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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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夜阑一晚上都没有再理会燕明庭和覃管家,  隔天清晨,尚在睡梦中,  就听到有人说了一句:“梦亭,  我上朝去了。”

        他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上午去翰林院,热闹了不少,今日是新科进士们赴任的日子。除了状元王桂生是六品翰林修撰,  其他的皆是七品编修。

        也就是说,  王桂生现在的品级比赵夜阑和阮弦还高一等。

        阮弦年岁和他们相仿,  又善于交际,  热情地带着大家去四周参观了一番,  不一会就跟他们熟识,称兄道弟了起来。

        有人对即将到来的仕途生活摩拳擦掌:“阮兄,  皇上是不是很重视咱们这里?”

        “那是自然。”阮弦笑着点头,“虽然我们不用早朝,可皇上却常召唤我们去起草文书,  若是和你商议起大事来,  那就是你展示聪明才智的地方了。”

        “太好了,那我们平时见着皇上的机会多吗?”

        “你到底是翰林编修还是后妃呢?”王桂生猝不及防地接他的话,目露不屑,  “怎么净想着见皇上的面?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不就好了?”

        其他人脸色微变,碍于官职与人情,都没再搭他的话,只是看他的眼神也不耐烦起来。

        阮弦眼睛转了转,  笑道:“王大人言之有理,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们的。虽然我们翰林院颇受重视,  可毕竟不能上朝,  所以需要踏实静下心,好好为皇上办事,切莫心急才是啊。”

        王桂生赞同地点点头,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一点。

        众人被阮弦安抚好之后,就各司其职去了。阮弦刻意留了两步,王桂生果然上前和他打探起平日的要务。

        阮弦耐心细致地给他讲解了大半个时辰,两人坐下喝了口茶,他感慨道:“不愧是状元郎啊,一点就通,看来离飞黄腾达也不远了。”

        “阮兄过奖了。”王桂生笑了笑,目光却四周巡视一圈,奇道,“赵夜阑不是也在翰林院,怎地一上午都没见着他?”

        “哦,他在房里修诏书集呢,寻常时候不在外面逗留,也就是我闲得很,活儿少,才耐不住性子跟你们聊这些。”阮弦道。

        “他在房里?”

        “是啊,你想去拜见拜见吗?”阮弦领着他绕过几道院门,来到最里面的经史阁,往窗边一站,“喏,赵大人就在那。”

        王桂生放眼一瞧,屋中有好几位同僚,都上了年纪,两鬓斑白,嘴里嗫嚅着书籍上的文字。而旁边的藏书架前,立着一位翩翩公子,正低头翻阅,姿仪端庄,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跑到老学究堆里来了。

        “要进去跟他见见吗?”阮弦低声问。

        “改日吧。”王桂生摇摇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赵夜阑的背影,径自离开,“现在不便打扰。”

        “是的,也不必急于一时,反正赵大人也非常欣赏你,迟早能成为好友的。”阮弦笑道。

        “欣赏我?”

        “对,赵大人曾好几次与我谈起你的文章,我们还琢磨过你骂他的那篇,当真是以笔为枪,叫人好生佩服你的胆识。”阮弦放声大笑。

        王桂生表情微僵:“他还真的看过那篇?”

        “这是自然,不然我也可不能对你刮目相看了。”阮弦拍拍他的肩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可不要小瞧了赵大人哪,也不要拿世俗的眼光看待他,那认知可就太狭隘了。”

        王桂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脚步声渐渐消失,赵夜阑这才放下书,走到窗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将窗子往下拉一点,挡住吹进来的风。

        下午,赵夜阑回到将军府,小高就迎了上来,小声说:“大人,那个李遇程来过了。”

        “他来做什么?”赵夜阑慢条斯理地往大厅走去。

        “说是来找你一较高下。”

        “较量什么?”

        “不知道,他不肯说,在我们这等了大半日,把你的茶和点心都吃了,才走了。”小高很是为那些吃食感到可惜。

        赵夜阑轻笑一声:“行了,我知道了。”

        “大人,你去跟他较量吗?”

        “去,为何不去?”赵夜阑喝了口茶,悠然道,“等着吧,他还会来的。”

        “好。”高檀在一旁站了一会,又小心地问道,“大人,我可以去玩玩红烧吗?”

        赵夜阑一顿:“什么红烧?”

        “就是你和将军的兔子啊,昨儿钟将军提前送回来了,大家都在抢着玩呢,我今儿就摸着一回。”小高嘟着嘴,“你帮帮我,让我多玩一会好不好?”

        “兔子在哪?”

        赵夜阑本来都忘了兔子一事,没想到竟然又出现在了府里,还真就叫“红烧”了?

        “后院。”

        两人前脚去了后院,后脚燕明庭就回来了,看见下人便问:“赵夜阑呢?”

        “回将军,大人去后院了。”

        “后院?”

        平日赵夜阑嫌鸡圈臭,很少去后院,除非生气的时候就去残害几只鸡和鱼。

        也不知道今儿是生什么气了。

        燕明庭大步流星地去到后院,恰巧看见赵夜阑提起兔子,问一旁的高檀:“红烧?”

        “嗯,红烧!”高檀兴致勃勃地点头。

        燕明庭脸色一变,快步跑上前,一把夺过兔子,抱在怀里摸了摸它的脑袋:“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把它红烧了?”

        闻言,赵夜阑见他一副护犊子的样子,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你觉得我要把它红烧了?”

        “那不然难道是我误会了?”燕明庭看着他的脸色,自己也不确定了,小心翼翼地将兔子往他面前送去,“那你摸摸它。”

        赵夜阑眼里还带着冰碴,转身便离开此地。

        “将军,大人不是要把兔子红烧了,只是在喊它的名字啊。”高檀说道。

        “还真就叫红烧了?”燕明庭本以为昨日只是赵夜阑开玩笑取的名字,意识到自己真的误会对方后,连忙喊人,“赵夜阑,等等我。”

        赵夜阑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地指挥道:“小高,把这些臭熏熏的鸡都杀了。”

        高檀为难地看着燕明庭,燕明庭冲他摇头:“一只,就杀一只吧。”

        “可是大人说”

        “他那边我去交代。”燕明庭抱着兔子就追了出去,奈何对方回到房间,就将房门紧锁,压根不让他进去了。

        他在门外喊了一会,里面也毫无反应,正准备破门而入,就听见下人来禀报,说是有人拜访,他只好先去前院大堂待客。

        来人是一个年轻人,面容有些黑,但眼睛炯炯有神,见燕明庭的穿着打扮,彬彬有礼道:“敢问是燕将军吗?”

        “是,你是何人?”燕明庭问道。

        “在下姚沐泽,乃是阮弦的妻弟。前几日内兄给我写信,让我前来给赵大人看诊,今日才赶回来,实在是抱歉。”

        燕明庭看了眼他挎在肩上的药箱,道:“进来吧。”

        “是。”姚沐泽跟在他身后,暗中打量这位传说中的煞星将军,来之前还以为是孔武有力的大老粗,实在没想到竟生得这般俊俏,肩宽腰窄腿又长,自带威严,不敢轻易靠近。

        “他就在房里,你去那里等一下,我把他叫出来。”燕明庭指了指前面的庭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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