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虫母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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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怎么知道兰轲在你房间

        谈郁皱了眉,  回拨了通话。

        对面秒接了,仿佛白晖濡就守着通讯频道。

        “他为什么在你房间里”

        男人的声音仿佛掺了冰渣子,冷而低沉。

        “因为我有事情问他,  ”谈郁问他,“你发病了在哪”

        白晖濡沉默了几秒。

        谈郁只听得到男人失控似的粗重呼吸,混杂着一些医生的焦急谈论。

        “知道了。”良久,他对谈郁这样说,“抱歉,  在你面前犯病。”

        “没关系。”

        “你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样子很可爱。”白晖濡的语气像是在呓语,“然而这样很痛苦,  你觉得呢,也许你应该锁在我的房间里,在有你喜欢的黄鸟的房间。”

        锁

        谈郁不知道怎么应对病人的偏执幻想。

        直接戳破吗。

        白晖濡多半已经怀疑他和兰轲的往事。

        他回答“不如让医生多照顾你。”

        “又生气了算了,  ”男人在那边低声说话,  又仿佛恢复了正常,“晚安,  早点休息。”

        只是这几句话,谈郁已经能感受到白晖濡压抑着的病态的疯狂。

        男主的角色状态已经与原著后期差不多。

        如果明天就可以分手,  直接进入黑化剧情,  这个世界很快就结束了。

        一夜风平浪静,第二天的拍摄也很顺利。

        谈郁一早到了剧组,  见到兰轲,站在编剧身边。

        男人见到他,  面上是惯常的淡笑。

        他看了兰轲一会儿,  点了下头,  移开了视线。

        谈郁的戏份很少,  赶在一起拍完,  一直到了晚上基本杀青结束,回到凌非住所时已经接近深夜。

        男人正在沙发上坐着,一坯烟雾从他指间的薄荷烟弥散,他在烟雾里抬起眼睛,那双锐利的深眸显得雾蒙蒙,不像平日里那么攻击性。

        谈郁知道他烟瘾重,在k星系的时候也这样,以至于他现在嗅到这个气味都会想起晚上凌非身上很淡的烟草味道。

        他往回走,被身后的男人跟上了。

        “白晖濡一边准备开战,一边在争夺上城的其他东西,我以为你会劝劝他。”凌非说着,伸手去摸谈郁的面颊,被躲开了。

        一旦聊起与军政有关的事,少年冷漠的脸上就会浮起思索或者认真的神色,与年龄不符的某种沉稳,他显然对此很有兴趣。

        就像现在,少年皱了下眉,问他“争夺上城的什么”

        “你。”凌非看着他,“小心点不过,你的伤应该快好了。”

        谈郁掀起眼皮,奇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控制你吗”

        “随便你。”

        男人说。

        不信。

        谈郁不认为这位野心勃勃的雄虫甘愿成为虫母的附庸。

        他没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房间,进浴室洗澡。

        军部分配的住宅四周很安静,室内暖和潮湿,谈郁在浴室待了没多久就生了困意,他身上的信息素也在他控制下释放,但虫母嗅不到自己的味道。他想了下,正想将淋浴器关上,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紧跟着面前的浴室门就被打开了。

        男人大概也是刚冲完澡,穿了浴袍,一双黑曜石般的沉沉眼睛。他看着浴室里的少年,对方正抹了把脸上的水,一脸诧异“出什么事了”

        谈郁倒是以为是急事。

        凌非看了他须臾,将他侧着的脸轻轻掰过来看,湿润的黑发,少年苍白的脸,嘴唇是淡红的颜色,睫毛也是湿的,蓝色眼睛像是冬日大雨淋湿的海面,冷冰冰地盯着别人时,有种微妙的冷淡和距离感,仿佛本不属于这里。

        男人看着他,说“我闻到你信息素的气味了。”

