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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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死给众人泼了一盆冷水,头脑发热的人强行克制自己。徐超然好不容易挪动到秦灼面前,有气无力地说:“秦队,我好困……”

话音未落,他一头栽在地上,发出鼾声,睡成死猪。

“这不对劲。”秦灼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什么都不顺眼,心中的破坏欲越演愈烈。

“你还要吃吗?”安德翠丝小声问,她眼睁睁看着沈心凌吃完了三盘牛排,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我好饿。”沈心凌含糊不清地说,她的胃烧得生疼,全身的细胞都在催促她赶紧进食。

安德翠丝没有办法,只能悄悄把各种饮料往她面前搬,让她多喝少吃。

“你要和我跳一支舞吗?”美艳的伯爵夫人向一位男性玩家伸出手,他只是稍稍犹豫,夫人冰冷的声音就从面具下传来,“你不和我跳?怎么,这里还有比我更漂亮的女人吗?”

都戴着面具,谁知道你长什么样啊?!玩家冤都冤死了。

一旁的伯爵正在炫耀他新拍下的雕塑,如果玩家不随之符合赞美,脸上的面具就会自动收紧,他又快又急地吹捧了伯爵一通,才感觉自己可以呼吸。

“啊哦,这可真够热闹的。”安德翠丝坐在沈心凌的肩膀上,晃悠着小腿。

沈心凌嘴巴微张,一株开花的玫瑰藤曼从她的口腔中伸出,她的手还试图拿起一个三明治,藤曼堵住她的喉咙,她忍不住抓挠着脖颈,想吐却吐不出来。

餐桌边,像她一样暴饮暴食的人还有很多,他们饿狼一样往嘴里塞着餐点,嘴巴被来不及下咽的食物撑成o型,与他们佩戴的面具,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混乱嘈杂的舞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大厅的门才再次开启。

沈心凌一踏出大门,立刻撑的弯下腰,捂住嘴巴,无声干呕。

秦灼在踏出大厅后眼底恢复清明,他单手拉着徐超然,把他晃醒,沈心凌已经快步离开,去浴室催吐。

“咳,是面具在搞鬼。”沈心凌捧起水拍在脸上,脸色难看,“我脸上的面具代表‘暴食’,秦灼是‘愤怒’,徐超然是‘懒惰’。”

“如果我没猜错,伯爵脸上那张是‘傲慢’,伯爵夫人是‘嫉妒’。”

所以在踏进大厅后,沈心凌会开始暴饮暴食,秦灼的脾气肉眼可见地暴躁,徐超然干脆睡死过去。

“每天有八个小时要维持这个状态,开什么玩笑?”沈心凌和秦灼他们汇合,三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任务时间56小时,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是舞会开幕,舞会用时八小时,也就是说,他们一共需要经历三次刚刚的事件,在最后一次舞会的尾声离开游戏。

“既然是限时副本,肯定会在时间上做文章。”秦灼沉着地坐在小沙发上,指尖抵着下颚,“进入舞厅后,我们就被面具同化,丧失绝大部分的理智,这样的状态持续八个小时,会给人的精神造成严重影响。”

“不只是我们,副本内的人也在被面具影响。”沈心凌说,“伯爵的傲慢,夫人的嫉妒,还有仆从的无面,这座城堡生活在面具的统治下。”

“人戴上面具,就变成了标志。”沈心凌握住自己的左手腕,“面具之下,你又是谁?”

“也就是说,关键在于人的自我?”徐超然反应很快,他斟酌着说,“据我的经验,每个副本都会有一个源头事件,它是一切的开端,也是一切的结束。”

“说的没错。”沈心凌点头肯定,“人不可能从出生起就戴着面具,第一步,我们要弄清楚,这里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戴面具的,是谁最先戴上面具,这个时间点发生了什么事?”

“这座城堡很大,附属建筑非常多,我们分头去查,再交换线索。”

虽然很讨厌组队,但有时候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沈心凌在窗边,从上至下扫了整个领地一眼,“城堡内部、城堡外的附属建筑,和外面的村庄,怎么分?”

“可以走出城堡?”秦灼起身,走到窗边,发现这座城堡竟和一座村庄挨在一起,深夜,村庄里一片漆黑。

“去外面看看嘛。”安德翠丝很感兴趣,“难得地图这么大。”

说的也是,沈心凌对秦灼摊摊手,“我先下去了,现在是凌晨,趁着村中没人,先查个大概。”

徐超然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转身就走,“这也太有行动力了吧?深夜去闯一个看起来就很诡异的村子,不瘆得慌吗?”

“你就留在城堡里,我去外面看看。”秦灼简单吩咐两句,推门出去,徐超然呆愣在原地,一个激灵,“等等我!”

夜间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吹不进面具里,沈心凌只觉得又闷又热,面具阻碍了大半视野,“真是不舒服,那些人是怎么能天天戴着的?”

“唔,”安德翠丝想了想,“如果一个领地都遵照一种习俗,这种习俗一定是由身居高位的人率先提出,问题的根源应该还是城堡里的人。”

“但是副本不会无缘无故设置一个村庄,”沈心凌同意安德翠丝的观点,“这里应该留着某些在城堡内被当作禁忌的线索。”

夜晚的村庄一片死寂,只有几片卷起的叶子在地上刮过,发出细微的声响,与灯火通明的伯爵府完全不同,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像是两个世界。

走过一个拐角,一团毛发脏乱的黑影蹲在角落里,抬起头,露出一双歇斯底里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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