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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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  宋柚觉得屋里有点冷,应该是又降温了。

        她哆嗦着钻出被窝,从衣柜里取了一家四口的过冬衣物出来,  把衣服都抱到床上,  宋柚又钻进被窝暖和了好一会儿,才坐直身体把毛裤跟棉袄穿上。

        走到客厅打开房门,果真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宋柚感觉到北方的冷跟南方的冷的差别。

        北方的冷是干冷,多穿点衣服就能抵御严寒,可南方的冷带着湿气,湿寒如同跗骨之蛆附着在身上,穿多少衣服都不觉得暖和。

        宋柚比俩孩子的适应能力还差,  不过好在特别冷的时间并不长,  只有一个多月。

        正在厨房揉面,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  她赶紧回屋,  见俩娃已醒,先给他们兑了温水让他们在屋里洗脸刷牙,  然后拿来棉袄说:“外面冷,  把厚棉袄穿上。”

        豆包打了个喷嚏,  把大棉袄往身上套,说:“这棉袄真厚。”

        俩娃还不会系扣,  宋柚帮他们把扣子系上,毛豆说:“妈,新棉袄真暖和。”

        宋柚给他们套上外衣,说:“再套一件衣服就不冷了。”

        等韩承回来,  俩娃正在帮忙喂鸡,  把玉米糠跟榨油剩下的花生饼加水搅拌放进鸡窝,  又往鸡窝里扔了几片白菜帮子。

        韩承看俩娃穿得圆滚滚的像两个包子,在俩娃后脖颈处各摸了一把,感觉暖呼呼的,就知道俩娃不冷。

        宋柚说:“我们仨的棉袄都是一层新棉花,一层旧棉花,暖和又压风。”

        他看宋柚穿得也挺厚,就说:“那就好。”

        宋柚已经把面醒好,把白菜洗好,韩承回来没五分钟,热气腾腾的面条上了桌。

        吃完饭,宋柚把给韩承织好的新毛衣毛裤拿出来,说:“你穿棉袄训练不方便,就穿毛衣吧。二嫂给的羊毛毛线织的毛衣。”

        韩承顺从地把毛衣换上,说:“挺暖和。”

        藏蓝色的小v领修身毛衣薄厚正合适,脖颈几乎都被遮住,衬得韩承身姿挺拔,外面套上军装外套,一点都不臃肿。

        “还有条毛裤,”宋柚说,“你试试,应该正合适。”

        韩承看着那毛裤前门襟有扣子,织得很细致,可他不想穿毛裤,就说:“我就穿秋裤加军裤就行,一点都不冷。”

        宋柚说不行,她说:“得多穿点,穿这么点你年轻时不觉得冷,年纪大的时候就会得老寒腿。”

        韩承这种说法听得多了,几乎每个老人都这样说。

        他坚持道:“我真不冷。”

        宋柚继续跟他安利毛裤,说:“你看毛裤很轻薄,完全不妨碍你活动,你试试。”

        媳妇费劲织了回裤子,韩承不忍心她的劳动白费,就把毛裤穿上,军裤套外面。

        他做了几个踢腿、弯腿动作,说:“真不错,这一身都很轻便,一点都不束缚,还很暖和。”

        宋柚笑道:“这样穿又暖和又不妨碍训练。”

        他摸了下宋柚的发顶,说:“织得真不错,真是辛苦你了。”

        他太客气,宋柚说:“你总是跟我客气,我不爱听‘真是辛苦你了’。”

        韩承带上军帽正要走,听到这话转身又看向她,问:“这话没毛病吧,我就是这样想的,那你爱听什么?”

        宋柚的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说:“这样说太生分,你就说我媳妇真好。”

        韩承神情一顿,默了一秒才说:“……我媳妇真好。”

        宋柚脸上仍带着笑:“说顺溜就好了,快走吧,我们也走了。”

        看俩孩子没注意他们俩,韩承伸出双手捧起宋柚的脸,在她嘴唇上轻碰了一下。

        宋柚弯着唇角笑,他这些亲密的小动作越来越自然了。

        还有点时间,他们一块把俩娃宋柚幼儿园,韩承去营地,宋柚去学校。

        拐去营地的路上,韩承正好遇到唐青云跟梁季平,俩人都穿着棉袄。

        自然他们也都看到穿着“单薄”的韩承。

        他们俩穿得都很臃肿,只有韩承一身军服格外笔挺熨帖,显得他特别有精气神。

        他们俩很不甘心与韩承对比过于鲜明。

        唐青云说:“我媳妇非要让我穿棉袄,训练不方便,暖和倒是暖和。”

        虽然说的是抱怨的话,语气却难免得意。

        梁季平也说:“我媳妇给我新做的棉袄,很轻便还抗风,你们训练的话可以少穿点,韩承你不训练的时候穿那么点应该会冷。”

        唐青云调侃:“他这是准备靠体温取暖。”

        韩承语气平淡地说:“我媳妇给我织的毛衣,羊毛线的,特别暖和,我现在走路都出汗,咱们几个训练场都没遮挡,大风刮得厉害,我穿这毛衣活动方便,不影响训练,还保暖。”

        唐青云跟梁季平:“……”

        想不到平时惜字如金的人用那么一大篇话描述一件毛衣。

        走路都出汗!很好,被他秀到了。

        傍晚下班回家,俩人都要求明天穿毛衣上班。

        李秋菊说:“可以啊,你不怕冷就穿毛衣。”

        唐青云说:“你得织新的,羊毛的。”

        李秋菊挑起眉毛:“羊毛的多贵啊,为啥穿羊毛的啊,一件得好几十,咱家吃喝不花钱了,你不用出钱养你爸妈了?为啥要穿羊毛的?”

