是比昨日那身狐狸毛披风暖和了不少。

一路走来,府中各处从昨日开始就在布置。

大红的绸缎,崭新的灯笼,各处都似是昭显着明日的盛况。

府中的下人见了她,也都纷纷停下,或拱手,或福身问候,“夫人。”

苏锦和善,亦会一一应声。

这一路过来老夫人苑中,差不离口干舌燥,却也得了不少嘱咐。

等到老夫人苑外时,陶妈妈正在苑中交待几个粗使的婆子,见了她,快步迎了上来,“夫人来了?”

苏锦笑笑,“我来给母亲请安,母亲可醒了?”

陶妈妈眸间微微滞了滞,是没想到,片刻,温和道,“老夫人醒了,正在外阁间吃茶,夫人随我来。”

苏锦道了声“有劳”。

许氏应是没想到她会来,明日就是大婚,今日喜娘已将日程安排得满档,她应当也只得这片刻空闲,还来了许氏这里请安。

许氏眸光柔和少许,“难得你有心,我这里也无需你多伺候,先回苑中准备明日的婚事吧。”

苏锦也不多逗留刷存在感,许氏说,她便应好。

末了,又道,“多谢母亲昨日送来的貂裘,正好合身。”

许氏愣了愣,既而道,“京中天寒,不比江南,等明日婚事一过,你的衣裳也该添一添了。”

许氏遂又朝陶妈妈道,“你来安排,从我的私账里出。”

陶妈妈应好。

许氏看了看苏锦,苏锦也未推脱,只福了福身,恭顺道,“多谢母亲。”

许氏颔首,“去吧。”

苏锦这才出了苑中。

许氏这回望着苏锦的背影,犹是多看了几眼。

陶妈妈道,“夫人倒是通透,先前没同老夫人争。”

许氏淡然道,“她来府中,我自是要表示的,她若推脱倒是不合礼数,显得小家子气又矫情。这孩子心中很有些分寸,明日大婚,今日正是忙不开手脚的时候,她今日能来我苑中请安,我日后也不好为难她。苏府的老夫人和宴氏教不出来这样的女儿,去打听下……”

陶妈妈应好。

……

等回苑中,喜娘果真已经在等候了。

饶是苏锦心中有数,心里还是怔了怔,不是一个喜娘,而是一连来了三个,三个喜娘都在苑中候着,见了她,都笑盈盈屈身行礼,“见过夫人。”

苏锦便知,今日怕是真的不得闲了。

果真,从明日的成婚流程说起,每一步的注意事项,每一处的忌讳,到洞房礼时要怎么做,怎么答,怎么应声,怎么等,都似是有不少说道。

明日大婚,听说大半个京中的官员都会到,再加上原本因为腊月生辰宴提早入京的外地权贵,明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平阳侯府,稍许都马虎不得,要出了差错,丢得是平阳侯府的颜面。

苏锦都仔细记下。

除却明日的大婚流程,还有如何拜堂,届时躬身的高度,以及怎么能确保在夫妻对拜时一定能碰着头,反复演练。后来连新娘子的装束都是要试的,挑不出错的,最好看的妆容。

一日下来,苏锦只觉精疲力尽。

……

柏炎处也未好到哪里去。

苏锦这端还只是几个环节的要领需注意,但柏炎这处有一整日的流程,还有前厅宾客的招呼之类,柏炎轻捏眉心,比带兵打仗都难!

柏子涧在一侧听着都不停皱眉头,若不是同夫人成亲,侯爷这性子应是想将这苑子当即给拆了。

眼见侯爷一脸恼意又没辙的模样,柏子涧心中竟有几分惬意。

明日是大喜日子,侯爷今日发货不吉利。

他一句话安抚,柏炎瞬间收敛了神色。

柏子涧心底笑不可抑。

最终这一整日,柏炎也没得闲再让人来苑中问苏锦,他自己都焦头烂额。

等到入夜,柏炎衣领一松,趴在床榻上,庆幸着这一日总算过去,只是不知道苏锦那里……

他这里忙完,苏锦还没得空。

早前便被几个喜娘拉去了耳房,沐浴,开脸,还用了特殊的香薰沐浴,似是在香薰作用下,听得苏锦有些头晕脑胀,熏了好些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熏出了一身香气,才才被拎出了耳房。

