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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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聚看夏繁扶着陈素上了马车,快步走到马车前,小声道,“听说贵府新买了一位美婢?还是原通政司经历曾遇海之女?”

陈素挑起车帘,“陆世子好长的耳朵。”

陆聚一笑,“这事京城泰半已知,曾家不止是贪赎,主要是包庇了湖北布政使,私扣了弹劾他的折子,因此才惹怒了圣上,敢买曾氏女的人家并不多,我想知道,一点儿也不难。”

“那么严重?那东宫左赞善王培德,不是把她赎回去了?”陈素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刚才应该跟太子提一嘴的,“难道这个,陆世子没听说过?”

“自然是听说了,当时王培德赎回曾氏,坊间还赞他高义呢,没想到转手就送了陈伯爷,不过么,这外头的说法可不怎么好听了,”陆聚还没把外头的传闻跟陈素说呢,就听陈素笑道,“不会是说我父亲看中了曾琳的美色,强行从王家把她讨要回去的吧?”

她觑了一眼陆聚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这也好办,我明天就把曾琳送到太子身边,让她跟太子分说分说其中缘由,反正就王培德那人品,留在东宫对太子也没有什么好处。”

陈素做事就这么直截了当,陆聚失笑,“难道你不想查一个背后主使之人?”

“难道把曾琳关起来严刑拷打?”

陈素不以为然的一笑,如果真的是受人指使来的,必然是死士,打的轻了,问不出什么,打死了,没准儿就会有人蹦出来弹劾了,“至于那些往我父亲身上泼脏水的人,查出来了又如何?因言获罪?我父亲只外戚,连这点儿委屈都受不得?”

陈素幽幽一笑,“父亲是个老实人,就只能找殿下喊冤了,王培德跟曾琳是当事人,他们出面,怎么也能给父亲一个公道吧?”

陆聚被陈素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点点头,“大姑娘说的也是道理,我派人查了,曾遇海父子如今还在西北服苦役,并没有受到特别的优待。”

所以曾琳只是为了从王培德那样的人家里逃出来?陈素不以为然的一笑,“我知道了,左不过多养个人,陈家也不是养不起,”

她看着一脸认真的陆聚,突然促狭的一笑

,“陆世子知不知道,那位曾淋姑娘容色过人,世子要是想帮陈家,不如这样吧,改天让夫人把她送到你们府上去,由陆世子亲自看着她,才是真的帮了我的忙呢!”

说完不等陆聚说话,把窗帘一放,“走吧,再不回去,伯爷跟夫人该着急了。”

陆聚还没说万万不可呢,陈家的马车就动了,他无奈的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跟在陈素的马车一旁,护送她回府。

……

“陆聪贤弟,那不是你大哥?怎么跟在奉恩伯府的车驾后头?”陆聪从国子监散学回来,正跟他在国子监里新交的同窗往侯府回,跟他交好的胡阁老府上一个庶孙胡从善,一眼看见阳宁侯世子陆聚。

陆聪脸色一黑,抬头正迎上陆聚望过来的目光,他万分不情愿的冲陆聚一揖,“大哥,”

陆聚嗯了一声,“怎么这时候才散学?”

陆聪脸更黑了,虽然他在辽东的时候,宋姨娘也请了辽东的鸿儒为他开蒙授课,但他还没有参加童生试呢,连秀才宋萃言都没有打算让他考,现在被赐了举人出身,直接进了国子监,进度就明显赶不上了,每天课听得云里雾里,功课更是做的磕磕绊绊,要不是遇到胡从善性子好,爱帮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见过世子,”胡从善抬头看着陆聚,他是头一次见到陆聚,听说他跟自己的嫡兄是好友,“陆贤弟有篇时文没有写完,先生让他留了一会儿。”

陆聚点点头,陆聪才回来的时候,他也从跟着陆聪的那些人嘴里听说,陆聪在辽东有神童之称,尤其是擅长心算,千而八百的数字,你只要报出来,须臾之间,他就能将得数合好,而且从来不错,但陆聚想不明白这个跟神童有什么联系,陆家又缺账房先生,难道父亲想让陆聪以后管军需?

“国子监里的博士直讲俱是大夏最博学之人,对学生的要求未免严格一些,但这对你的学问只会助益,万不可畏难怕苦,”陆聚觉得陆聪进了国子监,跟着先生们好好学学四书五经,要比什么算账写诗有用跟实用的多。

陆聪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他在辽东十年,也是年前天使到来,他才知道原来母亲只是父亲的一位

姨娘,而且出身还那么的不堪,而他,不是侯府最尊贵的公子,只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庶子!

陆聪沉着脸应了一声,他打内心里看不起陆聚,母亲告诉过他,陆聚跟了陆愔,根本就是政治婚姻的产物,父亲娶杨夫人,为的是辽东的安危,而杨夫人嫁给父亲,也只是因为可以成了高高在上的阳宁侯夫人。

父亲跟杨夫人只能算是合作伙伴,而不能称之为夫妻,真正的夫妻,应该是父亲跟母亲那样,因为彼此相爱而结合,而他跟妹妹,是父母相爱的证明,是世上最美好的感情的产物,他们跟陆聚陆愔是不一样的。

等来的京城,陆聪更肯定了母亲说的话,杨夫人看上去足足比母亲大二十岁,而陆聚成天板着个脸,听说也是因为是阳宁侯世子的原因,才得以到太子身边当伴读,将来他也会因为是父亲长子的原因,接掌辽东军!

陆聪心里不屑,一个长在京城,根本不知道战争为何物的世家子,还想接掌辽东军?他杀过人么?知道生死一线的感觉吗?就算是请了先生教导兵法又怎么样?纸上谈兵的人太多了!

至于那个陆愔,陆聪也很不喜欢,就如母亲说的那样,京城的贵女们,为了所谓的世家气象,一个个跟个木头人一样,完全是在为家族而活,根本就失去了天性跟自我,这样的人,即使穿的再华贵,生的再美貌,也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陆聚不想在大街上教训弟弟,他这个庶弟,被宋姨娘完全教坏了,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目中无人的模样,要是跟他当街顶撞起来,丢人的还是阳宁侯府。

“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免得母亲担心,”陆聚一抖缰绳,驱马前行。

陈素正挑着窗帘偷看陆聪呢,这小孩子长的真漂亮,头上束着一顶小银冠,两侧垂着的浅蓝丝带上缀了一串小金珠,身上是一件月白色织锦云纹袍,腰束玉带,一件大红织锦披风,唇红齿白修眉风目,真跟画上的金童一般。

陆聪跟陆聚一点儿也不像,想来是像宋萃言多些了,这么漂亮的孩子,那宋萃言又是什么模样?

陆聪在后头哼了一声,一拉胡从善,“还来教训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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