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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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侃在紧张,许恣能感觉得到。

是因为晁云在楼下。

虽然紧张并没有影响郁侃插科打诨的能力。

郁侃去江城这么长时间,跟晁云联系的次数很少。基本上都是晁云跟爷爷奶奶联系,或者许恣跟他联系的时候会隔空对话一两句。

他毕竟是作为半个儿子那样子的存在,晁云当初没有和郁明源虞露那样作妖,并不表达她就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儿子找了半个儿子当媳妇儿这事,郁侃也不想逼她面对这件事。

只是紧张归紧张,郁侃不能不下楼,他既然回来了,就没有躲着人家的道理。

许恣拿了两件衣服接在郁侃身后进去,刚走进门口就被郁侃拦了一下。

“你现在就去洗澡?”郁侃问。

许恣停下来,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在这等我洗完再陪你下去?”

这天儿热的不行,这样那样之后身上沾了不止一层汗,许恣能忍到让郁侃先进去洗澡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不洗澡。

“不是。”郁侃憋着嗓子笑了笑,“你刚刚到现在,有听到走廊有声音吗?”

“……”许恣一顿。

邱阿姨的房间不在楼上,除了打扫卫生的时候,一般不上来。老妈不一样,她这个点要护肤要拿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又丢三落四的,经常要上楼好几次。

那会儿他再怎么沉进去也留了一根神经听门外的动静,确实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声音,也就是说老妈回来之后,特意避开这个时候上楼了。

“我们都这个时候下去。”郁侃慢吞吞地说,“一前一后洗澡……”

许恣咬牙切齿道:“滚。”

郁侃笑着把他推进门,换了身衣服下去。

晁云在跟邱阿姨看不知道那个台的民国剧,看见他不意外,看来是早就知道他过来了。

她对郁侃的态度和以往没有太大变化。这人多活了几十年,也就多吃了几十年盐,面上永远知道怎么端的和气。

郁侃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他惯会讨人开心,又占着半个儿子的情分,没几句就逗乐了晁云。

晁云心里叹了声,抓着他胳膊上上下下看了眼,说:“高了不少啊。”

郁侃长得好,十里八乡都知道,

小男孩模样好又能说会道,以前他刚搬过来的时候,晁云还庆幸地想过,还好她家这儿的是个小子,不用担心被模样好又会说话的小孩骗走。

现在看来,晁云一时不知道该感慨是自家的猪供了别人家的白菜,还是别人家的猪拱了自己家里的白菜。

晚上郁侃睡在许恣房间里,躺在床上面朝里侧,早早睡过去。

他一天在路途上,回来又是收拾房子又是收拾男朋友,攒了一定量的疲惫,入睡特别早。

许恣例行公事要在睡前刷两套卷子,台灯光影长长的,不知道门缝那儿能不能看见。

不时能听到走廊的脚步声。

从郁侃下午那么说过之后,许恣就有意无意注意起这件事,他手肘撑在桌面上,揉了揉额头。

在老妈第三次下楼的时候,许恣轻轻拖开椅子。

虽然已经进入假期,但是许恣固定刷卷子的习惯没动过,晁云对上学布置多少作业这个事没有概念,更没有额外做作业这种概念,一直以为是许恣班里布置的作业特别多,前不久还问过:“你这个作业量是不是可以跟教育局投诉?”

晁云端着水杯上楼,看见许恣房门开了条缝,许恣一手垂在身侧,捏着笔,正低头看手机,听见动静,抬头看着她:“妈。”

“我……下楼倒杯水,你们还没睡?”晁云淡定道。

许恣眉梢动了动,对她这话不置可否,毕竟老妈手里就是端了一杯水,样子做的十足。

只是老妈房间里有一个养生壶,她平时懒得很,晚上想喝水根本不会下楼,在房里煮了就是了。

“他已经睡了。”许恣说,“我还有半张卷子。”

“已经睡了啊。”晁云松了口气。

许恣:“……”

“你也早点睡。”晁云端着杯子直线走回自己房间。

走到房间门口,晁云果真没憋住,回头说:“儿子,妈的意思就是,你们现在还小,有些事可能不太了解,要有分寸知道吗……”

她自己也憋屈的很,如果许恣是谈了个女朋友或者许恣是个女孩,这种话她早早就敞开天窗说了,而且根本不会让他们两睡到一个房间去。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非常的特殊,因为他两从小一起睡到大。

晁云一脸

嗯你懂的,许恣抿紧唇,定定地望着她:“哦。”

晁云:“……”

许恣:“……”

半晌,许恣道:“妈,你真的想太多了。”

他本来想说没到那个地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来。

晁云打开门进去,摇摇头:“我没有想太多。”

许恣:“……”

许恣写完卷子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郁侃面朝着墙壁,后背朝着许恣睡,安安分分一动不动。

许恣关了台灯爬上床,刚躺下就感觉旁边的人翻了个身,一手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了过去抱着。

“你没睡?”许恣推了推他。

“睡了。”郁侃闭着眼睛道,“你关灯才醒了。”

他又拍了拍许恣后背,哄小孩似的:“睡吧,男朋友幸苦了。”

许恣调整了下姿势,其实也困了。

但他没躺一会又睁开眼睛,黑夜里默不作声地盯着郁侃。

郁侃手往下探,含糊地笑了笑:“你硬了?”