既而在铜镜前又修整了一翻,三个喜娘才离了苑中去。

走前留下最后那句,方才的香薰沐浴明早还要一次,苏锦恼火失神。

明日寅时就要早起,苏锦微微阖眸。

只觉是今日又累又乏的缘故,眼皮子都不想多睁。

柏炎遣玉琢来看的时候,苏锦已睡着,玉琢照实回话。

柏炎笑了笑,她能如此,是今日真累到了。

******

苏锦一宿无梦。

寅时三刻,白巧来了屋中唤她,昨日苏锦睡得早,寅时起来只是有些昏昏沉沉,倒也不至于起不来,等到好几个喜娘涌入了屋中,苏锦骤然便醒了。

喜娘都是挑选的上有高堂福满下有儿女绕膝的福满之人,今日是大喜时日,诸事都需喜娘来服侍,以沾喜气。

喜娘们簇拥着她先去耳房沐浴,仍是昨日那个味道的香薰,旁人闻着尚好,苏锦昨日就觉难受,当下也差不离,实在忍不住时还捂了捂胸口恶心想吐,吓得几个喜娘只好作罢。

这个时候本该用早饭,苏锦似是也因得香薰的缘故,忽得没了胃口。

但此时若不吃些早饭垫着,等稍后上了新娘妆,便只能补些零嘴吃食,晚些会饿。

只是苏锦胃中翻滚,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恰巧一侧放着白巧端来的青枣,苏锦将就着吃了好几颗,还想多食,喜娘怕她空腹多吃酸的稍后会不舒服,遂也作罢。

而后便是穿喜袍。

喜娘们围着她,牵衣,别扣,牵裙角都,井然有序,光是这喜袍穿戴就花了不少时日,等到铜镜前照一照,整个喜袍全然穿出了与前日不同的韵味,苏锦才晓,前日她和柏炎真的只是将衣裳给撑了起来。

喜娘之中“啧啧”赞叹声不断,更有人叹道,这怕是她当喜娘来,见过最好看的新娘子。

苏锦听得心中唏嘘。

上新娘妆前,喜袍不能穿戴齐全,怕上妆时繁琐拘谨。而为了衬得起这大红色的喜袍和稍后要带上的凤冠霞帔,新娘妆要化得份外秾绸艳丽。

“夫人请睁眼”,“夫人请闭眼”,“夫人看这边”,“夫人低头”,“夫人抬头”,“夫人笑一笑”“夫人侧过头来”……总归,这个把时辰,苏锦似是牵了线的玩偶一般,听着喜娘的指挥,也未得空往铜镜里看去,只是不停得照着喜娘的话做。

屋中的喜娘已经够多了,玉琢几人也不怎么好入内添乱,只能在苑中候着。

大约巳时左右,陶妈妈来了苑中,奉老夫人意思过来看看。

玉琢和青苗几人福了福身,见陶妈妈入内去。

喜娘们正好画完了妆,正在调整着妆容。

眼见陶妈妈撩起帘栊入了内屋,喜娘们都福了福身。

陶妈妈本是想来看看进展,好给老夫人回个话,谁知这目光刚迎上修妆的苏锦,眸间止不住的意外和惊诧。虽说早前也见过夫人,算不得面生,夫人生得美则美矣,但今日的新娘妆配上这身大红色的喜袍,简直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连她这个在京中识人无数的老妈子都看呆了去,若是新郎官见了,怕是要魂不守舍的……

陶妈妈这厢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可有延时?”