        谈郁皱了眉,想说他没有对雄虫下命令,为什么对方这么灵敏。接着他整个人就被男人抱在怀里,被掐着脸凶狠地吻住唇,被推到有淋浴器的一面墙。

        凌非的脾气和偏好,他早在k星系时期就见识过,粗暴又很爱哄人。

        洒下的热水让少年白皙的皮肤潮湿而温热,嘴唇也为在水雾里呼吸而被迫张开,却更轻易地被男人撬开强制深吻,像湿滑的蚌肉被肆意舔舐。

        凌非看着他从眉梢眼角流下的水渍,仿佛一行忍耐的泪。

        他不喜欢在浴室。

        下一刻,谈郁被压在了房间里的软床上。他冷着脸地将对方推开,踹了对方一下,没控制好力道,凌非反手握住了他的脚腕。

        “不要犯病”

        谈郁对他说。

        在谈郁看来,男主男配是病理性的,可以理解的发疯,这一位就是纯粹天生的冷静疯子。

        在对上少年冷色的双眼之后,凌非慢慢松开了手,往后退,坐在床边,垂首说“抱歉。”说这话时他还是盯着谈郁身上看。

        他身上有似有若无的信息素。

        因为刚才互相动手,男人身上的浴袍也散开了,敞露着筋肉紧实的前襟,他坐在床边又往谈郁那儿靠近,这幅落在谈郁眼中像他想起一类看似温顺的大型犬,还未被拴住所以可以随时扑倒他。

        凌非对他伤势好转这件事没有太多惊讶,脸上表情也没有多少变化“白晖濡如果知道,更不会让你到我这里来。”

        “你们为什么要争我在谁家睡觉这没有意义。”

        谈郁不理解。

        “没有人不想和你睡,虫母的伴侣本来也是人人争抢开玩笑的,”凌非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克苏还没死,那些人不好正大光明对你做什么罢了。”

        他继续说“你知道白晖濡为什么那么急切打仗很多人想他死,你以为司晋远是在你面前的模样吗。他们靠近你,只是想掌控你,无论以什么方式都可以,恋爱家人”

        众所周知,虫母的信息素可以控制别人。

        如果别人控制了虫母呢囚禁剥夺某些感官和能力,或者,让虫母爱上他。

        “你也想掌控我”

        谈郁问他。

        “我现在是被你控制了,”男人并不正面回答,低头亲谈郁的脸,被躲开了,他笑了,“主人希望我做什么事”

        谈郁一把推开他,在边上扯了件衣服随意套上。

        他很冷淡地说“我没对你用信息素下命令现在,滚开。”

        凌非轻笑“好吧。”

        我懂了,这些虫子们就是想勾引你,让你当他们的老公。

        这样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吹枕头风。

        宿主,不要被男人迷惑他们不过是馋你的身份,没品

        知道了。

        这两天诸事皆宜,可以提分手。

        预估一周内结束这个世界。

        谈郁也是这样认为的。

        终端里浮现了几条来自白晖濡的消息,他看了一眼,道晚安,然后是一句“我快好了”。

        大概说的是他的病。

        除此之外还有两道桑为闵的信息。

        谈郁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桑为闵的情况,自从上次治愈之后,这个人就被家族送去了封闭学校。

        我出来了。

        放假,在看你的广告。

        谈郁一一回复了这两人的消息,准备入睡。

        桑为闵又发了一条。

        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谈郁想了下,说“有空见个面吧。”

        谈郁发消息的时候,也没有考虑什么时候见面,他接下来的行程很满,第二天就直飞综艺。综艺他的一周是个直播类型的节目,卖点是嘉宾独自在某地生活,大部分嘉宾都选了在首都附近的星系,到了谈郁这里反而挑了个名不见传的边缘星球,宣传一发出来就引起了很多注意。

