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六只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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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分家?!”

安母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安易丞问道。

安易丞上前握住她的手,嘴角微勾,双眸冷极:“您就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怎么会与您分家呢?分开过不意味着就是分家,还是说,您选第一个?”

“分开过与分家有什么区别吗?你这是不孝!”安母想到之前安易丞说的名节问题,立马有了底气,她咬住牙,反握住安易丞的手,“那就是一个女娃,以后还不是要嫁出去?现在送走和以后送走,又有什么区别呢?”

到了这个地步,安母还是这番油盐不进,甚至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没错的,安易丞松开她的手,起身垂视着对方。

“娘,您也是女人,这世道女人本就苦,您为什么不能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的孙女想想?现在把她送出去,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安母抿了抿唇,却不敢再看安易丞的眼,“.....我也是为了你好,有个长子总比有长女好多了。”

“人各有命,”安易丞清冷的声音如同撞钟般落在祝文思的心里,“我安易丞这辈子就算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也不会有半点埋怨,娘,过些日子我就与文思搬出去,过年过节我也会回来为您尽孝。”

“你敢!”

安母猛地窜起来,“你就不怕被村里人戳背脊吗?!”

“我安易丞问心无愧,倒是您,您对孩子做的那些事,他们会怎么想?再者,圣人曾说母慈子孝,这要母慈子才孝,您对我是没话说,可您不该那么对我的孩子。”

说完,安易丞便转身离开了。

安母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后才破口大骂。

安易丞充耳不闻,进了房间便开始收拾东西,祝文思抱着孩子看着,“相公,你真的不怕吗?外人不知这其中之事,会怎么看待你?应试会不会因为受到影响?”

“她若想我为安家取得功名,就不会胡乱说话,娘的心....罢了。”

他这话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安母正在窗外偷听。

祝文思抱紧女儿,完全不敢想若是安易丞还如以前那般听安母的话,自己的女儿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东西很快便收拾好了,安易丞拖赵伯在镇上留意住房,不想赵伯说他们家就

有一小院,不过有些破旧了,正想租出去。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赵伯给了一个非常公道的价钱,安易丞没有犹豫,租了下来,接着便请人将房子前前后后处理了一番,虽说模样还是旧,可却是个家的模样。

搬进去的那天,祝文思的心一直是提着的,她生怕安母上来闹,那样安易丞的名声就怀了。

可安母没来。

祝文思庆幸的松了口气。

安母是想来的,可安易青拦住了她。

“娘,三弟如今对您的所作所为正闹别扭呢,您这会儿再去闹,就怕最后一点母子情分都没了。”

“我是他娘!我生他养他到头来他却为了一个丫头片子忤逆我?”

到如今,安母也不敢相信自己那么听话的儿子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安易青听着对反一口一个丫头片子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是个女儿,生下来的也是女儿,幸好丈夫和婆婆都没有什么不满,才过得比较好。

现在与自己的婆婆对比起来,安母真的很.....

“娘,我也是女儿,在您心里,我是不是也是轻贱极了?二妹是不是也轻贱极了?可是您别忘了,”安易青咬住唇,“您也是女儿。”

啪!

安母直接给了安易青一巴掌。

躲在院门外偷听的安易兰浑身一震。

对上安易青通红的眼眶,安母别过头,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你现在也和丞哥儿一般来忤逆我了吗?”

“......不敢,也不愿,”安易青抹干泪,“望娘记得,三弟是我们安家光复门楣的唯一希望,如果娘在执迷不悟,我就算是个外嫁女,也会遵循爹的遗愿,帮着三弟的。”

说完,安易青便不再看安母难看的脸色,起身走了。

在院门处,安易青与安易兰对上眼,安易兰伸出手摸了摸安易青脸上的红肿,最后抿了抿唇,离开了。

安易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与安易兰走了相反的方向。

院子里空荡荡的,以往的读书声也消失了,安母蹲在地上大哭不已。

村子里关于安家的事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安母和安家姐妹从不与外人说话半句话,弄得他们心痒难耐,却怎么也看不见底。

过年的时候安易丞带着妻女回家,吃了年夜饭的第二天就

走了。

原因是安母看向孩子的目光依旧那么阴沉,安易丞怕出事,所以第二天很坚决的离开了,不过对安母说的还是乡试在即,自己得用功念书。

转眼便是乡试。

出门时祝文思紧张得不行,反观安易丞就镇定多了,甚至有时间调侃祝文思。

“相公!”

祝文思被调侃得双颊通红,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冲着安易丞叫了一声。

安易丞上前轻轻拥住对方,在其耳畔道,“放心吧,等我回来。”

他的目标可不是童生,而是取得生员,只要几场考试下来都是第一名,便可以直接定为秀才。

安易丞这一走就是几天,祝文思自己带着女儿在家,半夜都会惊醒,总觉得安易丞这一次不顺,有了这种念头后,祝文思赶忙给祝父以及安父上了香。

几天后,安易丞回来了。

他看着有些疲倦,不过精神还是好的。

“相公,你饿不饿?先沐浴还是先吃饭?”

祝文思对考场的事儿一字未提。

安易丞见此也明白,“先沐浴吧。”

沐浴完吃了饭后,安易丞便到头就睡,而村里此刻已经敲锣打鼓的来到安家,对满脸不可置信的安母贺喜。

“安秀才?我儿是秀才了?!”

安母激动得双眼一翻,竟然晕厥过去了。

翌日,安易丞与妻女回到村子里,祝文思这才得知安易丞中了秀才!

“你倒是沉得住气。”

祝文思站在安易丞身旁,小声道。

安易丞轻笑,“自然了。”

听见这三个字,祝文思又好气又好笑,可更多的是为孩子松了口气,有一个秀才爹,女儿以后的出路就更好了。

“娘,那孩子真是个福星啊,”安易兰笑眯眯的挽住安母的手,指着祝文思怀里的孩子笑道,“我听说有一种娃娃命中旺爹,我看这孩子就是那种命!”

“旺爹?还有这种命格?”

安母半信半疑。

“旺夫旺妻的都有,自然也有旺爹的,”安易兰浅浅笑着,松开安母的手来到祝文思身前,笑眯眯地看着孩子,“这孩子长得真好,看看这眉眼,多俊啊。”

祝文思闻言淡淡一笑。

安易兰也不尴尬,而是自顾自的逗着孩子,孩子也不认生,伸出手去抓

她的手,看见这一幕的安母心里开始嘀咕了。

难不成真是个旺爹的?

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安母挺直脊梁,理了理身上的新衣服,笑眯眯的与来客说话。

第二天,安易丞准备带着妻女回镇上,安母见此也没阻止,而是笑眯眯的拿出了一个厚重的银镯子塞到祝文思的手里。

“娘?”

祝文思心下防备,脸上带着不解。

“给孩子的,”安母摸了摸孩子的脸,“好歹是我们安家长孙女,你可得好好照看着,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秀才娘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得有思量...”

“娘,”安易丞挡在祝文思母女身前,“家里的重活儿您也别操心了,我会找人来帮工,您就在家好好歇息,好好养老。”

“那是自然的,”安母看向安易丞的目光柔和极了,“以前是娘想岔了,是儿子是女儿都是你们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呢?娘现在身子骨很好,你安心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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