为首的喜娘道,“陶妈妈放心,都在时辰上。”

陶妈妈这才点了点头,遂朝苏锦福了福身,“夫人,老奴先去给老夫人回话,夫人这厢若是有事,可遣人来苑中说一声。”

苏锦下颌正抬起,喜娘在勾勒眼线,苏锦只得轻嗯了一声。

陶妈妈离了屋去。

喜娘正好修整完,开口道,“夫人请睁眼。”

苏锦缓缓睁眼,才见屋外的天色已然大亮了……

******

骄兰苑中,柏炎卯时便醒。

新郎的穿戴打扮都要简单的多,时间亦不像苏锦这边这般紧,苏锦就在府中,稍候只需去清然苑迎亲去正厅即可,省了路上的迎亲时间。只是本就在京中,同平阳侯,尤其是他走动亲近的人,约是就要来府中帮衬,他需先去招呼。

等到巳时左右,便会开门迎四方宾客,届时才是手忙脚乱之时。

今日柏远与柏瑞盈也都早起。

前朝柏炎带了柏远和柏子涧招呼,后宅便是许氏同柏瑞盈一道。许昭同叶浙几人一早便来了侯府,许昭同叶浙的夫人也都一道来,替许氏分忧。

柏炎只觉未过多少时间,前厅中的鞭炮声陆续响起,昨日喜娘是说巳时和午时三刻各会放一次鞭炮,一次是提醒迎四方宾客,一次是提醒迎新娘子。

柏炎是没想到这般快。

平阳侯府在国中地位显赫,为表郑重,京中受邀之人巳时处便陆续来了侯府之中,柏炎在侯府苑内迎客,柏子涧和柏远负责安置,许昭和叶浙等人帮衬着。

巳时刚到就手忙脚乱。

柏炎只觉今日怕是不易,晚些唤了丰巳呈来,询问了下苏锦那端如何。

丰巳呈神秘道,“寅时就起了,一堆喜娘都在屋中……”

柏炎光是听着都觉头疼。

恰好,又有新客道,叶浙指引,柏炎转眸看去,是肖玄。

柏炎眉间敛了敛,上前相迎,“世子赏脸。”

“恭喜平阳侯,我自是要早到的。”肖玄彬彬有礼。

“叶浙,替我照顾好世子。”伸手不打笑脸人,肖玄到付是客。

叶浙伸手相迎,“世子这边请。”

肖玄嘴角勾了勾,遂又朝柏炎轻声道,“平阳侯这身喜袍很有些斯文哪。”

话里话外都有些旁的意思,柏炎淡声,“世子谬赞了。”

肖玄笑了笑。

肖玄过后又有旁人来,柏炎逐一招呼,没空多招呼。

肖玄见柏炎忙前忙后,唇角勾了勾,今日怕是大半个京中的人都到了。

……

清然苑内,苏锦喜娘们终于将凤冠霞帔都穿戴上。

苏锦才看向铜镜之中,自己都怔了怔。

铜镜中的人明眸皓齿,唇若涂脂,浓烈妆容下,掩着一双美目顾盼,那身大红色的新娘喜袍,将她衬得肌肤似雪,本就天生带了几分妩媚的脸,此刻更显明艳动人,略带几分的温婉在粉黛修饰下显得雍容而端庄。

羽睫轻轻颤了颤,仿佛颦笑间都能动人心魄。

喜娘上前,“夫人今日太美,新郎官怕是要看呆了去。”

苏锦不好意思笑笑。

另一喜娘遂又撩了帘栊入内,早前除了几枚青果没吃旁的,再隔些时候新郎官来迎亲,到洞房之前怕是都得饿着,当下喜娘挑了些坚果和果脯来,让苏锦再吃些。

苏锦是真有些饿了,吃了一些坚果和果脯,胃中似是好过了些。

不多时,午时三刻的鞭炮声响起,苏锦怔了怔。

喜娘这处都忽得似炸了锅一般,“夫人,赶紧了,新郎官还有一刻钟就来了……”

苏锦忽得紧张起来。

喜娘果断从她手中拿了果盘去,另一人重新牵她回铜镜前落座,先前吃了东西,唇上妆都化了,要补,脸上粉也要补,还有一人给她解了青丝,重新束发。

周遭一切,仿佛都同早前求细不一样的节奏,当下就是紧张,抢时间。

等妆都补好,苏锦尚且来不及看一眼,鼓瑟吹笙似是就到了苑外不远处。

喜娘们赶紧给她穿戴好凤冠霞帔,复又盖上了红盖头,喜娘再三叮嘱,“夫人,何时这盖头都不能揭下,只能是洞房礼前,新郎官用喜秤揭下,夫人可记得了?”

