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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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府后,赵夜阑也没给燕明庭一个多余的眼神。

        燕明庭自知有愧,在他沐浴的时候,老老实实站在门外道歉:“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我绝不装醉了。我也就是一时贪玩,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我这一次呗?”

        “将军,你在做什么呀?”覃管家提着扫帚经过。

        “咳。”燕明庭立即站直身子,双手叉腰,抬头四处张望,“没事,出来看看星星。”

        覃管家抬头:“这么黑,哪有星星啊?”

        燕明庭:“那就赏月。”

        “那你继续赏吧,我去给夫人送点吃的,他今日出门前说想吃枣糕了。”

        “还愣着干什么呀,快去端来。”燕明庭催促道,待他去而复返时,直接将他手里的点心给截胡了,“交给我就行,覃叔您歇着去吧。”

        他端着点心在门口站了会,房门才打开。

        赵夜阑压根没看他,站在门口喊了声小高,高檀就带着人来将木桶抬走了。

        燕明庭这才小心翼翼地进屋,将点心特地在他眼前晃了一圈:“累了吧,来吃点东西。”

        “吃不下。”赵夜阑斜了他一眼,在床上躺下,翻身准备睡觉。

        “真的不吃吗?”燕明庭拿起一块,喂进了自己嘴里,有滋有味地说:“嗯~好好吃哦~”

        “”

        燕明庭一连吃了好几个,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赵夜阑忍无可忍地坐起来,怒视着他。

        燕明庭将盘子往前送了送:“再气也跟自己肚子置气啊,馋坏了算谁的?”

        赵夜阑胸口起伏不定,很想堵住他的臭嘴。

        燕明庭可真有能耐,每次都能在对他稍微有点改观的时候,又惹他生气。

        他越想越气,生气地拿起一块枣糕,一口塞进了嘴里,结果不小心呛到了,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这些都是你的。”燕明庭给他拍背顺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赵夜阑才安静地吃了起来,随后道:“离我远点,一身酒味,臭死了。”

        燕明庭听话地把盘子放在床边,然后站远一些,说起了正事:“你要的人手我已经为你找到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帮我找真相?”

        “急什么?陈年老案,是这一时半会就能查到的?”赵夜阑不慌不忙地拿起第二块枣糕,“那个叫鲍伦的小厮,与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燕明庭又忍不住凑上前去,被赵夜阑瞪了一眼,解释说:“小心隔墙有耳,还是近点说比较安全。这个鲍伦吧,是以前照顾我爹的一个小厮,一直忠心耿耿,我爹受伤后,就是他伺候用药的。他在药里下了毒,最后我爹在战场上毒发而被敌人所害。之后他们这群小厮就随着运送我爹尸体的队伍一起回京,然后不知所踪。前阵子抓到后,他承认是有个权势滔天的人指使他干的,但是因为家人的命都在那人手里,所以什么都不肯再透露,就自尽而亡了。”

        “权势滔天所以你们怀疑到我头上了?”赵夜阑问。

        燕明庭笑了笑,主动给他递上一杯热水:“来,吃多了糕点容易嘴干。你说这事能不怀疑到你这来吗?”

        赵夜阑喝了口水,道:“也许他说的是,在你爹去世时,权势滔天的人呢?”

        记燕明庭一愣,又给他喂了口水:“要不说你聪明呢?怎么样,有没有怀疑对象?”

        “唔拿开。”赵夜阑被迫灌了口水,嫌弃道,“那可太多了,先皇残暴成性,不少官员都极尽残忍手段以获得赏识,但是得罪圣上的人也多,官员经常大换血。”

        “那怎么办?”

        “先去鲍伦家里查查情况。”赵夜阑道,“或许,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我们。”

        “谁?”

        “右相。”

        “李津羽?他不是只会吟诗作对,压根不理会朝堂之事吗?”燕明庭说,“即使你被贬了职,他都没有趁机接手你的摊子,照旧是吟诗作对写文章。皇上又迟迟没有定下一任左相,所有事几乎都是皇上亲自在打理了。”

        “左相一职,一时半会是不会有的。”赵夜阑道。

        赵暄登基这一年,不断稳定朝臣,已经逐渐得到臣子们的信服,现在终于将权力移到自己手上了,轻易不会放权的。

        燕明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早就猜到了,所以撤职的时候才那么快就同意,好韬光养晦?”

        赵夜阑淡淡一笑。

        他对赵暄太了解了,一旦皇位坐稳,赵暄便会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先从朝臣开始,建立起属于他的权力中心。既要互相牵制,又要互相得力。

        这制衡之术,恰恰是他昔日教给赵暄的。

        燕明庭只觉得这里面的水深得很,虽早知赵夜阑不在意撤职一事,但见他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时候,还是由衷的佩服。明明柔弱无力地坐在这,却对朝堂洞察得一清二楚。

        “那照你这么说,李津羽的权力已经名存实亡,要怎么帮我们?难道要他给我们做首诗?”

        “笨死了。”赵夜阑敲了下他的脑门,“他可是三代为臣,知道的难道不必我们多?”

        “这倒是。”燕明庭点点头。

        “而且你别以为他真的只会做几首诗,论大智慧,整个朝堂还真没几个人能有他厉害。他才是最懂得中庸之道的人,三代为臣,步步高升,还能保他李家一世荣华。”

        燕明庭恍然大悟,平日里上朝,他只看见李津羽各种推托,只觉得此人迂腐无能。可若真无能,怎么可能一路走上右相之位。

        就连从小就在为赵暄办事的赵夜阑,在赵暄即位后一年,就遭到贬谪了。

        李津羽能熬过三代人,且之前五子夺位那么激烈的情况下,还能安然无恙地升职,着实是令人佩服。

        “可是他要怎么帮我们?我们刚刚还把他儿子打了一顿。”燕明庭说。

        “慌什么,打的就是他儿子。且等着吧,他自会主动送上门来的。”赵夜阑吃饱喝足,这才重新躺下。

        “难道刚刚打李遇程,也是你算计好的?”

        “算是吧,不过早就想打了,这一顿打,或早或晚,他都要挨的。”赵夜阑打了个哈欠。

        燕明庭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忽然道:“赵夜阑,能和你成婚,真的挺好的。”

        赵夜阑身体微僵,回过头,狐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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