“……你傻逼吗是你硬了!”许恣没绷住,一掌把这个半梦半醒的傻子翻了个身摁到墙边,还抓了小毯子塞在中间,硬是跟郁侃隔开来。

想到老妈那个意味深长的语气,许恣一时与黑暗相顾无言。

许恣生日那天,江潮那帮人把地点定在在酒吧街附近的酒吧餐厅。

还是原来那帮人,只是比郁侃生日那一次少了些,圈子缩小了一圈,好像更紧密了。

自打郁侃从26中转走,那层楼他们两个寝室都是三个人,空间很大,因为不知名的革命情谊所以来往次数也频繁了不少,于是梁文和唐泊虎自觉地加入到这个队伍。

江潮变声期过去,嗓子沉了下来,没有公鸭子那种卡喉咙的感觉,居然还挺好听。

他们本来想弄一个大场面,想用小灯泡挂出五彩斑斓的感觉,还偷偷拿许恣的照片做了立牌,印了几个大字叫26中学神生日快乐,结果旁边那家小酒馆更夸张,挂了一条横幅写着G省高考状元生日快乐。只好非常不甘心地撤下来,说明年再挂。

“是这里吗?”郁侃看着地图,有点不信任自己的认路能力。

许恣看见了门口张望的人,还看到二楼透明窗户粘贴的长条形灯,初步判断是灯笼之类的东西:“……这个

风格,不能是别人吧?”

郁侃笑了笑,松了松手指。

他们原先牵着手。

郁侃刚松开,感觉许恣抓着他的力道大了许多,脚钉在原地看着他。

许恣:“再牵一会。”

郁侃一愣,五根手指头稳稳地抓了回去。

“来没来啊!”王柏扬等到望眼欲穿,趴在楼梯口,忽然正面对上郁侃的脸,“班班班班!郁郁郁!前班长!我操!郁哥!”

这一声成功把所有人都喊了过来。

王柏扬还没从这个惊喜中出来,视线往下一飘,声音都劈叉了:“我操郁哥你手放哪呢?”

他叫的像人非礼了谁一样,把大家的视线成功吸引到郁侃和许恣交握的手上。

这里头陈祥寝室三个人非常淡定,陈祥一个拥抱抱到一半无从下手,于是收回手抽了王柏扬一掌:“不就是牵个手吗!没见过吗!”

唐泊虎:“不就是牵个手吗,你片都看了多少了装什么纯情!”

梁文:“就是,不就是牵个手吗!吓我一跳!”

“啊,没见过吗?”郁侃这气人玩意儿把手举起来晃了晃,“是不是挺羡慕?”

是啊,但他不是没见过人家牵手,他是没见过郁侃和许恣牵手啊。王柏扬一脸无语,伙同其他人一起进入震惊的行列。

这帮人心思活络,一联系郁侃转学,好像忽然看破了天机。

江潮和王柏扬打击大一点。

“说吧,你当初转来我们寝室是不是就为了许恣!”江潮说。

“是啊。”郁侃乐了,“我也没瞒着啊。”

“……是啊。”江潮迷瞪地盯着他们。

只是当时大家都当他们兄弟情深而已。

王柏扬感慨:“你可真残忍啊。”

在人眼皮子底下谈恋爱呢。

不过大热天,一路这么牵过来闷汗,看想要的效果到了,许恣撒了手。

这些人诧异归诧异,惊讶过后没有在这事上投注什么不恰当的关注,少年人大抵都这样,初闻时觉得不可思议,当发生在熟悉的朋友身上,又觉得不过如此。

郁侃在衍都留了三天,每天会定时到屋里打扫,许恣生日过后就回去了,自始自终也没说过他突然过来,郁明源和虞露那边是怎么交代的。

暑期的补课一开始,这个年龄段的人统

统进入了忙碌的行列。

新学期正式开始之后,班上陆陆续续走了不少人,26中式衍都艺术生最多的学校,这个关节点离开的人也就更多,还有很多,因为五花八门的理由暂时从校门出去的,陈祥也走了,去了江城,提前进一所乐器行学习,楼道忽然就萧瑟了。

开学以后不久,郁爷爷和郁奶奶从江城回来了,那屋子一直差人收拾,直接住回去没有任何问题。

爷爷看上去跟之前的精神状态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套轮椅,在家里偶尔可以走走,去生活超市这样的距离就要坐轮椅了。难以想象他前年还在附近的河里展现冬泳。

郁侃没有跟着回来,转学毕竟不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就能搞定的事儿。

许恣切苦瓜,一边接通郁侃的视频聊天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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