        节目为了避免意外情况模糊了星球的具体坐标,等到了地方才开始正式拍摄。谈郁选的边境星是司晋远的领地,对他而言畅通无阻,甚至说得上熟稔。

        按综艺的台本,拍摄阶段前期只有他一个人出境,后面可以邀请其他嘉宾。

        谈郁在圈内没有朋友,打算一个人拍到七天后结束。

        直播间一打开,谈郁见到了乌泱泱的弹幕和礼物提示,飞船火箭闪得他闭了闭眼睛,定睛一看都是喊他老婆和亲亲的,他不是很理解,朝观众打了个招呼,说“我去看一下田地。”

        说完随意调了几个悬浮摄像头的位置,设置了跟随模式之后就没再管过直播间情况了。

        谈郁对节目组台本的安排不是很有兴趣,一下了飞船,他直奔自己以前的住所。

        挖掘机竟然还在院子里。

        直播间顿时满是问号。

        这是节目组搞出来的复古工具

        这做什么的

        复古の挖掘机,边缘的星系做开发用的工具,在首都这里很少见了

        等等,谈郁就要住在这个棚屋子里吗,看起来好古早啊

        这里真的有田地啊

        谈郁拖着行李去开挖掘机的门,之前跑的时候他忘了锁上,一开门全是飞舞的蚊子。他又倒回去把行李拿到屋子里。搭的棚屋里面还是走之前的模样,多了些灰尘。谈郁放好东西之后把屋子擦了一遍,把被子洗了准备拎出去挂在外面。

        做家务の一天

        看不出来耶,我以为节目组起码弄个干净房间

        好薄的被子,晚上不会冷吗,我来暖暖

        谈郁瞄了眼弹幕,恰好看到这一条。

        他说“这里很暖和,昼夜温差不大。”

        他一说完整个直播间都啊啊啊了起来。谈郁在圈内和观众眼中是表里如一的性冷淡风格,往镜头前一站就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几乎没有接受过采访,冷淡神秘得引人遐想。现在,他对着镜头开始一条一条读弹幕,表情很认真,说“你们刷太快了,看不清楚。”

        看看我

        你穿背心瑟瑟的

        不累吗去睡一觉我坐旁边给你守着嘛

        你背后有人

        哇塞真的有,这是哪个

        保护保护s

        谈郁正伸着手臂将被子挂在晾衣大架子上,正想问瑟瑟是什么,他忽然听见背后的脚步声,一转头,先是见到了一头饱和度颇高的蓝发,仿佛一团孔雀蓝的火焰。

        “你竟然真的在这里。”

        蓝发青年穿了件黑t恤,手边拖了个行李箱,大概也是刚刚回到边境星,一脸讶异地盯着他瞧,很快就露出了一个懒散笑靥朝他走去,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谈郁被他搂在怀里,心里也感到奇怪“你怎么在这里”

        桑为闵的身份是私生子,刚刚放假,又到了这处对他而言是流放之地的边境

        “因为他们觉得我碍事。”桑为闵见到浮在半空的摄像头,咧嘴笑道,“你直播多久节目啊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你的名字浮在热门第一行,点进去发现你在晾被子。”

        “节目组说到晚上,”谈郁走到一边拿了被单,伸手挂上去“我还没晾完。”

        这时候是下午,边境星球的气温高,尤其在太阳高照的下午,桑为闵看着眼前黑发的少年张开修长白皙的双臂,摊开被单,伸着手臂去挂在架子上,这个动作让桑为闵清楚地瞥见少年背心下摆露出的一截柔韧的腰,灰色裤子掩住了他往下瞥的眼神。少年今天穿得清凉,上身只有一件宽松的白色背心,一抬手就能露出刚才那部分腰肢。

        雌虫的外表实际上与雄虫没有分别。

        桑为闵看着谈郁,对方仍在认真晒被单,细白的肤色在阳光下是蜂蜜的细腻光泽,桑为闵远远望着他忙碌,觉得四周的气温似乎都升高了让他汗流浃背,心跳加速,想起之前他是怎么与谈郁接吻的。

