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二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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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舟高中三年的底子原本就扎实,再加上后来考前的时间把重点放在了叶君桥身上,所以应考的心态反而比较平和。

他该刷的题也没落,该复习的也在复习。加上心态平稳,反而比前世发挥得还好,分数还多出来好几分。

成绩既然稳了,那别的事情也就没什么操心的必要,叶君桥觉得自己也不是亲爹亲妈的,也就对填志愿的事儿没太上心。

更何况术业有专攻,填志愿这样的事情他是外行,让崽子和老师一起去折腾好了。

结果这一放任,回过头来就发现任远舟填了个本地的大学。

也不是说本地这个不好,它也是国内名校。但是以任远舟的成绩,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学校读更好的专业。

叶君桥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志愿都已经填完了,也没得改,觉得挺不值当的。

可自己又不是他血亲,选学校选专业嘛,孩子开心就好,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立场说。

但是这个事儿叶君桥多少还是搁在心里了。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叶君桥越想越觉得想不通,大半夜的把自己枕头旁边这个大型宠物摇醒。

任远舟睡得朦朦胧胧地,醒过来看向任远舟“嗯?”了一声,鼻音浓重。

叶君桥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任远舟,“你给解释解释,你填那个学校怎么想的?学校不是你那个分数选择里最出挑的,专业也没听说在行业里特别出色,你图什么?”

任远舟上辈子就是去了个外地的学校,结果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错过下去了。

任远舟现在想想,本地的大学也很有名。如果叶君桥有个不舒服,自己也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很重要的是留在本地,他就可以多出四年的时间和叶君桥相处。

虽说他没打算过离开叶君桥,但是等大学毕业,终归会越来越忙,现在就想抓紧时间腻在一起。

任远舟声音轻缓,“那大学不是也挺好的?”

“好在哪儿,”叶君桥反问道,“你给具体说说?”

“离你近啊。”

叶君桥愣了愣。

愣完了在被子里踢了任远舟一下,“咱别这么没出息行吗?”

任远舟在枕头上蹭了蹭,挺满足的,“就这点出息。”

叶君桥:“…………你不会退而求次是为了奖学金吧?”

任远舟“嗯?”了一声,没反应过来这说的是哪一茬儿。

叶君桥刚刚睡不着的时候满脑子瞎想,觉得这崽子该不会觉得满十八岁了,自己就不管他了,所以开始未雨绸缪自己的大学生活费和学费了吧。

叶君桥又踢了人一下,“问你呢?”

任远舟同学:“踢疼我了。”

“……疼得好,该。”叶君桥铁石心肠,“个倒霉孩子,明儿晚上回你自己屋子里睡去!天天挤我这儿像什么样子。”

他老人家翻了个身,睡了,还顺带卷走半拉空调被,给任远舟留个后脑勺。

叶君桥闭着眼睛。

上火。

他自己也没看明白,干嘛要跟着上火,这孩子上什么大学又碍不着自己的事儿。

还省钱了呢!

他就这么一边上火一边睡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头一睡着,就被某人给扒拉回来圈怀里了。

最近都是这么睡得,任远舟一般都比叶君桥醒的早,醒了之后就把叶君桥放开。

万一哪天遇上叶君桥醒的早也没关系,这人不会多想。只当是两个人睡着的时候滚一起了,还会觉得自己被个孩子抱着睡太尴尬了,然后自己悄悄爬出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日一早,叶君桥就着那点填志愿的火气,把任远舟的衣服从衣柜里扒拉出来,给人扔回他自己的小窝了。

叶君桥虽说清心寡欲了两三年了,但也还是个gay。等量替换一下,谁见着十七八的姑娘还天天跟自己老爸挤一张床的?

稍微挤那么几个月,安抚一下崽子脆弱的心灵,就可以了。

崽子眼瞅着心灵也好了,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可以轰人了。

结果轰人的当晚,他起夜的时候,发现任远舟在厨房自己给自己热牛奶。

那时候大概半夜两点多,这种时候热牛奶,要不就是睡不着,要不就是做噩梦惊醒后睡不着。

任远舟看见叶君桥倒是还淡定得很,还能和人打个招呼,“你要喝吗?”

叶君桥皱着眉头走过去,“噩梦还没好?”

任远舟拿汤勺转了装奶锅里的牛奶,笑道,“睁开眼睛就好了。”

睁开眼睛就可以发现所有的事情都还来得及。

他做噩梦的频率已经低很多了。自从过了十八岁那个晚上,他就再也没做过那些所谓的“预知梦”了,梦到的大多都是日有所思。

最开始的时候,他会梦到叶君桥躺在病床上,或者叶君桥和自己边走边说话,结果突然就不见了,到处都找不着。

醒过来一头冷汗,摸到叶君桥屋子里去看着人就安心了。

后来和叶君桥睡一张床,睁开眼睛的时候搞不好人就在自己怀里,实实在在的。

这毛病就这么慢慢缓过来了。

今天这晚上就算做了噩梦,任远舟也很快就缓和了过来,没有当初那样心态失调了。能淡定地爬起来给自己煮牛奶,而不是跑叶君桥床头去看着。

叶君桥白天轰人轰得那么干脆,这大半夜看人在这煮牛奶又觉得不落忍,

“虽说我问了那么多次你一次也没说过,那我今天还问最后一次,你要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就再不问了——你那段时间到底怎么了?”

任远舟:“哪段?”

叶君桥:“别跟我绕,你这噩梦的毛病还没好呢,你跟我说‘哪段’?”

任远舟沉默了一会儿,他心知这事和叶君桥说不清楚,搞不好叶君桥还要觉得是他一场梦给魇着了。

可这时听这人这么一问,莫名就想告诉他。前世的那些事,掰开揉碎了,一点点展示给他看。

任远舟把一番说辞润色了又润色,模糊了又模糊。

他把目光从奶锅上移开,落到叶君桥身上的时候,叶君桥莫名觉得这目光沉甸甸的,仿佛压在了自己心头上。

叶君桥的直觉从这目光之中好像预感到了点什么,然后下意识地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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