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1 / 2)

加入书签

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祁稚百感交集,像是山重水复,花明柳暗。但现在,就单指此刻,她最大的感受就是很感动。

        原来,许纵承没有对她耐心告罄。

        而是,去花店给她买了一束花。

        许纵承靠近她一点,把花给她,像是在催促:“拿着。”

        眼睛里含着细碎的光,眉目稍敛,祁稚缓慢地接过花束,低头端详了一小会。后知后觉般,她抬头看许纵承,忽然意识到他或许不是在催促,而是害怕她还在生气,她弯唇:“怕我不收啊?”

        许纵承对上她眼眸,空气里漂浮着股桂花香,眼神传递中,祁稚好像证实了自己的答案。

        她把花束抱起来闻,重重地吸了口,花香和秋天的桂花香融在一起,像身处花海,祁稚笑了笑:“别怕。”

        像是被安抚,许纵承眉眼稍松。

        “你在哪买的?”像是暴风雨过境,快而急,祁稚因为这束花,心情急速好转。

        “你今天多看了两眼的花店。”许纵承实话实说。

        像是吃了颗蜜糖,祁稚摸了摸花束,眉眼轻松而欢快:“你当时不是在专心指路么?”

        许纵承望着她,淡淡地说:“哪能专心。”

        她在旁边的时候,哪能专心,下意识便追寻她目光,她多看两眼,他便也多跟着看两眼。

        两人没进校园,而是在逢青路上走着。

        “那你今天,为什么给我买花?”祁稚踩着块不平的马路地砖,刚踩上去,地砖便摇晃下,她整个人也晃了下。

        许纵承扶住她肩膀及手臂。

        祁稚才稳住。

        透过路灯微弱光线,许纵承看着她,声音淡淡:“你今天为什么去酒吧?”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祁稚很大方地放弃她刚才问许纵承的问题:“我不问你了。”

        “我想问你。”像是第一次袒露心声,他停顿好几秒,沉声说,“我很着急。”

        祁稚静了静,决定和许纵承好好沟通:“我今天很难受。”

        许纵承嗯了声:“难受的不止你一个。”

        祁稚看向他,忽然鼻尖涌上一阵酸,她眼神动了动,说:“我比你更难受。”

        等了几秒,一只流浪猫飞速而过,灵动而轻捷。几秒时间,便只留下一串黑影。

        虽转瞬而过,黑影仍是在视网膜上留下印象。

        时间像是停滞了一秒。

        待那串黑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中,祁稚看向许纵承。然后看到他也望了过来,目光深邃。又静了会。

        许纵承说:“我也是。”

        两个人像是在做比较,祁稚忽然笑了笑:“其实我今天喝酒喝得都醉了。”

        许纵承:“今天情况特殊,”他冷静地说,“没有下次了。”

        祁稚问:“今天为什么是情况特殊?哪特殊了?”

        “”许纵承:“你生气了。”

        明明自己也生气了,还得哄她。祁稚气消之后,忽然觉得许纵承也挺心累。一改之前心气,她说:“那你不也生气了吗?”

        时间流逝得极快,一分一秒中,许纵承像是在缴械。

        “是我太急了。”他像是在交代错误。

        祁稚认真地说:“我很不喜欢,你从餐桌上走开,坐到沙发那。我吃饭的时候,只能看到你的背影。我很不喜欢这样。”

        许纵承偏头看向她,面前的女生皮肤白皙而细腻,认真说话的时候,神情极其专注。眼睫毛又卷又翘,他不小心就溺进她那双眼。

        许纵承嗯了声,说:“你是第一个让我生气的人。”他心情一向平淡而稳定,除了多年前在乐队那次,他展露出一些不理解,但也没到生气的程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祁稚,帮他找到了很多种情感的开关。在没遇到她之前,他并没有这么多情绪调动。

        “这算夸奖吗?”祁稚愣了愣:“我觉得我也没这种能耐。”

        许纵承:“你有,”他顿了顿,淡淡道:“对我而言。”

        祁稚挠了挠头发,哦了声:“那以后,你不能把你的背影留给我了。”

        许纵承抬了抬眉眼。

        祁稚还在持续控诉中:“还有,我今天被鱼刺卡到,是因为你突然说话,我一时没留神才被卡到的。”

        许纵承眉眼沾上笑意:“我突然说话?”

        祁稚点头:“就是你。不然我不会被卡到。”

        许纵承笑了笑:“是吗?”

        祁稚见他一副完全不信的模样,音量加大一点,在夜色中听起来十分清亮:“当然是,你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

        许纵承:“我长什么样?”

        “”祁稚咽了咽喉咙:“你自己不知道吗?非要来问我。”

        许纵承摇头:“不知道。”

        祁稚:“那你照镜子,别问我。”

        许纵承声音犹如蛊惑:“为什么不能问?”

        似是觉得有点扛不住,祁稚走快了一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走着走着,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定住,回头看了眼许纵承,往下。

        她都忘了,许纵承穿一双拖鞋,外套也没穿,陪她在这秋风里站了一个多小时。

        等等,一个多小时?!

        像是被雷击中,祁稚:“现在几点了?”

        许纵承看了眼手机:“十一点过五分。”

        祁稚了无生机:“过了门禁时间了。”

        本可以回家,但因为怕父母过多盘问,祁稚便让许纵承送她去酒店。

        不巧的是,国庆那几天有乐队来遂南市巡演,距逢青路距离较近,故这一块的酒店房间空出来的很少。

        找了一路,许多酒店都已没有空房间。直到两人找到一家稍小的旅馆。这家旅馆装修设施不太好,看上去有点破旧,许纵承送祁稚上楼时,一个男人喝醉了酒,正醉醺醺地下楼。

        环境有点差。

        但因着这家还有空房间,祁稚便在这住下。

        到了房间后,许纵承和她说了声晚安,便走出了房间。

        过一会,祁稚趴在窗户上,看到他开车离开。

        今天心情起伏委实有点大,祁稚洗漱完后,很快就睡着了。

        月光沉静地陷进房间,在地板上铺了层单薄棉被。

        月亮缓缓移动,时间一分一秒快速流逝。

        不知是什么时候,门口响起一阵响声。

        祁稚睡眠一直较浅,响声不大,但她很快就醒了。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很快想起上楼时,遇到的那个,醉醺醺的男人。

        她预感实在太准确,过了一会,敲门声又响起,且声音越来越大。

        偶尔还伴随着男人的声音,他几乎是趴在门口,声音不算大,可能影响不到其他人:“小姐姐,你开门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