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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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  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凌洲泡在浴缸里,额头上盖着热毛巾。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还好裴斯年不像时钰那样具有强烈的攻击性。不然就今天这个状况,  换作其他人非得把他绑了

        主人,  在这个世界里系统是没有管辖权的,  所以我的能量变弱了很多。

        凌洲撩起水花,小山雀模样的系统被水打湿,  可怜巴巴地站在浴缸边缘。

        而且,您要我打扫卫生,消耗了我很多能量呢。系统抖了抖身体,扑棱着翅膀甩干水珠。

        凌洲“所以,  你们那个破位面什么时候能修复”天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有多么惊心动魄虽然挺热闹刺激的,可凌洲宁愿过无聊平淡的小日子,也不愿意被四个麻烦的男人纠缠。

        主人,  您再拖一段时间我们会尽快修复的。

        凌洲取下头顶的毛巾,  擦了擦脸上的水汽。

        “一段时间是多久。还有”凌洲揪着小黄的尾巴尖,  威胁它,  “说好的完成任务就发奖金的我的一万块呢”

        主人一万块很快就会打到您的账户上的只是现在主系统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中,暂时没办法拨款呢。

        凌洲“你们这是拖欠工资,  是违反我们世界的法律,  知道吗”

        “给钱。”

        系统为难地扑了扑翅膀。然后它用尖尖的嘴从身上拔下一根羽毛。

        主人,  对着它许个愿吧。系统小声地说。

        凌洲“给我一万块。”

        然后,羽毛就在凌洲的眼前渐渐变化,刺目的光晕散去后,  一沓红色的钱出现在了眼前。

        凌洲数了数,  不多不少正好一万块。

        系统蔫巴巴飞到了角落里,  似乎有些自闭。

        “小黄,  你说的许愿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物质上的愿望都可以的,主人

        凌洲“”他刚才好像错过了暴富的机会。

        看着小黄金色的羽毛,凌洲眯了眯眼睛。

        系统察觉到了凌洲的视线,更加自闭。

        凌洲“这样吧,我拖他们一个月,你给我一根羽毛。”

        系统含泪点点头。为了位面,为了世界和平,它的羽毛算什么

        大不了做一只幼年脱发的鸟儿为了世界和平秃头,值了。

        收获了自己的劳动报酬后,凌洲心满意足地擦干了头发。

        但他的喜悦很快凝滞。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裴斯年不好好地睡客房要跑到他床上坐着

        还有,裴斯年那微微敞开的衣襟、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真的不是故意勾引他吗

        凌洲握着门把手站在原地,有些警惕地看着对方,“裴斯年你想干嘛”

        “嗯”裴斯年脸上没有一丝邪念,反而露出疑惑。随后,他明白过来自己可能是进错了房间。

        裴斯年“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是主卧。”他缓缓掀开被子,动作间不小心露出了更多的腹肌、还有窄瘦的腰线

        “算了算了。”凌洲别过脸,忽然感受到了一丝热意。

        反正客房和主卧差异不大,凌洲转身就走,“你就睡这儿。”

        只是,凌洲睡的客房并没有反锁的功能。他站在门边犹豫了一会儿,想着,裴斯年大约不是那种趁人熟睡占便宜的混蛋。

        凌洲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毛病。然后就裹着被子缓缓睡熟了。

        而惨被拔毛的系统也元气大伤,暂时进入了休眠模式。

        夜深。客房响起敲门声,裴斯年站在门外,“小洲,我做了你爱吃的宵夜。”

