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chapter 8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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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朝颜再睡醒的时候,  有种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

        她睁着眼睛看到卧室的遮光窗帘被吹拂着微微飘动,露出一点雀跃的金光,温暖日光追逐到床面上,  于她垂落的手背上滚烫亲吻而过,  又因窗帘的遮挡,很快消失在室内。

        迟钝的视线垂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近朝颜模糊记得自己的指尖也被男人捉去烙下印记,但现在不论是手指、手背还是胳膊,  都是素净白皙,  仿佛这些天的恐怖情事只是她深陷的幻觉。

        但灵魂里分明还残留着深深的疲惫。

        而且……

        美甲的漂亮涂层,  完整地掉了好几块,  露出微粉的原色指甲。

        她呆呆地看了很久窗帘,才意识到这好像不是自己一直睡的主卧,  但很快又被断片似的、碎片般的荒唐画面提醒……主卧的床单被套,  应该不能再用了。

        感觉到身后的床铺被一股力道压得下陷,她不自觉地跟着翻过身,  正对上不知何时倾身到上方的那张清俊面庞,一贯在刚醒时见到这张脸会露出花痴表情的近朝颜,这一次却是瞳孔骤然放大。

        “醒了?”

        云雀恭弥单手撑在她的肩侧,  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发觉她身体恢复得不错,另一手自然地探入被窝中,  掌心覆上她的腹部,想知道她饿不饿,  但这动作似乎给了对方糟糕的暗示,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呆呆的、回不过神的人蓦地去抓他的手腕,眼尾挤出一点泪水,  身体本能地轻颤,声音又像哭又像撒娇地抱怨:

        “你……你怎么还来啊?”

        “呜呜呜老公你真的好难哄……”

        看着她直接被吓哭的样子,云雀恭弥抽回手,忍不住勾了下唇,出声道,“要出去吗?”

        娇软的哭声一顿,近朝颜被他说的话引走了注意力,目光下意识地往窗户方向看了眼,思绪却紧张到了极致,条件反射地开始思考他是不是又给自己设了什么语言陷阱,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云雀恭弥对上她的目光,难得怀疑了一秒她是不是被干傻了。

        于是他耐心地重复,“起来,跟我出门。”

        停顿片刻,他又道,“不起也行,如果你想继续在床上待着——”

        近朝颜一把捉住他的手腕,迟迟上线的理智告诉她,这男人就算发疯也不至于在外面的公共场合胡来,于是立即抓住机会,明明眼尾还挂着泪珠,却已经超大声地回答,“起!出门!”

        男人又笑了一下,似被她的反应取悦,丝毫看不出之前生气时,情绪不定、周身空气寂静的恐怖感,看她只回答没动作,甚至还将她从床铺里抱起来,带到了主卧的浴室里。

        已经完全习惯了他气息的女人都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从善如流地环住他的脖颈,直到视线注意到被换过的主卧四件套、地毯……

        在洗手台前被放下来的时候,她表情又陷入呆滞。

        云雀恭弥替她挤好了牙膏,看她还没动作,眉尖蹙了蹙,低声道,“是要我帮你刷?”

        “!”

        听见他的声音,回过神来的女人疯狂摇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牙刷,往嘴里塞的时候,还不忘抬手去推他,把他推出浴室,然后低着脑袋、一边提醒自己忘掉之前的那些场面,一边刷牙。

        等到她洗漱完,走去衣帽间时,正好见到在换西装的男人,目光触及他肩背时,近朝颜条件反射地后退两大步,触电般地挪开了视线。

        她已经不再是无知轻狂的小松鼠了,有些美色欣赏的代价实在太高昂,还是不看为妙。

        如此想着,近朝颜决定去找云豆,借着撸小宠物的感觉、帮助遗忘之前这段时间的恐怖体验,然而她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云豆,倒是看到了被换过的沙发被套、客厅地毯、还有餐厅椅子。

        近朝颜:“……”

        几分钟后。

        换好西装、打好领带的男人从衣帽间里出来,本来正在系外套的扣子,谁知却见到蹲在地上、浑身散发着自闭气息的近朝颜,像是一颗热带丛林蹲在树下的蘑菇。

        云雀恭弥不解她这古怪的状态,扬了下眉头,“在想什么?”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近朝颜气若游丝地抬起头来,目光很绝望地说道。

        “?”

        “就是,被子这些……是谁换的?”

        “你的管家。”

        “……”

        完全猜到答案、提前社死了五分钟的近朝颜在想,鲨了她吧,谁来都好,或者实在不行她去看看白兰的骨灰凉了没,把那个家伙复活让他再毁灭一次世界也不是不可以。

        云雀恭弥想了想,还补充了一句:“上次也是她换的。”

        ……上次?

        近朝颜已经闭上了眼睛,浑身散发着安详的气息,不论下一秒谁抬来一副棺,她都能就地掀开盖子、毫无违和感地躺进去。

        后知后觉猜到她露出这幅神情的原因,男人抱着手臂在旁边看了会儿,饶有兴致地问,“近朝颜,你打算维持这幅状态到什么时候?”

        “到我生命的尽头。”女人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并且在用心祈祷,眼一闭一睁,希望这辈子立刻过去。

        “不行,”云雀恭弥俯身去拉她胳膊,“起来换衣服。”

        被他轻易拉起来的近朝颜茫然地被他推进了衣帽间,目光逡巡过这些在射灯下格外闪亮的衣裙、鞋子与包包等奢侈品,半晌搓了搓脸,勉强从刚才尴尬的问答里缓过神来,试图再次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是要去哪里啊?”

        “风纪财团。”

        ……啊?

        -

        半小时后。

        近朝颜穿了条白底旗袍,腰际以亮片绣出深紫色凤凰、拢以白纱覆于其上,正坐在梳妆台边,看了眼身后帮自己做发型的千奈,过了会儿,又看了一眼。

        “夫人怎么了?”

        注意到她的视线,对方在编织长发的空隙里,与她在镜中的目光对上,适时地问了一句。

        “……不,没事。”也许是千奈表现的太自然了,近朝颜稍稍从之前的社死大事件里缓过来,重新低下脑袋,拿起梳妆台上的散粉刷,给自己定妆。

        倒是站在身后的人想了想,又问道,“我刚做了一些糕点,夫人要不要尝尝?”

        “嗯,暂时不行。”

        近朝颜想到一早就换完衣服、现在正在客厅等她的云雀恭弥,不是很想继续挑战他等人的记录,应答道,“等我回来再欣赏你的手艺,你做的肯定很好吃。”

        千奈点了点头,替她将头饰配戴好,在镜子里看过她的发型之后,满意地露出笑容,过了会儿,补充了一句:“那祝夫人出门玩得愉快,希望您有个好心情,我在家中静候您归来。”

        从她的嘱咐里听出了关切,近朝颜想到她之前为自己熬的粥、还有现在体贴到没有提及她这几天的事情,在走出房间之前忽地问道:

        “千奈,你想放假吗?我是说,带薪休假那种。”

        “诶?”没料到她会忽然说这件事,千奈的表情很有些诧异。

        但近朝颜很快觉得这主意不错,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一直以来照顾我很辛苦,你也要有放假的时候啊,给你双倍薪酬带薪休假,千奈,出去玩一段时间好好放松吧。”

        又过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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