红盖头下,苏锦连连点头。

这也是喜娘早前说稍后怕她会饿肚子的缘故。

……

外苑,鼓瑟吹笙渐近。

等到苑中时,苏锦喉间不觉咽了咽,应是柏炎一道来了。

苑中遂也放起了鞭炮。

“吉时到了,新娘子可准备好了?”有同柏炎一道的喜娘先入了屋内。

苏锦听这厢的喜娘道,“请新郎官迎新娘。”

苏锦掌心莫名攥紧,稍许,便听熟悉的脚步声入内。

扑通扑通,苏锦心中似是从未有过如此紧张的时候,低着头,看那双靴子走到自己跟前。

洞房礼前,新郎官和新娘子不能说话。

他分明就停在她跟前,但却未同她说话,一侧的喜娘代劳,“新娘子,新郎官要递喜绸给你了,请新娘子拿好,新郎官领新娘子去正厅拜堂。”

喜娘话音刚落,隔着红盖头,她只觉身前气息临近,应是他俯身,亲自将喜绸一端放入她手中,又捏着她掌心盈盈一握,蓦地,苏锦心中莫名安心。

有柏炎在,便是他不曾开口,她心底都似平静了些许。

“请新郎官扶新娘子起身。”喜娘又道。

柏炎如法炮制。

“请新郎官领新娘子去正厅。”喜娘开口,苏锦只觉手中的喜绸动了动,她低着头是能看清脚下路的,一侧还有喜娘搀扶,不会担心跌到。

正厅离清然苑不远,速度是昨日喜娘逼柏炎练好的,从清然苑走到,将好能到吉时。

这一路柏炎牵着她,前方是乐师开路,身后亦跟了十余个喜娘。

等到正厅时,耳朵可听的热闹,苏锦盖章盖头尚好,若是取下盖头怕是会吓倒。

正好司仪官上前,“时间刚好,快到吉时了,请新郎官抱新娘子跨火盆。”

今日迎亲就在府中,则火盆至在正厅前。

“夫人慢些。”喜娘提醒。

倏然间,苏锦只觉被人打横抱起,因为看不见,还需顾忌着平衡勿让头上的盖头滑落,她只得双手揽紧柏炎后颈。

这姿势再熟悉不过,双方都不陌生。

周围的喧嚣声,叫好声,吆喝声,唢呐声,和阵阵盖天的鞭炮声中,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就在她身侧,胜过此时千言万语。

“新郎官抱新娘子跨火盆,诸事顺遂。”司仪官长声幺幺。

柏炎照做。

脸上挂着笑意,怀中的人也老实没添乱。

刚一跨过,许昭带头叫好,既而正厅苑落中都是叫好声。

苏锦吓一跳。

不知有多少人。

柏炎只觉她浑身忽然僵住,只忍不住眼底笑意。

苏锦竟听见了他的轻笑声,忽得,似是也不似早前那般紧张了。

而后便是重新握好喜绸,由柏炎牵去厅中。

一路都有人唤着“平阳侯”或“柏炎”,亦有人唤着“新娘子美不美”,还有人响应“美”,厅中热闹声四起,纷纷笑作一团。

她听见热闹声中,柏炎的轻咳声。

她忽然想,柏炎应是脸红了。

柏炎确实脸红了,这些没个准头的,譬如许昭和叶浙之流,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其实恼火,又不好发作,只得轻咳两声。

可厅中哪里会停?

平日里他在京中作威作福惯了,还难得能寻个他不能动怒,又喜庆的场合,反正都是捉弄柏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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