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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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宴席下来,众人都喝了不少的酒,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

白裳裳派护卫送这些朝廷命官们各自回府。

曲游弦临走之前,拽着沈络绎的手,桃花眼里醉意盎然,说下次一定要将他喝趴下,沈络绎醉眼朦胧地说他一定奉陪到底,崔思止陈喻琛他们在旁边跟着起哄。

连岐青泞苍白的脸上都带着醉醺醺的红润笑容。

这些动一动都能让齐国抖三抖的朝廷命官们,此时却像是少年一样嬉笑玩乐放狠话。

仔细想想,他们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而已。

昔日的朝野,如同高阁楼台般,被岁月蚕食,轰然覆灭。

齐国终究是落到了这一群年轻人的手上。

顾无虞喝醉之后,用轻功飞到树干上,抱着古树,一口一块树皮地啃。

白裳裳站在古树下,哄了几句,顾无虞就乖乖地落了下来。

“裳裳,我们去摘星星吧。”

顾无虞漆黑潋滟的凤眸,醉眼迷离,眸光看起来有些湿润,眼尾泛着旖旎的红晕。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想要揽住白裳裳纤细的腰肢。

白裳裳毫不留情地拍下他的指尖:“天气这么冷,早点回屋歇息。”

顾无虞乖巧地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看向白裳裳,缓缓回了屋子。

琢风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自家公子被白裳裳驯服得像是一只乖巧的兔子。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位无所不能的公子吗?

在琢风敬佩的目光中,白裳裳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洗漱之后,白裳裳躺在珍珠翡翠流苏床上,怔怔地看着帐顶。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前世今生,对所有人来说,都太残忍了。

她不想让所有人都变得难过。

白裳裳轻轻地蹙起秀眉,缓缓地睡了过去。

梦里,似乎听到了三清铃的声音。

叮铃铃……

沈络绎在梦里听到了三清铃的声音。

叮铃铃。

梦里浓雾缭绕,白茫茫的一片。

沈络绎站在原地没有动,等待这些浓雾散去。

白雾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

沈络绎在浓雾的尽头,看到了白裳裳。

白裳裳身穿红衣,明媚娇艳,她正挥舞着马鞭,凶狠地抽向一个可怜的乞丐。

沈络绎的俊眉,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白裳裳不可能这样凶狠。

沈络绎看向那个乞丐,越看越觉得眼熟。

心中微微一沉,这不就是他吗?

沈络绎如同一位旁观者一样,旁观着眼前这一幕。

他看到“他”被护卫们扔到小巷里,拳打脚踢,爬都爬不起来。

梦境里的白裳裳害得“他”连义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天空血色弥漫,腥红成一片。

梦境从此变成了血红色。

血红色的浓雾渐渐将这个世界覆盖。

画面一转。

沈络绎看到“他”将白裳裳关进了囚车里。

草木染霜,漫天大雪。

白裳裳坐在囚车里,身上戴着枷锁,脚上戴着镣铐。

她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冻得十指通红,一路哭嚎着冤枉。

而“他”骑在骏马上,漠不关心地看了她一眼,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囚车浩浩荡荡,从很远的地方,慢慢向着终点前行,山迢路远,满路的风霜……

沈络绎想要继续跟着他们,看看他们要去何处。

但他却被突如其来的浓雾遮住了前路。

心中猛然一沉。

沈络绎从梦境里清醒了过来。

清凉的月光,透过窗棂的间隙,洒到地面上。

满室清辉,夜色漫长。

沈络绎披衣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仰起头,一饮而尽。

沈络绎眉头深锁,冰冷而妖异的紫瞳里掠过一丝犹疑。

这个梦境,难道就是他的前世吗?

叮铃铃……

崔思止在梦里突然听到了三清铃的声音。

清脆悦耳。

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

崔思止在梦里见到了白裳裳,以及他自己。

苍翠庭院,树荫如屏。

他们正在吵架。

崔思止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旁观着这个梦境。

他看到白裳裳摔碎了“他”的玉佩。

“他”含笑的面容上第一次失去了温润的笑容。

“表妹,这是亡母的玉佩……”

白裳裳一脸气焰凌人:“那又怎么样?一个玉佩而已,我摔不得吗?”

“表妹自然摔得得。”

“他”看向她,唇角含笑,黑眸里的温柔泛滥得像是要溢出来。

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崔思止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浓白的迷雾包围了他。

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到。

崔思止心中有些恍惚。

小时候,虽然他和表妹不和,但表妹却从未摔碎过他的玉佩。

……莫非这就是他的前世?

崔思止伸手拨开眼前这一片白茫茫的浓雾。

画面一转。

崔思止看到“他”亲手将表妹关到了诏狱里。

心脏猛地揪紧。

没有人能活着从诏狱里走出来。

表妹脸色惨白,纤细瘦弱的脚腕上带着沉重的铁锁链,她跪在地上攥着“他”的裤脚,不停地哀求“他”,不停地哭泣着,她唤“他”表哥,哭得声嘶力竭,哭得整个梦境都在晃动。

“表哥你说过要救我的,你答应过的!”

梦里传来表妹凄厉哀嚎的声音。

崔思止吓得从噩梦里清醒了过来。

惊觉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

满室寂静。

他抬头,缓缓看向窗外。

月移花影,长夜未央。

叮铃铃……

曲游弦在梦里听到了三清铃的声音。

眼前的浓雾,终于慢慢散去。

曲游弦看到白裳裳落到了水里。

他一愣,这是英国公府举办荷花诗会那天发生过的事情。

但接下来的发展却出乎曲游弦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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