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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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挖我的眼珠子挂床头,真是好大的[kou]气!流景[nai][nai]今天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心狠手辣!”流景捧着大蛇头搓来捏去,誓要把刚才受的气都加倍奉还。

  大黑蛇起初还任她捏扁搓圆,后来发现她变本加厉没完没了后,就啊呜一[kou]将她的脑袋含住。眼前一黑的流景挣扎两下,险些被锋利的蛇牙划破脸蛋后,立刻老实不动了。

  大黑蛇含了片刻便将她吐了出来,流景嫌弃地擦了擦脸上的[kou]水,被迫动用灵力把自己清洁了一遍。

  “也就是你没什么味道,要是换了别的蛇,我肯定把蛇胆给他抠出来。”重新躺下后也不忘威胁。

  大黑蛇将人缠得更紧些,无声催促她快点。

  “欠你的啊。”流景斜了他一眼,还是动用灵力捏了个清心诀。

  一夜无话,转眼天亮。

  非寂盯着女人身上的痕迹看了许久,脸[se][yin]沉得能滴出水来。

  流景一脸无辜,默默拢一下被大黑蛇卷得皱巴巴的衣裳:“帝君,昨晚真是你让我上床的。”

  “……滚下去。”非寂沉声道。

  啧,人渣。流景果断跳下床,慢吞吞挪到角落里装柱子。

  非寂也起来了,冷着脸更衣出门,全程没有看她一眼。流景装柱子装累了,扭头就看到了桌上摆放的茶和点心。

  片刻之后,流景打个饱嗝,心满意足地去后厨拿新茶和点心。

  非寂自从中了情毒,便几乎不出无妄阁了,所有大小事都在无妄阁的大殿内处理,流景端着茶和点心回来时,殿内已经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三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七窍、皮肤还在不断地渗血,模样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流景端着托盘停在大殿的门槛外,看着殿内的一切犹豫许久,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狸奴被她的动静吸引,看到她脸上的纠结后顿了顿,当即开[kou]问:“去哪?”

  流景讪讪:“哪也不去。”

  “那还不快进来。”狸奴继续盯着她。

  流景站在门[kou]不肯进:“突然想起这些糕点不太新鲜,我去给帝君换一些……”

  “站住,”狸奴沉下脸,“进来。”

  流景望向王座上的男人,男人眉眼沉静不辨喜怒,只是古井不[bo]地看着她。

  流景只好妥协,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小心翼翼地撩起裙摆用力一迈——

  完美避开了门[kou]那摊血。

  流景看一眼自己洁净如新的鞋子,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完全不在意那几个血人的死活。

  以为她迟迟不肯进来是为了给非启报信的狸奴:“……”

  非寂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起身往楼梯走:“你处置。”

  “是。”狸奴赶紧答应。

  流景端着托盘跟上非寂,非寂扫一眼托盘里的东西,顿住:“为何少这么多?”

  回来路上没忍住偷吃了三块糕点的流景:“……少了吗?没有啊。”

  “少了三块。”非寂眯起长眸。

  流景:“……”吃是一[kou]不吃,数量倒是记得清楚。

  “偷吃?”非寂看向她的眼睛。

  流景:“没有……嗝。”

  非寂:“……”

  流景:“……”

  短短片刻的沉默,狸奴已经将叛徒都杀了,叫人把尸体拖出去喂鱼的功夫,一抬头就看到非寂站在楼梯上,与流景无声对视。

  ……不会是看对眼了要做点什么吧?狸奴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就要清理屋里的血迹赶紧离开,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不用管。”非寂制止要用清洁咒的他。

  一个清洁咒的功夫都等不及?狸奴被自家帝君的着急程度震到了,赶紧低着头匆匆离开,顺便帮忙关好了门、设下了隔音的结界。

  殿内,流景瞳孔颤动,还在思考该怎么狡辩。

  “把这里清理干净。”非寂冷淡开[kou]。

  流景表情一苦:“帝君,我识海受损,不能轻易使用灵力。”

  “本座让你用灵力了?”非寂反问。

  流景顿时睁大了眼睛。

  非寂无视她,径直往楼上走,一低头看到她还端着托盘傻站着,托盘里的糕点明明少了三块,却还[yu]盖弥彰地堆成什么都不缺的样子。

  一看就是[jing]心摆放。

  “十天不准吃饭。”他冷酷地加了条惩罚。

  “帝君!我错了!”流景哀嚎着追他,可惜刚追到门[kou],门板便毫不犹豫地拍上,险些拍到她的鼻子。

  看着紧闭的房门,流景哀怨地将托盘放到地上,扭头折返大殿。

  才短短片刻,地上的血已经凝了,又黏又稠一看就很不好收拾,流景叹了声气,想用灵力清理了,但想想还是算了——

  非寂摆明了要折腾她,她如果用灵力清理,只怕会有别的麻烦等着她。

  她已经失去了十天的饭,绝不能再失去别的。流景一脸沉重,挽起袖子正要干活,楼上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她疑惑抬头,就看到大黑蛇伴随着楼梯崩裂的声响,一脸狂躁地甩着尾巴冲下楼,正准备去满幽冥宫发疯,看到她后愣了愣,老实了。

  “来都来了,把地擦了吧。”流景把抹布扔到他身上。

  大黑蛇歪了歪蛇头,任由抹布从身上掉了下去。流景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扭头就往外跑,结果大黑蛇一个飞扑,直接把她压在了血泊中。

  “啊啊啊啊!”

  结界里传出轻微的尖叫和震动,守在附近的狸奴耳朵飞了飞,默默加了一层隔音结界,一边打瞌睡一边守在外头。

  非寂感觉自己不过是小憩片刻,醒来却已然天黑。睁开眼睛的刹那,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眼神一凛,便看到自己此刻就在大殿的地上坐着,法衣上已经沾了一层血迹,而流景也同样如此。

  非寂气压低沉,冷着脸看向流景,让她解释是怎么回事。

  流景一脸哀怨地拿着早已看不出原[se]的抹布:“帝君,我虽心悦你仰慕你,愿意为你承受所有,但不得不说你这回也太变态了。”

  非寂:“?”

  “你怎么能在人血里折腾我呢?!”流景怒声质问。

  非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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