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劫】-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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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翠很是不情愿,虽是换上了,还是一叠声地跟他抱怨“公孙先生,你是想让我装作随行的丫头,可我这通身的气派,也不像啊。”

果然一下子就让姚知正给叫破了。

公孙策不慌不忙“这姑娘是练家子,这一趟过来,恐路上不太平,特意邀了她同行,又怕招摇,这才作此打扮。”

姚知正哦了一声,也就不再追问。

姚家算是清白为官人家,想不到竟是有地牢的。

拾阶而下的时候,公孙策的脸色有点难看,姚知正多少猜到,解释道“此地靠近北方,不比京城,本朝未立之时,频有匪寇之扰,大户人家起宅子,多设了地牢水牢,后来日趋平定,也就废了不用了。”

他说的倒是实情,越往里走,地牢里长年累月积着的霉味儿就越重,里间过冬的柴火堆的高高,这里的确不是专门用来关押人的。

当真细细究起来,姚知正也没那么大的胆子羁押朝廷四品官员,只是一来事出突然,展昭的确百口莫辩,二来展昭当面拒婚,愈发叫他怒不可遏,索性不管不顾,先关了再说。

方走到阶下,姚知正止了步,将手中提的马灯递给公孙策“那公孙先生跟展大人好好聊聊,在下就不奉陪了。”

马灯的光晃晃悠悠,边缘所及处是个牢房,里间的人听到声响,略略向这边转过脸来,看身形轮廓,应是展昭无疑。

公孙策大怒,姚知正送到此地即止,摆明了没有把牢房的门打开的意思,那他们此趟前来,岂非成了探监你姓姚的有什么资格,先定了展昭的罪

费了好大气力,才将这股子火气压下去,伸手接过马灯,平静道“多谢了。”

语毕,提着马灯快步向牢房过去,端木翠正要跟上,姚知正伸出手臂拦住“这位姑娘。”

端木翠眉眼一冷,眸光如刀“干什么”

她口气凌厉的很,姚知正心头激灵灵打了个突,强笑道“没什么,公孙先生跟展大人有事要聊,姑娘不妨上去饮杯清茶。”

端木翠冷冷道“不用了,我是开封府请来保护公孙先生的,理当寸步不离。”

说话间伸手一挡,将姚知正的手臂拨开了去,姚知正只觉得半边手臂发麻,心下骇然这练家子的姑娘可真要不得,这么不懂规矩。如此想着,不住摇头,自上去了。

那一头,展昭起身走到牢栏边,公孙策见他身上无伤,面色虽然苍白,精气神倒还不差,心里头先自松了口气。

展昭隔着栏柱向公孙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旋即转到正往这边过来的端木翠身上。

忽的就淡淡一笑,声音压的很低,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向公孙策说话“端木瘦了许多。”

公孙策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听他这么一说,呵呵一笑,顺势接了下去“能不瘦么展护卫,不跟这丫头同行,不知道她有多挑食,荤菜不吃,素菜做的不可心了也不吃,豆芽菜拈那么一两根,瓜丝儿夹那么一两条,我说她比皇帝还挑,现今还长的好好的,也真是上苍庇佑了。”

端木翠走到跟前,正听到公孙策向展昭编排她的不是,立时就不干了“哎,我哪里挑食了”

展昭是素知端木翠脾气的,连一贯老成持重的公孙策都能小孩儿一般跟她顶上,足见这路上是受了她不少气的,当下含笑摇头“端木,不可对先生无礼。”

端木翠闻言抬头,一眼见到展昭长身而立,还是行前那熟悉的一身蓝衫,眸间带着淡淡笑意,面上却难掩憔悴,顿时就把公孙策及挑食问题忘到爪哇国去了,几步赶过去,两手抓住牢房的栏柱,急急道“展昭,你好不好”

展昭低头看她,正对上她黑玉般莹亮的眸子,心头只觉平安喜乐,笑道“好。”

说话间,伸手出去,似是要抚她面颊,忽的念及公孙策就在一旁,不觉顿住,缓缓收回。

公孙策看在眼里,只作不知,蓦地咦了一声,背过身去东张西望,大声道“这陇县的地窖,修的甚是精巧,也不知立柱怎生承重”

说着说着,竟行到另一边,对着立柱煞有介事。

端木翠知他用意,倒有些羞赧起来,展昭伸手将她拉至身前,俯首以额相抵,轻轻吻了吻她面颊,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端木翠仰头道“我自然看你来的。”

说话间,自然而然,伏向展昭怀中

呃,容我打断,此伏未能成功。牢房栏柱发言废话,当俺们是透明的

于是端木翠这才发觉栏柱极是碍事,眉头皱了皱,向展昭道“你让一让,我要进去。”

展昭知她法力虽失,尚有法术符咒可施,兴许是要捏个口诀让栏柱退让也不定,果然往边上让了让,就见端木翠口中念念有词,俄顷面有得色,向着栏柱空挡就钻。

在展昭先是期待后是惊愕的目光之中,这位姑娘的脑袋卡在了栏柱之间。

一时间分外安静。

端木翠镇定自若,面上还带着尽在我掌握之中的笃定神色,很有风度仪态的把脑袋给缩回来,开始上手去揉被栏柱卡到的地方。

抬头见到展昭一脸的目瞪口呆,她先是不情愿,后来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那个符咒记得有点不熟有话就这样说吧,也挺方便”

展昭还是定定看她,忽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弯下腰,几乎笑出了眼泪。

“端木,”他笑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幸好你今天是穿栏柱,改天你穿墙,也忘了符咒,岂不是卡在墙中央到时候想救你,是不是要把一堵墙都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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