        房内没人回答。

        裴斯年推开房门,见床上的人睡得很沉。

        他缓缓走到床边,挨着人坐下。

        月色皎洁。月光下,裴斯年的视线缓缓拂过凌洲熟睡的脸。

        时隔一年,裴斯年的世界终于有了一丝鲜亮的色彩。凌洲的脸是纯白的画布,深色的眉眼是落入纸上晕开的墨色,色泽偏淡的唇,是一抹撩人的红。

        这就是裴斯年唯一能看到的颜色凌洲以外的事物,都是灰蒙蒙一片。

        他抬手,轻轻解开凌洲的衣扣。他像是对待艺术品一样,小心地解开他的衣服。

        裴斯年垂眸,深深地看着凌洲身上属于另一个男人的痕迹。

        手指按上去的时候,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的温度。

        裴斯年感知着自己情绪的变化,原来,这就是恨么。

        好强烈的情绪。

        可他不排斥,有了恨意的支配他就能更加专心地除掉那几个碍事的人。

        他的指尖带着夜风的微凉,睡梦中的人不耐地动了动,裴斯年才慢慢地收回手。

        他俯身,用自己的吻痕取代了凌洲锁骨上的痕迹。

        裴斯年听见凌洲规律的心跳。他按上他的胸膛,感受着对方生命的跳动。

        要是,这个跳动能持续生生世世就好了。好在,现在裴斯年已经有能力让凌洲获得永生。

        只是在这之前,凌洲的心里不应该有别人的。裴斯年想,没有他也可以,但,不能有别人。

        破天荒的,凌洲没能睡太久。或许睡习惯了顾成耀家里的人体记忆棉床垫,此刻的小床在凌洲看来有些过于简陋了。

        明明以前感觉过得挺好的。凌洲拍了拍床垫,看来要重新买点舒服的家具。

        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五点半。

        忽地,凌洲闻到了一丝食物的香味。小馄饨

        凌洲顺着香味一路走到了厨房,眼前的厨房不再是冷冰冰的样板房模样,烟火缭绕,充满了人气。

        案板上白白胖胖的面团被切成了小剂子,裴斯年穿着熟悉的卡通围裙,熟练地将面团擀成薄薄的皮。

        锅里的高汤咕噜咕噜作响,白色的热气冒出来,带着勾人的香味儿。

        裴斯年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凌洲。他专注地包着馄饨,一双本该是拿滴管、做实验的手,此刻正认真地包着肉馅。

        他没有察觉到身后凌洲正静静地看着他,只是专心地做着手上的事。

        直到凌洲轻轻咳了咳,裴斯年才缓缓转过身。

        夜色未尽,将明未明的天光下,裴斯年的面容看上去有种岁月静好的恬静。

        他朝凌洲露出一个叫人安心的笑,说“这么早就醒了我做了你爱吃的馄饨,等会就能吃。”

        “裴斯年,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凌洲的忽然失踪,身上另一个男人的痕迹,还有离奇的身世,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吗

        裴斯年转过身,继续包肉馅。他收敛笑意,淡淡地说“当然。”凌洲失踪了一年,裴斯年就在深渊里待了一年。

        裴斯年“要是我问你,你会说么。”他顿了顿,又说,“说真话,而不是撒谎。你愿意吗”

        当然不可能。凌洲抱着胳膊,他没想到,裴斯年竟活得这么透彻。

        “既然你不愿意说真话,我就不问。”裴斯年耐心地给小馄饨包成了圆嘟嘟的形状,他捏着小馄饨端详了一阵,才将其放进滚烫的锅中。

        裴斯年“你想说,自然会说。”

        凌洲“我身上的吻痕你看见了。是顾成耀弄的。”他见裴斯年的背影顿了顿,又接着说,“裴斯年,我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你走吧。”既然裴斯年不想听谎话,凌洲就不做过多的解释。

        忽地,裴斯年转过身,朝他走来。

        而后,凌洲就被他抱紧。裴斯年埋在他肩窝,凌洲听见男人难过的声音。

        “小洲,别这样对我。”

        裴斯年的声音很低,像是在恳求。

        凌洲知道自己有些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

        “裴斯年,我不想骗你。所以,你别再来找我了。”

        裴斯年压低了声音,也压住了情绪,“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凌洲皱眉,“你别这样。”

        “凌洲,别赶我走。”裴斯年紧紧地抱着他,像是落水的人紧抓着唯一的浮木,“除了你,我一无所有。”

        裴斯年“小洲,不要对我这样残忍。”

        被裴斯年这样的男人祈求,是个人都受不了。平时一副斯斯文文、温柔稳重的男人,当他放下一切甚至是底线和自尊来恳求的时候,凌洲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凌洲从来不是一个同情心多的人,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利己且精明的。他可以对任何人热情相待,但他不会对任何人产生过分依赖的情感。

        他可以假装很爱很爱一个人,却永远不会真的付出真心。

        所以,无论是严霜烬还是顾成耀,凌洲都能前一秒和风细雨,下一秒冷言冷语。

        可当裴斯年低声祈求的时候,凌洲张了张嘴,没能说出更狠的话。

        像是忽然被人揪住了狐狸尾巴,摸啊摸,浑身都暖洋洋的。

        凌洲闷闷地说“裴斯年,问你件事儿。”

        裴斯年“嗯。”

        “要是我今天赶你走,你会去哪儿”

        裴斯年没有迟疑“门口。如果你不介意,就路边,再远一点,胡同口”

        总而言之,宁愿风餐露宿也不肯离开。

        裴斯年的世界里,永远只有凌洲。他不会强迫凌洲做任何事,只会像一颗卫星一样沿着既定的轨道围着他转,生生世世,绝不偏航。

        “该死的。”严霜烬的车子滞留在了半路通往时家老宅的路径。

        手机上的导航数据显然是被干扰,迟迟没有显示。

        严霜烬索性下了车,他现在更加确定,凌洲是被他那个手痕心黑的“大哥”带走了。

        时家宅院坐落在市中心,却独占了偌大的绿野山林。连绵的建筑群,甚至比一般的旅游景区还要庞大。

        严霜烬凭借着超高的记忆力才不至于迷路。

        只是,离时家宅院越近,严霜烬的心情就越复杂。

        凌洲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连午饭都要蹭他的不说,平时连双贵一点的鞋子都穿不起,堪称穷到了极点。

        严霜烬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凌洲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混混,变成了豪门养子。

        他至今记得凌洲在收到自己送的限定版aj后,那副没见过世面的开心模样。实在不像一个有过富裕生活的小少爷。

        严霜烬走了一会儿,眼见手机信号变成了一格。他的疑惑瞬间变成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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