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1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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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涣怎么来蓬莱宫了?

        看到裴之涣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前,  桃卿先是一惊,旋即露出了窘迫的表情。

        他甚至顾不上裴之涣有没有听见皇帝叫他国师,光是被他看到皇帝跪在他脚边就足够他慌乱了,  再怎么样皇帝也是之涣的亲生父亲,  要是之涣以为他欺负他父皇该怎么办?

        谁知裴之涣并没有多看皇帝一样,而是紧盯着他问道:“你就是芳尘仙君?”

        桃卿心一颤,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好在之涣应该是猜到了他打算隐瞒身份,  这才没有当着皇帝的面叫出他的名字。

        他小声央求裴之涣:“我们出去再说。”

        与此同时,皇帝也辨出了裴之涣的身影,  被幼子目睹自己与国师纠缠的一幕,他的酒意更清醒了几分,  面上有些挂不住,  不悦地呵斥道:“朕不曾宣召你,  你来做什么?”

        裴之涣彻底无视了皇帝,上前扣住桃卿的手腕:“跟我走。”

        他神色冷峻,  说话的语气也冷,桃卿觉得他肯定是生气了,心虚得厉害,  不敢反抗,  任由他拉着自己向殿外走去。

        皇帝见国师竟然乖乖地跟着幼子走,  先是惊疑于他们两人似乎认识,  而后厉声阻止道:“站住,  谁允许你将国师带走了,  还不退下!”

        听闻此言,  桃卿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有些左右为难,  可裴之涣丝毫不给他父皇留任何情面,一道法决打了过去,皇帝立刻昏倒在地陷入了沉睡。

        “之涣,你……”

        桃卿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相信素来恭谨守礼的裴之涣竟会这般对待自己的生父,但转念一想,他又很快理解了,皇帝苛待他们母子二人,害皇后病故,之涣险些饿死,之涣又凭什么善待皇帝呢?

        一想到裴之涣幼年的遭遇,桃卿对皇帝的悲悯之心瞬间淡去了不少,他是跟皇帝关系不错,可之涣和他更好,他心里自然是偏向之涣的。

        心里充盈着种种复杂的感情,桃卿小声问着裴之涣:“你怎么来了?”

        裴之涣带着他向自己的寝宫走去,将他的五指拢在手掌里:“我去司天斋找你,发现你不在,便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在蓬莱宫。”

        “哦……”桃卿声音软软的,根本不敢招惹他,“方才我和你父皇是……你不要多想,我没有欺负他,只是他将我错认成了芳尘仙君,才与我诉苦了许久。”

        “错认?”裴之涣将这两个字重复一遍。

        他垂眸看向桃卿,桃卿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的,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嗯,当然是错认,你也知道,我不曾来过日长小界,怎么可能是你们的国师……”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裴之涣的寝宫,裴之涣打算领他进去,桃卿不敢进,死死地扒住门框说:“我就不进去了,之涣,我好困啊,你放我回司天斋睡觉吧。”

        “你在这里一样能睡,我亲自陪着你睡。”

        裴之涣见他要逃,眼神更冷了,不容抗拒地拉他走进卧房,又将人抵在榻边,一字一顿地问:“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芳尘仙君?”

        桃卿心慌得厉害,明知自己浑身都是破绽,却还是负隅顽抗地否认着:“当然不是,你父皇喝醉酒认错了人,可你又没喝醉……”

        “当真是他认错了?”裴之涣问,“既然如此,你为何当着他的面解除自己的易容,这岂非多此一举?”

        桃卿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用拙劣的谎言搪塞道:“不是我自己解除的,是我忘记服用易容丹,药效过时辰了。”

        裴之涣紧盯着他片刻,忽然开口道:“我记得太极殿中收藏着一副国师的画像,是父皇亲手画的,从不允许旁人观摩,不如我们一道过去,看看国师与你像是不像。”

        “不必了。”桃卿迅速否决,义正言辞地道,“我们怎么能乱闯你父皇的寝宫呢?”

        他倒是忘记昨天他还打算夜探太极殿找红玉章了。

        “不看也罢。”裴之涣微微颔首,“我的几位皇兄都见过国师,他们一定识得国师的真容,我问过他们便能知晓。”

        “你……你……”

        桃卿手足无措,他早就忘记还有这一招了,这回他当真避无可避,皇帝还能说是醉酒错认,可几个皇子还能个个喝醉酒吗,只要有一个认出他,那他就彻底没法狡辩了。

        裴之涣凝瞩不转地望着他,桃卿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真的没救了,只好垂头丧气地承认道:“不错,我就是芳尘仙君。”

        得到他的肯定,裴之涣的心重重一跳,眸中生出熠熠光彩:“你真的就是芳尘仙君?”

        “既然你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再问我一遍?”

        桃卿破罐破摔,小声嘟囔着:“没错,当年那个遭人憎恨的妖道国师就是我,是我又如何,你舍得拿我怎么样吗?”

        说到最后,他睨了裴之涣一眼,一下下地戳着他的肩头。

        他算是想明白了,就算他承认自己是国师也不要紧,之涣最多就是在床上作弄他一番,难道他不说之涣就不会作弄他吗,不可能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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