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损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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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时间飞逝,便到了乡试考试的时间。

“这里你在换个思路想想。”

乔庭渊看了一眼身旁人已经写完了的题目,拿着炭笔画出几个记号。

魏与添抿了下唇,“好。”

临近乡试的时候,魏与添担心自己的算学和律法拖了后腿,连着两个月都在向乔庭渊请教问题。

乔庭渊也不担心给魏与添讲东西会浪费时间,能够让自己复习一遍了。

前年的时候,沈近存一番努力没有白费可算是通过了秀才的考试,但接下来他是不打算和魏与添、乔庭渊一起参加乡试了。

基础都还没有夯实,何苦费这个心神。

沈近存和林滁都选择了再等下一次乡试。

说起来,乔庭渊许久没有和林滁联络过了,因为一件件的事情堆起来实在是太忙了。

林滁也不善于和人交际,两个人本是同窗,便慢慢的淡了联络。

等魏与添做完了乔庭渊出的卷子,乔庭渊便说“明天不就要乡试报名了,到时候一起去”

“行,我今天再回去把东西都收拾收拾。”

照例是到礼署报名的。

在报名之前,也就是去年的年末,秀才们都会在府学里进行一场考试,还是有学政监督的情况下,这叫做科试。

只有通过这次考试才能顺利参加接下来的乡试。

乔庭渊身边的几个人都自然而然的通过了,只管去报名。

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个面貌登记肯定是有变化的,所以又要再次把程序再进行一边,严防各种替考作弊行为。

乡试在京城以及各省的省城举行,考期多半是在八月,因此也有着“秋闱”的别称。

这次考试的正副考官都是有皇帝指派,翰林院进士出身的官员充当。

乡试的难度级别较之前具有地方性质的而言,瞬间提升了难度与档次。

获得了举人的身份之后,便会有身份上的许多转变。

所以有了“范进中举”的趣谈。

多少人是败在了乡试这一遭,但多少对举人仍然是趋之若鹜是因为到了举人这一步便有了候补官员的资格。

到时候与富商豪绅一结为姻亲,使了足够多的钱财,九品芝麻官还是能混到手的。

再说了,举人能够免税的农田足足有400亩,那些乡绅就算不想结为姻亲,肯定也会带着农田,登记在举人名下的。

这就是说,举人不一定能够自己去做生意、经商,但是却能够庇护他人,以此带来钱财。

举人轻易不会犯错,被革除功名。

乔庭渊送走了魏与添,看着魏与添急匆匆的走远。

魏与添现在一边忙着学习,一边还在人家家里当西席,也就是老师。

比起之前给人家写字画画来说已经舒服了很多,因为他可以趁着给人家当先生的时候,也能看自己的书,不会落下太多功课。

“娘,我去一趟师父那里。”

何杏扯住要走的乔庭渊,“走那么快干什么,把这个拿给查先生。”

何杏拿了篮子给乔庭渊,“里面都是桂花饼,可甜了,不过查先生少吃一些,免得牙疼。”

乔庭渊打开盖着的布闻了闻。

一股子的桂花味道扑鼻而来,让刚吃过饭的乔庭渊都忍不住饿了一下。

“成。我先走了。”

最近两年夫妻俩也对查松比较熟悉了,就连吴娘子都与何杏见过好几面。

因为吴娘子的年纪渐渐长大了,但是有些事情上还是很生疏,何杏便被查松嘱咐,教导一下这些事情。

而何杏这些年在光州城里待久了,和那些富贵人家的太太打着交道,慢慢的学会了太太交际,虽然大部分在家里还是从前的样子,但是外出的时候已经像模像样了。

曾经何杏还问过乔庭渊。

“查先生的那个孙女年纪不是和你正好吗,就大了两岁,还是因为家里的丧事耽搁了。”

乔庭渊摸了摸鼻子,说“师父应该有安排。”

他回避了何杏的试探,但心里却也微微一动。

这几年相处下来,也渐渐的了解到。

父亲也曾经担任朝中高位,但是因为前几年的那一场风波,牵连到了兄弟,父子两人在狱中冤死,后来母亲气急去世。

等守孝期满了以后,查松才把人接过来的,带在身边。

因为吴姓宗族的人避免被牵连,几乎就是不承认仅剩的吴衣水的身份,若不是吴衣水聪明伶俐,及时联系到了在外的外祖父查松。

恐怕家产都被吞得一分不剩了。

然查松也在这场风波里面,但好歹也是主动辞官,在文人之中还是很有脸面的,吴家好歹归还了部分家产。

眼下吴衣水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自然不会能再找到从前那样门当户对的夫婿了。

之前有意向的那些人家也避之不及。

这婚事便耽搁着了,眼下正是着急的时候。

“来了,你这次的题答得比以前要出色不少,特别是诗赋这里,倒有点不像你的水平了。”

