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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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路上十分平稳的行驶着,沈安瑜靠坐在后排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捏着抱枕。

觉得有些无聊。

她侧了侧头,看向靳择琛。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即使只是这样开着车,也端坐的四平八稳的,下颌微敛,带着些不苟言笑的内敛。

纤长的眼睫轻眨着,像鸦羽般浓且密。衬的他的眼窝更加深邃,可偏偏眼尾有些肆意的上扬着,和眼皮形成了一个很好看的扇形。

危险和迷人在他的这张脸上诠释的十分极致。

即使和他朝夕相对那么久,还是会无意识的被他吸引。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不加掩饰,靳择琛掀起眼皮在后视镜里和她对视着,“怎么了?”

虽然承认喜欢他这张脸并不丢人,可是被当事人直接抓个正着沈安瑜还是有些尴尬。

她掩饰性的捋了下头发,随便找了个理由,“你最近好像都自己开车。”

靳择琛收回了视线,淡淡道:“王师傅家里孩子生病了,天天跟我跨市跑不太合适,我给他放了几天假。”

沈安瑜有些夸张的“啊”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民主了?”

靳择琛轻笑了下,微微侧头,“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毫无人情味的资本家?”

“毕竟因为迟到二十分钟就把人开除,”沈安瑜笑着对上他的视线,“确实很资本家。”

“那不一样。”

沈安瑜故意问,“有什么不一样?”

也不知道靳择琛是懂她在明知故问,还是没听出来。但是回答的却十分认真,“他的二十分钟可能损失公司几个亿,我要对公司其他人负责。而王师傅只是我个人利益而已,他替我开车很久了,这点方便我还是能给他的。”

沈安瑜忽然微微咬着唇,小声道:“那你就不要天天跨市跑啊。”

此时恰好红灯,靳择琛将车稳稳的停下,随后转头,看向她。

靳择琛的目光紧紧的凝视过来,慢慢的从上到下,一寸寸打量打量着她。随着他的目光缓缓向下,每一秒沈安瑜都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发紧。

她努力的平缓着自己的呼吸,使得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下,可眼神却有些发虚。

接着,她就看到靳择琛眉尾轻轻向上一挑,视线再次落到她的眸子上,看着她意味深长道:“你以为我想?谁叫津城有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小笨蛋,不肯跟我走呢。”

咚、咚、咚……

沈安瑜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快过一下。她终于败下阵来,猛地错开了视线,连带着最后的虚张声势都被击的溃不成军。

好在此时绿灯亮起,而靳择琛似乎也没想在继续逗她,转移了话题道:“一起吃个饭?”

此时沈安瑜还再被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以及不顺畅的呼吸折磨着,迷迷糊糊的甚至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想掀过这个由自己开始却被反将一军的话题。

下意识说着,“好。”

沈安瑜看着已经回过视线的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此时此刻十分刻骨的体验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靳择琛没看到后排车座已经有一个快要被自己尴尬死的姑娘,正在捯气续命。

下意识的询问着,“想吃什么?”

沈安瑜垂着眸子,看着护在自己小腹前的抱枕,黄灿灿毛茸茸的海绵宝宝笑的非常治愈。

就当是奖励他。

沈安瑜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弧度,随后抿了下唇说:“长江刀鱼。”

“不是受不了那个味么?”靳择琛下意识的问。

沈安瑜眼睫轻轻眨了眨,下巴放在抱枕上轻轻蹭了蹭,小声说:“现在没事了。”

“行。”

靳择琛打满了方向盘,掉头。

然后不经意间,在后视镜里看到了沈安瑜轻眨的睫毛和含笑的嘴角,一脸柔和恬静。

电光火石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南山餐厅那边空运过来了一批活的长江刀鱼,我们晚上过去吃吧。”

——“不了,我收拾完东西就走。”

本来不是多名贵的东西,但是也不知道是从谁那传开的,圈里那群人隔三差五就有人发朋友圈,说今天带着谁谁去吃了。

底下还会发张十分无聊老土的自拍。

照片上两个人笑的不是诙谐搞笑就是甜甜蜜蜜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的多了也就想带她也尝尝。

久而久之,和她一起吃一顿长江刀鱼竟然成了一种执念。

后来即

使那次把她约到了南山餐厅,可之前她说自己鱼吃多了腻,便也没叫这道菜。

知道她怀孕后,便渐渐的想明白,那个时候她或许不是腻,只是闻不了那股腥味。

“你要和我去吃长江刀鱼?”靳择琛又问了一遍,他的视线通过后视镜紧紧的注视着她全部细微的表情,像是想从中确认什么。

沈安瑜抿了下唇,想下压嘴角上扬的弧度,可是眼中的笑意却惨不住。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拖长了调子说:“不去也行,我也不是很想吃。”

靳择琛眉间松懒了下来,无声的笑了。

“想的美。”他哑声道:“既然开了口,就没有后悔的机会。”

“你这人——”沈安瑜那句,“怎么这么霸道呢,许你出尔反尔就不能我反悔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就听靳择琛压低了声音,带着些桀骜的说:“我哪有那么好打发。”

“……”

明白了。

是我太好打发了。

沈安瑜看着他,无声的冷笑着。

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靳择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沈安瑜在心里又记了一笔,手指一下下轻敲着方向盘,肆意的像是要克制不住。

沈安瑜看着他嘚瑟的这股劲儿,忍不住轻翻了个白眼。

这时,靳择琛的电话忽然响起。

他垂眼看了下,随后眉头轻轻一皱。

随后也没管,就任由它那么想着。

沈安瑜诧异的抬眼看向他,靳择琛这才不紧不慢的按下了接听键。

下一秒,靳承泽略显沉重的声音便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

“哥,你回来一趟吧。”

沈安瑜微微一愣,印象里靳承泽拥有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这么严肃的语气倒是不多见。

紧接着,她便联想到了什么。随后张了张嘴,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然而靳择琛像是没听出来一样,语气散漫中带着些咄咄逼人,“谁是你哥?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而靳承泽像是也没在意他这样的语气,声音平静却低着些低沉,“他快不行了,医院里围着一群老家伙,你不来传出去会很难听。”

靳承泽的话点到即止,说完也没再多说。而刚好靳择琛也不想再多听他的废话,直接抬手挂掉了电话。

沈安瑜轻眨着眼睫,看着他。

他的背挺得过于笔直,以至于有些紧绷,可眉眼间却仍是松散淡淡的,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靳承泽说的很多,不从道义上来讲,单是“老董事病逝而膝下长子并不在身边”这件事传出去,都会让铭锐集团股票大跌。

相应的公司形象等一些列连锁反应,都会接踵而至。

她知道靳择琛并不在乎别人的凭借,而她也确实觉得靳择琛不需要讲什么道义。

生而不养、出轨致原配妻子抑郁早逝、看着小三故意陷害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可能曾经推波助澜过……

上面的任何一条,靳择琛都有足够的理由,不去守在他的病床边,送他一程。

因为这样的人不配称之为父亲,也不配称之为人。

可沈安瑜还是要劝他,就像是之前靳择琛自己说的,要为公司其他人负责。

“靠边把我放下,回去吧。”她轻声说。

沈安瑜想的到,靳择琛自然也明白。

他没拒绝,却轻描淡写的说着,“先去吃鱼。”

沈安瑜不懂他为什么忽然对吃鱼这么执着,有些哭笑不得道:“又不是以后不能来吃。”

靳择琛腰背不再像之前那么紧绷,意有所指的淡淡道:“那可不好说,有的人情绪变化的很快,过了这个村万一没下一个店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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