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玛丽·里德(抓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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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幸运。

或者应该说重生成玛丽的我,非常幸运。

当我重生在十七世纪末、十八世纪初,六岁大的女孩身上,我的便宜母亲为了骗取爷爷奶奶的抚养费,将我打扮成男孩子。

在这个女孩长大只有嫁人这一条路的年代,打扮成男孩子的我有机会上学读书,可以在外头打零工赚钱,即使只能念念便宜的军校,那也是天大的幸运。

在这时代,就算不喜欢争取什么,为了不像街转角被卖到妓院的茉莉,最后被一卷破麻布棉被卷回来,死得不明不白,我得努力隐瞒身份,然后不顾一切地向上爬。

为了自由。

我不喜欢战争,但我在军校里学会的如何战斗。

我普通地参与战争,普通地和战友相爱,普通地退伍,最后普通地定居在荷兰,开了一个小酒馆。

开一家小酒馆说容易也不容易,处理供货,和周遭的地痞帮派打好交道,寻找会做下酒菜的厨师。

下厨原先应该是老板娘的工作,还好老公兼酒馆老板不在意这个,愿意多出几个铜币——用他的话说,拯救他的胃。

结婚之后,成为玛丽·里德的我,本该会变成腰大膀圆符合酒馆老板娘形象的大胖妞,生两三个小萝卜头,平淡的过完这一生。

然而这一切都毁了。

***

玛丽·里德送走了念祭文的牧师,她刚刚眼睁睁地看着丈夫下葬。她穿着一席便宜的黑色长裙,头罩着黑纱,便宜的黑手套质料很差,玛丽觉得手都刮红过敏了。但糟糕的丧服不是她心情差的原因,他们婚后才新开了酒馆,手头很紧,这导致她给亲爱的里德先生选的墓地,位置和棺木的品质都不怎么样。

玛丽上了马车准备离开,鹿皮皮靴鞋面沾满湿搭搭的泥巴,她心情坏得要命。

赶车的车伕问:“里德夫人,您打算去哪儿?”

“还能去哪,回家,送我回酒馆!”玛丽·里德和他的丈夫盖了两层酒馆,酒馆二楼除了一些客房,还有他们的家。“雨天!这天气烂透了!”

马伕掀起帘子,特意安慰她说:“连天空都在哀悼里德先生的离开。”

少胡说八道了

,如果是里德,他才不希望在走的时候,所有人都顾着哭给他看。

所以玛丽勉强自己笑,笑容有些僵硬,可以说皮笑肉不笑,赶车的人被她吓了一跳,匆忙回过头,一抽马鞭,驾着车走。

马车哒哒哒,哒哒哒地走。

雨声则哗啦啦地响,像天上下瀑布似的暴雨让马车把原本三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快一小时才抵达。

马伕看到酒馆,惊叫说:“里德夫人?”

“怎么了?”

门被两板斧给砸开了,玛丽抱着裙摆匆匆下车,进店里看状况。

她闻到火烧火燎的气味,亏得今日大雨,雨还冲进酒吧一楼,除了一张被劈碎当火种的桌子,什么也没烧起来。

马伕愤愤地说:“一定是那群坏家伙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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