        “韩承就有羊毛线的毛衣,宋柚新给她织的,暖和不束缚不影响训练,不像棉袄这么笨重,你说我津贴也不少,经常在户外,穿件暖和衣服咋了。”唐青云非常羡慕地说。

        李秋菊:合着棉袄白做了呗。

        梁季平夫妻俩的对话也差不多。

        两人的媳妇都很头疼,已经做了棉袄,又要买羊毛线给他们俩织毛衣。

        周五下班去传达室领牛奶,宋柚还收到一张包裹单,本来以为是双方父母给寄东西,周日取回来一看,竟然是江远鹏给她寄了一支派克钢笔。

        宋柚非常意外,在这个年代,派克钢笔可是奢侈品。

        像江远鹏这样的知识分子,自然很喜欢并且珍惜钢笔。

        可他把一只崭新的笔寄给了宋柚。

        跟钢笔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封信,一页纸的废话中,宋柚敏锐地捕捉到其中一句,就是不要把之前她说的事儿往外说。

        宋柚想了又想,跟韩承说:“上次我跟我爸说的江帆的事儿,他肯定会去寻找真相,是不是他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了,所以给了我一支钢笔,算是封口费,不让我往外说。”

        韩承分析道:“要是他真去调查的话,他肯定不想惊动他的妻子儿女。”

        宋柚觉得他们的推测非常有道理,说:“应该是这样。”

        她非常兴奋,脑补出了智商极高的江远鹏步步为营,弄清楚事情真相,最后与张文雅决裂的大戏。

        非常期待。

        不管江远鹏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都白得了一支派克笔。

        这支钢笔还是金笔尖,是把钢笔用了还是收藏好等以后成“古董”,宋柚想了想,她想还是让当下的生活过得更舒服一些比较好,于是把钢笔吸了墨水,给江远鹏回信。

        宋柚也是在一堆废话中写了一句最重要的,告诉他不会往外透露半个字。

        这事儿她绝对会配合江远鹏。

        等她写完信,还是很兴奋得无法平静下来,就拿了本书再看。

        韩承觉得她心不在焉,抬腕看了眼手表,看到已经十点半,就合上书,对宋柚说:“早点睡吧,明天再接着看。”

        这个时候大家睡觉都早,十点睡觉都算晚的,宋柚也合上书,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随口对他说:“你亲我一下。”

        韩承凑过来,在她左脸上轻啄了一口。

        宋柚觉得这个亲吻很敷衍,于是决定骄纵一回,她说:“我让你亲这边了吗,我让你亲右边。”

        刚站起身,忽然听到这又娇又甜的声音,韩承沉默了一秒:“……嗯?”

        都是他惯的,小柚子这是越来越嚣张!

        韩承重新坐到她身边,更靠近一些,伸出双臂捧起她的脸,在她右脸上又重重亲了一口,然后又把目标转移到她嘴唇上。

        宋柚的呼吸好像都被夺走了。

        等分开她,韩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早点睡吧。”

        说罢,起身往书桌方向走,把书放好,又走向门口去洗漱。

        宋柚依旧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只觉得脸颊跟耳朵都很烫。

        等韩承回来,见宋柚已经蒙头躺在床上,他随手关灯,把宋柚头上的被子拉到脖颈处,掖好,说:“赶紧睡。”

        宋柚跟俩孩子都放了寒假,生产队的社员干完修大坝、清塘泥这些活儿,也都歇了工开始干自家的活儿并为过年做准备。

        她跟村里社员买了些农家肥,并让他们给撒到地里。施农家肥也不简单,沤好的肥洒在土里,还要翻耕入土,省得失去肥力。

        肥料跟工钱一共是两块钱,直接给工钱不合适,那社员要票,宋柚就用工业票跟对方交换。

        看着施好肥整好土的地,宋柚很满意,这样明年旱稻肯定有个好收成。

        还有七八天就过年。这些天宋柚都在准备俩孩子的新衣服跟新鞋。

        宋柚在吃穿上并不会亏欠孩子,可他们还是像别的孩子一样期盼过年。

        社员们开始捞池塘里的鱼,还要杀年猪,另外还要核算公分,发年底分红。

        粮食在秋收完交完公粮后就分过了。

        周日的时候分鱼、猪肉跟钱。

        这天,宋柚带俩孩子去制香厂玩儿,俩娃觉得制作榆面,甚至贴包装纸都挺有趣。

        吴跃进趁机问她:“咱香厂挣了点钱,不多,你说这笔钱咱是给社员分红,还是留着,明年厂多招点人,扩大规模,说不定用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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