        这时桑为闵觑了眼荧幕上的弹幕,直播间已经炸了似的议论刚才各个摄像头拍到的画面。

        rrrr

        这是我能在直播间看的好东西吗

        只是一截腰而已嘛摩多摩多

        可恶,我妒忌路过的蓝毛

        投了这么多火箭的榜一怎么突然停了,是在忙着截图吗

        谈郁打理完了被子,转头问他“你打算在边境住几天”

        桑为闵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说“一个月吧。”又看向了他的棚户屋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谈郁拎着桶往回走。

        “哥,不用和我见外。”

        “为什么叫我哥”

        “我查过你的月份,你比我大一个月,叫哥没关系吧。”

        谈郁是无所谓“随你吧。”

        他放下东西翻箱倒柜地找到了挖掘机的钥匙、之前剩下的一点钱,坐在门口下单了一台翻土机,又打算去附近的集市买点东西。

        桑为闵优哉游哉地赶了几只鸭子朝他走来。

        谈郁从鸭子屁股后面路过,诧异道“你养鸭子”

        “隔壁送给我的,我也送给你好了。”

        “那得去买饲料吧。”谈郁摸了一把鸭子脑袋,抬头说,“我得去买别的东西。”

        “一起去吗”桑为闵眨了眨眼,“我也有要买的。”

        弹幕从两人进了集市之后就变成了八卦猜测。

        你们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这是用来播种的工具

        这个综艺其实是种田节目对吧对吧

        为什么有种小情侣暑假农家乐的味道你们是一对吗

        谈郁难道不是和简日曦吗

        半小时之后,搬来的翻土机开始在地上挖沟,谈郁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又开了挖掘机去拆之前没有拆干净的石板屋子。不知道桑为闵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脚边跟着几只白鸭子,在边上问他“让我上去”

        谈郁莫名“这里就一个座位。”

        “可以挤挤。”桑为闵手脚并用爬进了驾驶座,两人挨在一起。

        蓝发青年低头看了眼操作盘屏幕,又说“看不出来你会用这个。”

        谈郁应了声,又问“你要试试吗”

        桑为闵转头看向他。车厢的空间窄而小,两人可以说是挤在一起,肩膀挨着肩膀,他能感受到谈郁身上的体温,仿佛是谈郁就坐在他身上。他转过头时两人的距离就更近了。

        桑为闵忽然凑近了他,在快要碰到他脸颊的时候停了下来,微微一笑,说“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

        少年微微抬起眼,脸上仍然缺乏表情“什么可爱”

        “就是很认真做别的事,实在很不解风情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对挖掘机感兴趣吧。”桑为闵笑了笑,“其实是开玩笑的。你坐过去一点。”

        挖掘机在桑为闵在操作下艰难地捣碎了之前地上的旧石屋子,谈郁在一旁指挥,他对刚才桑为闵的玩笑没有多少反应,只在分神思考那几只鸭子一天得吃多少饲料、什么时候下蛋。

        等到挖掘机完成任务,把石块堆到一边,谈郁从上面跳下来,又琢磨翻土和播种的事。桑为闵坐在一边,看着这个人皱着眉头研究翻土机。

        他为什么在没必要的地方较真

        怪可爱的。

        “你种过菜吗”

        谈郁总算想起了桑为闵。

        青年搭着他的肩膀,懒洋洋道“没有,但我可以帮你干活。”

        谈郁转过头与他对视,说“没必要。”

        这个距离,桑为闵能瞥见少年淡粉的嘴巴上的细微纹路,蓝瞳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脸上毫无神情,即便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下午,他身上那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一点儿也没化掉。

        谈郁思索片刻“算了,先吃饭吧。”

        他从桑为闵手中挣开,像一只抓不住的鱼,游进了那间简陋棚屋里。

        弹幕正在嘲笑桑为闵。

        笑死,追人大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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