查松先是把乔庭渊上一次的作业题拿出来,把乔庭渊犯错的地方勾了出来。

其实也不能叫做犯错,只是思维有些不太一样。

查松教导乔庭渊这两年,是感受到了乔庭渊的思维格外跳跃,有时候有着出乎意料的见解,但是总归是出去历练的少了,对眼下康朝的民生状态不是很了解。

因此有的时候作答的时候就有些异想天开,游走在纸上,并不太切实际。

查松与其他的文人不太一样,不讲究辞藻华丽,虚无缥缈的描写。

只讲究实干、直接。

查松既能够简单又能够写出来应和世俗的诗赋,所以他在教导乔庭渊的时候,也是让他用两种文体作答。

但明显乔庭渊的实干简单型的作答比华丽辞藻的要出彩的多。

“还有,你的水利与农生方面的书要再多看看。”

“乡试不一定有很多题考,但涉及到你最好还是要会的。”

这就是俗称的,知识点了解并掌握。

像四书五经都是熟读并背诵的级别了。

“是,齐民要术学生已经看过,还有一本农政全书正在看。”

查松问过了乔庭渊的学业,正要把乔庭渊拿过来的桂花饼拿出来吃。

门口忽然传来了安穗的说话声,“老爷,有人递了帖子进来。”

查松皱了皱眉,他不算很愉快的让人把帖子拿进来。

“退了。”

查松沉吟一声,不算客气的把帖子摔在了桌子上。

乔庭渊还是很少看见查松不愉快的模样,眼下这副神态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乔庭渊虽然在想着这事,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在查松勾出来的地方进行修改,再次作答。

“师父,涣之他人呢”

说起来,乔庭渊最近好几日都没有看

见过宁涣之了。

查松冷哼一声,“挨了顿他爹的打,在养着伤呢。”

乔庭渊不敢置信的“啊”了一声。

小半个月之后就是乡试了,忽然挨了一顿打

还是谭知府下的手,这也太过莫名其妙了。

乔庭渊思索着最近发生的很多怪异的事情,找不到头绪。

“行了,明天开始三天,老夫都有事儿外出,你且把老夫出的题目拿走就是,三天之后我会回来检查。”

乔庭渊更加纳闷了。

查松是这个月的第三次连续几天外出了,去哪里也不知道,但回来的时候,总是一副淡淡的笑意,稳操胜券的样子。

乔庭渊被蒙在鼓里,但是也没有特别渴望去了解清楚这件事情的背后。

因为临近乡试,乔庭渊在调试自己的心态,把紧张与沉重的心情都尽力的放在了脑后。

他眼看着查松的神情是愉悦的,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一定是个坏消息,但了解之后也有可能会影响到乔庭渊的心情。

等到了晚间,乔庭渊去看了看正在休养的宁涣之。

“停停停。”

“再重新唱一遍。”

乔庭渊才刚进了院子的门,就听见了礼物里,本应该是躺在床上休养的宁涣之,中气十足的在大声叫喊着。

乔庭渊侧耳,细心地听了两句,应该是把勾栏里唱戏的人请到家里了。

“乔郎君请。”

乔庭渊掀开了珠帘子,里面唱戏的那个男子往后退了退,给乔庭渊让路。

“你不是在养病听师父说。”

乔庭渊打量着宁涣之红润的脸色。

“这,这不是我再多休养一阵子吗”

宁涣之确实挨打了,只是也想借机逃避去查松那里上课。

宁涣之挨打的原因也很简单。

谭知府明明白白的交代了,让他最近安静乖巧一些,不要随便去一些勾栏瓦肆、还有斗蛐蛐之类的地方。

就连球场都要少去。

结果宁涣之忍了小半个月还是偷偷跑去球场里打球,被去看球的谭知府正好逮了个正着。

后来就被谭知府打了个十几鞭子。

“让我不去球场,结果他这个人自己跑去了。”宁涣之颇为不忿。

要是注意言行也就算了,宁涣之还以为是都要注意言行,结果却是只

有他一人。

乔庭渊听完宁涣之的话,眉间微耸。

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如此的反常。

乔庭渊没有深思这件事,只是记挂在了心里,回头有时间的时候再拿出来想想。

第二日他就和魏与添一起去报了名。

眼下的乔庭渊再过一次生辰就是十六岁的少年了,身高根据乔庭渊自己的估量是有一米六八左右。

他眼下的那枚红痣却并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一起变大,小小的一粒,只是为他整个人的样貌增了几分的文弱。

当时何杏还有一些发愁,因为她怕扩大了之后影响了乔庭渊的样貌,对前途是一方面,找媳妇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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